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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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信封大一些,厚一点,徐升拿出了一叠看上去比汤执和徐可渝的纸条更旧的、对折这的。

纸张有一种令人不适的触感。

他找到了对折的中心,打开看,是一份亲子鉴定结论。

检验人写着徐升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看见的、他的曾用名,以及做了他八年父亲的人的名字。

徐茵曾对徐升保证过,她已经处理掉了,原件、复印和扫描件,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他们现在都不在了,”那是徐茵唯一一次在徐升面前哭,“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

“已经过去了。”她说。

徐升翻到末页,看到了“不支持检材1是检材2的生物学父亲”。

徐升的情绪并没有太多波动,只是觉得徐可渝可能是受苦太少,想法全都令人失笑。

实际上,徐升十二岁听徐茵告诉他她和父亲离婚的真实原因时,心情一样很平静。

他童年时很擅长转移注意力。

徐茵说她听徐鹤甫的话,怀了徐升生父的孩子,他仍旧不愿和徐茵结婚,却想留下孩子,逼徐茵和他最器重的下属结婚的时候,徐升实际上在想自己被徐鹤甫让人拆掉的、徐升从首都带回来的航空模型。

国际空间站和太空基地,用塑料线连在外面的宇航员。

宇航员进行舱外活动时必须要两个人,可以互相帮助,互相照顾。

所以另外一个宇航员正在舱门口,露出上半身,还没完全出来。

徐升冷静地把检验报告重新叠起来,放回了信封里。

他有些想笑地想,如果汤执带紫外光手电筒进来,照盒子和纸,能发现很多枚徐升的指纹。

徐可渝留了这么毫无意义而可笑的东西给汤执。

徐升想。

他当自己没做过把东西拿走的决定,将信封放回去了,放到原来的位置,把徐可渝所谓的爱情证据放回了原处。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徐升把碘酒瓶的小袋子拿出来,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接着,他为徐可渝锁上了盒子,调乱密码锁,用盒子压住了纸条。

关上抽屉时,徐升突然听见卧室外有声音,便下意识地关了灯,就着没拉完整的窗帘外的月光,走到钢琴旁的木质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往门的方向看。

没过多久,卧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可能是对徐可渝的房间不够熟悉,汤执过了一会儿才打开灯。

汤执穿着绸质的睡衣套装,看起来洗过澡了,四下张望一番后,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鬼鬼祟祟得有点好笑。

汤执走了一遍徐升走过的路,俯身拿出了盒子,坐在地毯上,又发现盒子有密码锁,探头过去,把纸条拿了出来,样子很傻气。

打开了密码锁,把锁放在地上,拆开了生日礼物。

汤执看爱情证物,看得比徐升还草率,徐升可以看见他的脸。

读完纽扣封装袋上的说明,汤执露出了被惊吓到的表情,抿起了嘴唇,有点受不了似的迅速把袋子放了回去,没再看剩下的东西,拆开了信。

他抓着信纸,犹豫地看了一分多钟,然后拆开了徐升的亲子鉴定书。

过了几秒钟,徐升听见他很轻地念出了徐升以前的名字。

“谁啊。”汤执有点莫名其妙地说。

然后他翻到鉴定书第二页,愣了愣。

徐升想他应该是看到了那一页上贴着的徐升小时候的照片。

徐升很清楚地看到汤执笑了。

“小时候怎么这么傻啊。”汤执发表了很危险的发言。

但很快,汤执又没再笑了。他翻到前面看了第一页,然后坐在地上,抓着报告发了一小会儿呆。

过了片刻,汤执好像做了什么决定,把东西放在一旁,站起来出去了,没有关灯,好像是出去拿什么东西。

徐升没动,只等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汤执就回来了。

汤执右手抓着不知什么东西,左手拎起盒子,把盒里的东西倒空了,又把鉴定报告塞了进去,拿着盒子站起来。

四顾后,他走到离徐升站的屏风很近的位置。

徐升起先不知道汤执为什么过来,汤执把捏着的软烟盒丢在地上,露出手心的塑料打火机,才想到到,整个房间只有屏风旁有一小块露着大理石地板的区域,而汤执可能是要找个没有易燃物品的地方。

汤执半蹲着,那起盒子里的报告原件,拇指摩擦了几下,打出了火苗,火苗很小,碰到了纸的尖角后,没多久就着了。

徐升其实离汤执很近,甚至可以看清汤执有点平的唇角。

看清眼睛、睫毛,看清他很白很瘦的手。

看汤执自作主张地把着了火的纸丢进了徐可渝的铁盒子里。

火烧起来了,发出很小的噼啪声,烧得往里卷,照红了汤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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