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反正就是明晃晃的一锤定音,没有任何缘由可言,纯粹是因为林洛桑太抢眼了,一点复活的可能都不想给她留。
钟远也算是强劲的对手,一曲摇滚把场子摇得很躁,最后还来了段吉他solo,表演非常精彩,就连林洛桑看完表演后都忍不住鼓掌。
怪不得节目组选他来淘汰自己,获胜可能确实很高。
但她也不弱就是了。
林洛桑清清嗓子走上舞台,追光灯自头顶倾泻,她背对镜头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接下来,是她的主场了。
这首《熄灭月亮》她自己很满意,曲调的听感非常丰富多元,囊括了trap、edm、synth-pop,整体有一种重工业夹杂着宇宙天马行空的失真感,大气且炸,小细节也非常抓耳,鼓点一定能够最大程度地调动观众的嗨点。
前奏刚响起时,观众还沉浸在上一场的氛围里没出来,底下有一阵浮躁的喧哗,甚至还有人在台下喊:“钟远!安可!”
安可的意思是“唱太好了再来一首”,是对歌手而言很高的赞誉,但在林洛桑的舞台中让钟远来安可,明显是在贬她捧钟远,还有点蔑视的小味道在里头。
本来台下的安可声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直到她唱出一句穿透力极强的“勾住月亮潜进斗兽场/银河泼墨危险地游荡”,金属夹杂着梦幻感的编曲瞬间将人俘获,嘈杂的质疑声肉耳可听地平歇了下去……
观众开始倒戈。
“哇,这首也好带感!”
“后面别喊了,一个劲儿喊别人烦不烦啊?”
“别给钟远招黑,尊重一下林洛桑行吗,人家也很牛逼。”
《熄灭月亮》的律动感非常强,随着曲调深入张力铺开,不过寥寥十秒过去,她就已经成功把大部分观众带进了自己的世界。
她的舞蹈虽然不是导师级别的,但因为舞台经验丰富,她的镜头感堪称一绝,话筒完全不会挡脸影响美观,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角度,整个舞台就四个字——赏心悦目。
全场情绪被她操控,观众或晃动手臂打着节拍,或扭动着身体配合节奏,享受着这种冰凉而滚烫的视听盛宴,舒适而享受。
林洛桑本沉浸在表演里没有感觉,直到一声“boom”后歌曲最燃最炸的高潮袭来,电流声中她从月亮道具后一跃而过,稳稳落地时,身后一亮一灭的月亮绽出极亮的光华!
台下顷刻陷入哗然,间或有大声尖叫用力传出——
然后林洛桑就发现下暴雨了。
迅速且猛烈的阵雨倾泻而下,冰雹似的砸得人生疼,雨声泠泠,杂乱地溅在地板和栏杆上,现场瞬间陷入混乱。
老实说,不头脑一片空白是不可能的。
但舞台一旦开始了就不能潦草结束或随意喊停,这是她的职业信仰,也是对每个观众的负责。
起先还有很多人仍在大雨中观赏她的表演,雨没有浇灭歌迷的热情,反而让场面更加刺激与震撼,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林洛桑被雨水眯了眼,但仍从容甩开,继续战斗。
但第二段唱词即将开始时,有大批穿着雨衣的工作人员下场,拿着喇叭吆喝:“下暴雨了都注意安全啊!请整齐有序地从工作人员这里拿雨衣,以免感冒和生病!再说一遍,工作人员在分发雨衣——诶!c区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的不要站起来!很危险啊!”
红衣女生直接对挑:“我不站起来还看个锤子的表演,你知道你们挡住观众了吗?!”
观众席里也争议不断:“我草你妈有病吧,台上唱歌呢拿你妈喇叭啊!吵死了!!”
“发雨衣一定要找这么高的保镖、用这么多人吗?你们来添乱的吧?”
……
大雨洋洋洒洒落了十来分钟才收场,林洛桑就顶着极凉的雨跳满了五分钟,一丝懈怠也无,下台时才觉身体有些不适,应该是熬夜准备舞台后抵抗力变弱的缘故。
助理急匆匆来给她披外套,岳辉递上保温杯时破口大骂:“这傻逼节目组,一米九的保镖壮汉倾巢出动把观众挡得严严实实,简直他妈无耻,为了想淘汰你连脸都不要了吗?”
助理搭腔:“就是,难为桑桑又唱又跳了那么久,观众连转播屏都看不到。”
“导演组肯定高兴坏了吧,”林洛桑声音有点抖,“这次不是人为意外了,是天气出状况。”
节目组必然觉得这场暴雨是天助他们也,他们既没有破坏她的舞台,又借着发雨衣的由头阻止了观众看表演,没有伤及她的舞台完整度,却砍断了观众的体验,从而能砍下不少应该投给林洛桑的票。
全程,好像只有一个她的站姐能拍到她,和她互动。
今晚会出现场的投票结果,网络投票截止到明天中午,所以总成绩也是明天中午才会出炉。
目前一切尚且处于未知状态,她不愿再想结果,喝了几口温水后有些晕,闭了闭眼:“我觉得我要先回去泡个澡……”
还没讲完,身后传来询问:“洛桑?你还好吧?”
这声音熟悉又陌生,林洛桑转过头去,才看到段清那张许久未见的脸。段清是唱民谣的歌手,去年二人一起在庄园录过几期节目,只可惜后来因为些不可抗力,节目无法播出,二人自那之后就几乎没见过面了。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会过来?”
“特意来看你的表演啊,你也知道我很喜欢你的歌。”段清晃晃手上的票,“刚好在附近有活动,结束后就来了。”
“谢谢,”她吸着鼻子笑了笑,“可惜今天的舞台出了点状况。”
“但你表现很好,”他赞赏道,“比之前进步很多,无论是编曲还是词。”
客套了一阵后,她的不适感更加强烈,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聊了要先走,抽出纸巾摁干鬓发处的水,听到有声音在不远处咋咋呼呼地响起:“我靠,是活的裴寒舟!”
她皱了皱眉,随即,高挑清隽的男人就出现在她面前。
果真是她“天造地设”的好老公,连看表演都能将她的完美错过。
男人没什么情绪地垂眼,整了整衣襟:“不是我要来的——”
“是我是我,”他身后的罗讯举起手来,道出实情,“我想看表演,所以拉他来的。”
“我已经表演完了,你们可以看看后面的。”
林洛桑撑着桌子试图站起身,眩晕感忽然更猛烈地袭来,她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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