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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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抢了电话,林棠溪也来了脾气,没好气地说:“我不喜欢你了、我跟你不合适、三观不合,你是高贵的扣扣会员,我配不上你……这么多理由,你随便选两个吧。”

张树曜快被胡说八道的林棠溪气疯了,好脾气差点维持不住:“我不是扣扣会员!”

“哦。”林棠溪双手插兜懒懒散散地站在一侧,满不在乎地说:“多大点事啊,我待会儿就去给你冲一个。”

张树曜觉得自己妈妈肯定把林棠溪得罪的太狠,要不然对方为什么会是这副诚信气死他的状态。

他深呼吸缓了口气,和和气气地说:“是因为我的家庭吗?我保证,那不会是我们的阻碍。爷爷身体不好,我会在美国定居照顾他,你跟我在一起,妈妈她们根本不能约束你。”

林棠溪仔细瞧了眼面前的人,说:“不止是这些,还有其他的。”

张树曜深深低头,用虔诚的语气恳求道:“你说,我都会改。你不喜欢,就告诉我,我会铲平我们当中的所有阻碍。”

林棠溪受不了他这副样子了,“我说你图什么啊,换个女朋友不简单多了?咱两纯粹就是不合适,就不要互相祸害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答应了不会丢下我,不会跟我分开,你说会爱我一辈子……你的每一句承诺我都记得,从没有忘记过。如果你要抛弃我,就要给我更好的理由让我接受。”张树曜神情认真,身躯站的笔直,漆黑的眼眸中满是脆弱。

林棠溪开始厌烦面前这个纠缠不休犹如怨妇的张树曜了,她记忆中的美好少年学识出众温润如玉人人称颂,怎么能是现在的模样?软弱又不堪一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对我好热情,还很关爱我,好出乎意料哦(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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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就几句话而已, 你怎么那么固执?”看到张树曜脆弱的模样,林棠溪万分不耐烦。

她强忍住甩手逃离的欲望, 竭力保持冷静。她还想要跟张树曜讲道理:“不管我们以前有多相爱, 但那些都过去了。你明白吗?就今天,好聚好散不可以吗?”

其实在深爱你的人眼前, 你的一举一动乃至于细微的情绪,都是无所遁藏的。所以林棠溪自认为自己的态度还算温和有礼,可她藏在眉宇间的不耐和烦躁都一一暴露在了张树曜眼里。

爱人对自己没有半分包容, 两人相见没有蜜语只剩厌烦,对张树曜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他澄净含有期望的眼睛一暗,手中越发用力,像是溺水的旅客想要用尽一切来抓住自己与浮木之间的最后一点连接。

林棠溪的耐心在一点点消磨,张树曜的行为实在挑战她的容忍底线。但对方此刻的表情实在悲伤, 于是就算林棠溪的手腕被捏的生疼, 她也忍着不做声。

毕竟是在不够隐蔽的室外, 林棠溪低下头,声音很小的劝道:“放手吧,别让我们都太难堪。”就算是结束, 她也要坦荡大方的微笑离开。她青春当中最激烈精彩的部分,不应该用那种方式来告别。

张树曜一直退让求饶, 可此刻, 那些隐藏在他心中的不甘和愤懑通通被对方这一句话点燃。他情绪蓦地激动起来,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林棠溪,言语含刺道:“难堪?你难堪还是我难堪?你也会觉得丢人吗?一起跪着求你不要离开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林棠溪仅存的理智“砰”的炸裂, “都说了要分开,你到底要这么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啊!”她扭动着手腕想挣脱对方的桎梏,奈何对方捏的死死的,她没能成功,只得克制喊道,“张树曜你松手!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张树曜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眼泪都笑了出来,肩膀直颤抖,“是你一直纠缠我,六年,六年!最初你说开始就一定要开始,现在你说结束就试图立刻跟我短的一干二净,我连夜从万里外赶回来,为了问你一句理由,你却叫我不要太难堪。”

他声调放轻断断续续,最后尾音上扬,表情沮丧的自嘲道:“林棠溪,到底咱俩谁更过分啊?”

林棠溪怔了怔,随后猛地踮起脚尖,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狠狠拽住张树曜的领带。

林棠溪拽着对方的脖颈命脉,用力往下一拉强横的与张树曜脸对脸。面对上对方失落且震惊的神色,她缓缓勾动红唇,落落大方的笑了:“好,你不是想算算我们谁更过分吗?行啊,来算啊。”

她不顾张树曜还捏着自己的手腕,另只手拖着对方的领带大步往前走,她再次回到别墅,三两步打开门后,手上发力将身后的张树曜重重一甩往前面一拽。张树曜全程被她的动作牵制也不敢反抗,等林棠溪松手后,他跌跌撞撞朝前了几步。

“砰”的一声,林棠溪看都不看便回身一脚踢上了厚重的防盗门,发出一声巨响。被愤怒侵占了大脑的她独身往楼上自己的房间暴走,眼见还在狼狈咳嗽的张树曜想要追上来,她立马顿住了脚步,站定在木质楼梯上。

林棠溪居高临下的指着张树曜,眼神凶狠厉声喝道:“你给我不许动!不是要算吗?今天我就跟你算清楚!”

说完她就急冲冲的往上窜,踢开自己的门在书柜里翻找,不到一分钟后她又跑了下来,手上捏着一叠厚厚的纸。

林棠溪几乎是从房间内奔跑着下来,整个人被一股子怨气支撑着,活力无限得很。

跑到张树曜面前,她发力将手上的东西用力甩到了对方脸上,纷纷扬扬的纸张掉落满地。出于多年替对方收拾烂摊子和家务的经验,张树曜下意识俯身去捡。

林棠溪只是抱着手,站在一旁动也不动,根本不去阻拦对方的动作。

等张树曜看清纸那些张上印的字后,整个人僵住了。林棠溪见此,讥笑一声:“看好了吗?这些,都是这些年我的付出,我的痛苦。张树曜,你看清楚了吗!”

“是你在让我痛苦!”她情绪失控的喊道。

从最早的两年前到现在,从轻度到中度,左下角的数值如今还在持续下降。张树曜表情悲呛,喉咙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检验单上的每个字都太过刺眼,张树曜不禁逃避般挪开眼。

“你去问过赵医生我的病,知道病因吧?”林棠溪突然说,“你明明知道我状态不好,却把我留到你家里那堆烂摊子里。你妈妈一天闲的没事折腾我,你远在千里外还时常指责我不够懂事。拜托,我要怎么样才算懂事啊?”

她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张树曜猛地惊醒。与上回一样,他再一次犯了同样的错,他仗着林棠溪不会离开,于是便肆无忌惮的挥霍对方的爱。

张树曜刚刚出国事情堆积在一起,忙忙碌碌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林棠溪的状况和对方的处境,以至于在自己不知真相的推波助澜下,事情一步步到了如今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初初触及真相,开始痛恨昨晚那个被嫉妒和忙碌蒙蔽了双眼的自己。张树曜缓慢的抬头,看向挺直了背的林棠溪,对方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可神情满是认真。

她掀起眼皮,眼底毫无感情无悲无喜,看张树曜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半分情感都没有。

张树曜陡然意识到,这一次,他和林棠溪真的要结束了。他浑身冰冷,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想挽留却没有理由。他已经对不起林棠溪良多,不能再自私了。

林棠溪收拢嘴角的笑,面无表情地喊道:“阿树。我年少不懂事,只是凭着一腔热情和激勇,便总是痴缠在你左右,给你带来许多不便与困扰,今日我正式请你原谅。”

那时张树曜确实不耐烦林棠溪,无数次劝她放手,是林棠溪自己不管不顾执意骚扰了对方数年,才打动了那位翩翩如玉高贵矜持的少年。两人交往后,张树曜对她也是真的没话说,好到让所有人都嫉妒羡慕。

就算林棠溪借口张太太说分手,可是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张树曜已经在张太和她中间替她周全许多。他甚至为了自己决定搬出老宅与母亲对抗,并决心远离祖国定居国外,只为了让他的原身家庭对林棠溪影响降到最小,所以这些在如今看来是困难的问题,都并不能对她构成威胁。

林棠溪只是在顿悟后,不想继续这场感情了。

就算到了决裂的现在,林棠溪也得承认,张树曜只是因为时间不足而做的不够好,他并不是没有做,在原生家庭和自己之间,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偏袒自己的。

往事历历在目,爱恨通通要在今天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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