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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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陛下都等着你们读好了书,为大汉立下功劳,如此为你们设下庆功宴。”吕雉端起了酒与他们敬一杯,没人敢不端杯,只能是带着勉强的笑容,与吕雉和刘盈举起了杯,不管将来有没有庆功宴,还是先谢过他们吧。

对此,刘元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下,下面的人形形色色的脸,最让她觉得真心的可能就是刘肥的笑容吧。

“喝喝喝,你们都还年轻,都还有机会,我是没有那样的本事了,就盼着将来的儿子能有出息,能为陛下为大汉效力,那我就不愁了。”刘肥真心实意的说话,本来还生刘肥的气,这会儿刘元却叫刘肥的表现逗乐了。

这人就是一个自觉的混吃等死的主儿,他也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只盼着有人能养着他,让他的后半生都有着落就成。她倒是与这样一个混不吝对上了,真是气死自己活该。

想着,刘元心里的怒意早就消散了。

可是旁的人想说刘肥是在说风凉话,可是刘肥也是没爵位的主儿,从前是刘邦拨着私款养着他,他也是只要有吃有喝就不管不顾的人,因而一年年的过去,他的体重不断地上涨,脑子依然和从前一样的蠢。

就算知道刘肥蠢得厉害,却也没有人敢当着刘肥的面骂。

谁叫刘肥再蠢也不是由人随便来骂,他的嘴皮子是不好,可是但凡有人骂他,他也不管你是谁,但若听到骂了只管用自己的胖身体将人压住,压得人挣不开啊,跑到刘邦那里告状,人家还是有理的,谁让你骂他蠢了!

刘邦也觉得刘肥是蠢,再蠢也是亲儿子,还是得护着,不能随便的被人骂了。必须罚骂人的那一个。

一来二去也叫人明白了,刘邦就算儿子再多,也知道刘肥蠢,却也容不得人骂他。

“陛下还有其他事要说?”刘元看了一场众人变脸的戏,倒是觉得不错,询问刘盈一声,想要确定他是不是说完了他想说的话?

刘盈想到方才刘元与他提起的事,“阿姐有什么话只管说。”

本来刘盈设家宴就是为了说正事,看样子刘元似乎也事情要说?比起刘盈早就已经告知他们的事,他们更担心的是刘元要说的是什么事。

刘元与刘盈颔首示意,随之朝着一旁的菱青看了一眼,菱青明白地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带了十几个人走了进来,皆是身着铠甲的将士,有认出他们的人都面带诧异,不禁地看向刘元,不太确定刘元是何意。

“看来你们之中有认出他们的人,也好,既然有认出来的人,人现在就在你们的面前,你们有何打算?”询问的语气,很是客气,落在一旁的人耳边,他们却另有思量。

“人都叫阿姐收下了,阿姐何意?”总有人不傻,他们不是没有寻过这些人,当日帮着刘邦要取他们的性命母亲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自然是想尽办法寻到人,杀了他们。

可是一直没找到人,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问周勃,杀人他们也不想叫人知道是他们杀的。

因而一直寻不到人,他们心中的诧异不亚于任何人。千算万算他们也算不到人竟然在刘元的手里,刘元把人收了起来是什么意思,她还想护着这些人?

刘元面对直问倒不见慌乱,只是轻声地道:“我的意思你们会听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然而他们都清楚刘元并非在征询他们的意见,虽然刘元一向不与他们有多少来往,并不代表刘元果真由着他们对她说一个不字。

“见过夫人们还有皇子。”刘元的问题他们不敢答,要说不想报仇是假的,然而刘元的心思他们拿不准,故而一时半会他们都不敢接话,生怕一个不慎惹急了刘元,叫刘元不喜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他们的沉默何尝不是默认,刘元也不绕弯子,朝着一旁的人下令,让他们与之见礼,十数个将士得听各自站在自己那日动手的夫人面前,不约而同地跪下了。

“阿姐这是?”面对这样郑重的一跪,有人再一次问出来,拿不准刘元的心思,她是不仅要救下人,还想把人放到他们的身边,想要他们把人收下不成?

刘元道:“当日虽说他们是奉诏行事,却做了一个军人不该做的事,我想给他们机会将功补过,也希望你们可以给他们机会将功补过,可以吗?”

意思,刘元说了一半,有人听明白了,有人却还在云里雾里的,未能完全能明白刘元的意思。

“人,往后交到你们的手里,他们犯的过错,死是不足以弥补的,故而此生为你们尽忠,守护你们,如此,你们可满意?”刘元扬起声问着他们,终于说白了。

不懂的人听完却是大惊,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元,不确定刘元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们当日想杀我阿娘。”有人站了起来指着跪下的人高声地告诉刘元,刘元道:“你说错了,当日是父皇下令,他们只是依诏行事,他们并非想,若是想的话,你们的母亲不可能活到现在。”

“作为一个军人,他们有违妄杀人命的规矩,却因为杀人未成,我容他们活下来,若是他们的手里沾了无辜者的性命,他们今天是没有资格站在你们的面前的。”不杀他们的理由,刘元也是说得十分清楚的,他们既是奉命,也是因为他人们并没有真正的取了人的性命,故而刘元才会容他们活着,活到现在,给他们机会将功补过。

“阿姐,你面对一个杀你母亲的人,你能坦然处之,你还能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到他的手里?”站起来的郎君十来岁,十分想不通刘元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因而大声地质问。

“人在这里。”当日叫她撞开的人就站在她的身侧,这就是当日动手杀吕雉的人,人都站出来了,没有人再对刘元的安排表示诧异。

“我想看看你们之中,谁能明白我的用意。”刘元确实另有用意,因此并不怕说出来,也不怕让他们都知道,刘元就是想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样子。

“作为大汉的皇子,从前阿爹对你们是什么样的要求我不管,但是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们想出人头地,想要有机会封王,那么你们的心性也决定了以后你们的路能走多远。”

话说得没错,一个人的心性决定了他们的路能走多远。

“陛下从前与我们有什么差别,就因为他成为了太子,成为了皇帝,因此他就成了我们之中的例外。”刘盈不愿意分封他们,不愿意给他们太多的权利,再有刘元将要杀他们母亲的人放到他们的面前,美其名还是保护他们,令人看得多气愤,两层怒意加起来,便口不择言了。

“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我可以将我立下的功劳全都给他,换他成为这个皇帝,你们认为够了吗?”刘元听着他们提出的问题一点都不奇怪,可是她是刘盈的亲姐姐,她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着她的家人。

眼下他们想与刘元控诉不公,但是刘元愿意将她所有的功劳都给刘盈,以此而交换刘盈成为大汉的皇帝,他们还有什么问题?

听到刘元的话,一群人都傻了眼,他们没有想到刘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的功劳,不足以换一个太子,换一个皇帝?”本来叫刘元堵一句说不上话的人,对于刘元的咄咄逼人,更无法反驳。

若刘元不是女郎,根本没有刘盈什么事,太子之位,皇帝之位,都会是刘元的。

“陛下好运气,有阿姐这样的阿姐。”有人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更是气不过刘盈有这样的好运气,能有刘元护着。

刘元道:“相对很多人来说,生为皇帝之子的人也好运气。所以,人和人不能比,一比,日子就没法过了。”

比较什么的,刘元从来不跟人比,她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她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就按她想要的去做,既不看旁人所谓的好日子,也不看旁人所谓的坏日子。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刘元从来都满意自己的生活,驰骋战场或是苦或是累,指挥千军万马或是担子太重,可她从不抱怨,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应该过什么样的日子,不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多谢阿姐。”总有人站了起来与刘元道谢的,刘元看了过去,倒是觉得眼熟,看到他身旁的夫人,是薄姬啊,这一位竟然就是刘恒,那一个在历史上称之为汉文帝的人,想起之前的事……

薄姬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教出来的儿子倒是诸子之中相对聪明的,刘元的用意看起来刘恒明白了。

“将士镇守边境,保国卫民,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不应该有悖此情此理。当日阿姐在救人的时候就是凭这一句让没有父皇诏令的情况下的他们放开了手。”刘恒把话说出来,其他兄弟全都看向了刘盈,似乎没有想到刘恒还联想到了当日的情形。

对他们来说,那一日就是噩梦,他们恨不得再也不要想起来。

可是当日若不是刘元及时赶到,若不是刘元说动了这些将士,他们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

刘恒一谢不仅谢的刘元将人给他们,更是谢当日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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