第20章(2 / 2)
顾清芜此时只觉得心力交瘁,这短短两个时辰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好在他这样问了一句,顾清芜便顺势摇了摇头,道:“我有些累了,今日就不去了,劳烦您跟文师傅说一声罢。”此时再跟着他上去,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晕在半道了。
赵熙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他对着身边侍卫道:“护送顾府马车回去。”
晓月扶着顾清芜上了车,顾清芜长长的出了口气,道:“今日的事情,别告诉家里人。”
晓月道:“是。”
马车咯吱吱的走了起来,顾清芜轻轻把帘幕撩开了一条缝隙,朝外面望去。赵熙还站在那里,她赶忙又把帘子放下,靠回晓月肩上,叹气道:“快些回府吧。”
赵熙看着马车不见了,才回身准备上去找文皑,走了两步又停下,脸上神色有些冷肃,他略一想,回身对着侍卫吩咐道:“去查查今晚怎么回事,永宁郡主怎么受的伤?为何她身边的人没有跟着,竟然要萧世子送她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啦,不好意思啦,祝各位中秋节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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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平王府,锦绣阁里传出阵阵哭喊,夹杂着瓷器砸在地上的脆响。
平王妃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白嬷嬷,一进屋,只见满地瓷器碎片,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地上跪满了婢女,却都垂着头不敢出声。
“你们都是傻子呆子?还不赶紧收拾了!”平王妃恼怒道。
众人忙把地面清理了,然后退了下去。
平王妃走到永宁郡主床边坐下,撩开被面看了看她的脚腕儿,眉头一紧,对白嬷嬷道:“怎么弄得这样严重,不是叫你们做个戏便罢了?这万一真伤了筋骨可怎么得了?”
白嬷嬷还未开口,永宁郡主已经痛哭道:“是我叫韦四娘用力撞我一下,弄出点真伤来,免得惹人怀疑。可是我没想到,萧哥哥他把我放在王府门口,连句安慰话也没说就走了。母亲,你说,他心里是不是当真一点我的位置都没有?”
平王妃扭头看看白嬷嬷,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平王妃心下了然,缓缓问道:“你心里还是打定了主意?非萧远林不可吗?今日你也看出来了,他对你……”
“不,我不放弃!”永宁郡主打断了平王妃,她披头散发,双手抓着锦被,额头上有几缕发丝因为汗湿而贴在脸颊上,在秀美的面庞上仿佛裂痕。平王妃伸手给她理了理鬓发,才十五岁的女儿,本该天真甜美,如今竟然形似疯妇,她作为王妃之尊,如果连此这点事情都料理不了,要这个王妃有什么用处。
白嬷嬷在一旁道:“娘娘,您进宫去请谭太妃娘娘下旨罢,让她直接赐婚。郡主受这般折磨,叫人瞧得心里着实不落忍呀!”
平王妃摇头道:“这事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永宁郡主和白嬷嬷都望着她。
平王妃道:“别忘了,萧家有不世的战功,萧世子袭爵授官,未来必是朝廷的股肱之臣,他的婚事,太上皇和皇上定会先问过他才能定下,这是一则。二来,就算太妃娘娘疼郡主,这般硬嫁进去,以后过日子的还是她自己个儿,难道那时候还能强压着萧远林遵从旨意和吉宁夫妻和美吗?”
永宁郡主哭道:“那怎么办?今天七夕,他两个都一起放莲灯踏桥了,回头真定亲了,我就更没有机会了。我不怕日子苦,我慢慢和他磨一辈子就是了,母亲去请旨好不好?”
平王妃道:“不是我不愿意为你走这一趟,只是真请旨也未必能成。”又冷笑道:“再者,废了那么大力气把韦家找出来,还没派上真用场,早早乱了阵脚做什么?”
“母亲是说……?”永宁郡主止住了眼泪,看着平王妃愣愣的问道。
平王妃眸子里的厉色一闪而过,道:“让我的女儿如此伤心,我怎会就此算了。”她转脸换上温柔的神色,对着永宁郡主道:“母亲可以为你实现心愿,只是从今日起,你万事都按我说的办,不可再如今日一般,一点不顺你意就如此发疯哭闹。”
“只要有希望,母亲说什么我做什么。”
……
七夕过后不久,萧远林袭萧国公爵位的旨意下来了。他五月里出孝后,这道旨意就拟好了,只是因为萧平野是六月里的忌日,他虽然不必再为亲兄长服丧,但还是上折子祈恩,过了兄长忌日这月才袭爵。
随着袭爵旨意一道下来的,还有他出任从一品五军都督府右都督一职的旨意,统领京师禁军。
京师禁军戍卫京城,乃是天子最亲信的直系。北狄一战之后,萧家军几乎都填了进去,剩下的人大部分编入禁军,这样泼天的功劳,这个职位并不算太过,更何况近些年天子多提拔年轻官员和将领,萧远林正式步入官场后,为人行事皆是一派沉稳老练,很快就成了朝廷最炙手可热之人。
等这一阵儿热闹过去,萧老夫人的寿辰又至,萧国公府早早下了帖子邀请顾家众人赴宴。
七夕那日回家后,顾清芜听说萧远林先自己一步到了顾府,以为她已经到家,等知道她还在外面,又忙不迭的去寻,结果两人刚好错过。没几日萧家又忙袭爵的喜事,等到了贺寿这天,两人几乎有十来日没有见面,中间只传递了一次书信。
一大早到了萧府,只见往日颇显空旷的府邸,张灯结彩,四处挂满彩绸,仆婢们穿梭往来,热闹非常。
到了萧老夫人居所,老远便闻欢笑之声。
顾老夫人携两个儿媳妇和顾清芜顾清枚两个孙女儿进了屋,大声恭贺道:“老姐姐,我来给您贺寿了。”
萧老夫人忙从首座上站起身来,要去迎她,丫鬟仆婢扶她快走了两步,上前攥住顾老夫人双手,笑道:“早说不叫你特意跑这一趟,你偏不顾自己身子要来,快请坐下。”
两个老人携手在首位坐好,寒暄几句,萧老夫人指着堂上几人道:“莫家老姐姐不需介绍了,这位是韦夫人,她夫君曾是我儿阵前的将军,也是夫君过世,边关生活又实在清苦,这才带着女儿来京城,如今在我府上客居。”
顾清芜顺着萧老夫人的指尖望去,韦四娘和一个憔悴的妇人起身和顾家人见礼,那妇人是她母亲,瞧着竟比萧老夫人还要憔悴,面色里带着病气,站起身都要韦四娘费力扶着。
顾老夫人此前已经知道七夕之事,眼神在韦四娘身上一转,见她姿色平平,面上的笑意便多了几分真诚,问了几句韦夫人身体如何的话。
略说了几句,下人又报有客上门,萧老夫人看着顾老夫人笑道:“如今家里连个掌事的主母也没有,这些琐碎事情都得回到我面前来,连和老姐妹们说话的功夫也没有了。不如咱们就移步到正厅去待客,也省的让人来回折腾。”
众人都道好,萧老夫人便攥了顾清芜的手,将她领在身边,往正厅去了。
来贺寿的人络绎不绝,除去留下用酒席的,还有不少登门送了礼就走的,萧远林身居高位,如今想要巴结的人简直数不胜数。
萧老夫人把顾清芜带在身边见了几波客人,这才放开手,让她吃些茶点歇息一下。
不多时,有个小丫鬟凑到身边低声道:“顾大姑娘,我们国公爷请您出去偏厅说句话。”
小丫鬟虽是凑在顾清芜耳边说的,但是萧老夫人和顾老夫人就在近旁,都听见了。萧老夫人一早瞧着顾清芜有些不对,从前虽然也是温柔娴静的,但是面色红润,一双眸子瞧着便灵动含笑。今日不知怎么,总觉得她神思恍惚,待客时常觉的她的心思飘在别处。
她以为是七夕那日的事情叫她不得安心,便拍拍她的手,道:“去罢,这两日远林总是念叨着你,不跟你亲自解释他总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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