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朵并不想与此人交流,本欲装不识,可架不住对方唤了她的名儿,还一副殷切的眼神望向她,那涨红了脸的媳妇样儿,活像自己把他怎得了一般,如此也让乔朵心觉不适。
虽不知为何此人总是偷瞧自己,但总归只有一面之缘罢了,谈不上丝毫交情,乔朵挽着母亲的手,权当没见过他一般,更似没听见他唤了自己,便匆匆而过。
男子似是明白乔朵对他的不待见,并未再出声,只站着原处瞧着她的背影走远。
“山儿,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真白净。”馄饨担子的老板是个老妪,与这白衣儒衫的男子是街坊熟人,见他盯着人姑娘的背影瞧,便忍不出搭腔问道。
男子只摇头不言,老妪似是知晓他是个闷葫芦,倒没真指望他开口,转头继续熟练的包着馄饨。
清晨的这一个小插曲并未造成什么影响,乔朵随之也将那人抛去脑后,一心琢磨着自己能做个什么营生,原以为自己从后世穿来,凭着自己异于常人的见识与知识,做什么不都是手到擒来之事,却不想古人的智慧与传承,让她亦是叹为观止。
她并非那精彩故事里的女主角,没有那特殊的金手指,有的无非是那点阅历,后世的快节奏生活,让她拥有丰富的常识以外,却未学到专精的技艺,而古时,除却没有现代科技化的产物,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后世已俨然遗失的手艺,老祖宗的传承技艺却是让她真切的体会到自己的渺小。
后又过数日,乔朵心内有了主意,她从来都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没有金手指,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强悍的本钱,仍想做那买卖,就得走个新颖的路子,从古至今,买卖一道上衣食住行为根本,虽参与者众,却仍有利可图,尤其饮食一道上,百家齐放,千般口味,她虽无过硬的手艺,却胜在后世的阅历,从一个新上着手,靠着推陈出新的快节奏方式拢客也能做个长久买卖。
乔朵如此想着,便打算租个固定铺面,比起西市,显然富庶人家逛得东市更适合售卖个新颖,有了主意,点了一下攒的钱银,加之庞氏给的遣散费,竟达三百两之数,实是一比巨款,倒是能做那铺面的买卖,如此想着,难免染上喜色,心情舒畅了,便寻了一日好生打扮了一番。
所谓人靠衣装,不无道理,原在侯府中时做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乔朵一直打扮素淡,然去东市做买卖,这衣装言行,就是生意人的门面,旁的人最会看人模样下菜碟,倒不宜做那寡淡的扮相,一是显得疏离清冷,二是易被人瞧不起,这二者都于买卖不利。
这般乔朵便着了一身鹅黄得衣裙,使得气色也越发精神,也越发显得伶俐。
在侯府里因着美女如云,乔朵未必就显得出挑,然而出了侯府,入了市井巷子,却是极打眼的小娘子,稍一穿了亮色衣裙,簪上一朵俏丽的簪花,引得路人频频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