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崇光帝今日来得突然,除了一开始就得知消息的燕怀幽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毫无准备,好在崇光帝素来随和,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笑道:“朕听闻最近你们很是勤学,便想起过来看看。”
他说着,看向温楚瑜道:“今日是温郎中侍讲?”
温楚瑜连忙拱手答道:“回禀皇上,正是微臣。”
崇光帝看了看几人书案上的宣纸,笑着问道:“今日教的什么?”
温楚瑜还未答话,燕怀幽便娇声答道:“回禀父皇,温太傅教我们习字。”
“嗯,”崇光帝点了点头,走进几步,道:“温郎中的字朕知道,当初林阁老还特意向朕夸赞过,说字如其人,有先贤之风,学得如何了?”
燕怀幽垂首道:“儿臣献丑,请父皇过目。”
她都开口了,崇光帝便顺势走到她的桌案前,看了几眼,满意地颔首,道:“好字,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好!”
燕怀幽得了这句夸赞,顿时沾沾自喜起来,又福了福身,道:“儿臣多谢父皇夸奖,不敢自骄,日后定勤加练习。”
闻言,崇光帝甚是欣慰,道:“好,好。”
燕怀幽垂着眼,羞怯笑道:“不过儿臣写得还是不如大姐姐她们好,父皇还是先看看她们的字吧。”
崇光帝听罢,果然又走到了燕明卿身边,他的字就摊在书案上,笔精墨妙,龙飞凤舞,如游龙走蛇一般,大开大合,气势甚是磅礴。
崇光帝看了半天,沉吟道:“好,明卿的字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燕明卿简略道:“父皇谬赞。”
崇光帝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论起字来,朕已不及你了。”
燕明卿一怔,道:“父皇折煞儿臣了。”
崇光帝话里的意思,唯有他们二人知晓,毕竟燕明卿的字,是当初崇光帝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如今他冷不丁说出这样的话来,燕明卿不愿,也不想去深思其中的含义。
眼看崇光帝就要走到秦雪衣的书案前来,秦雪衣把宣纸往旁边拉了拉,有一种忍不住想要盖住的冲动,没办法,她的字实在是不能看,大概只能和燕涿比一比了。
燕怀幽盯着秦雪衣,眼里透露出几分自得与幸灾乐祸来,她巴不得看秦雪衣出丑,你不是很厉害吗?这回没办法了吧?
于是崇光帝低头,盯着秦雪衣书案上的宣纸,面上露出迟疑之色,道:“这……是个什么?猫和狗?”
秦雪衣一惊,低头看去,那宣纸上赫然画着一只猫和狗,却原来是她刚刚在燕明卿和燕涿的手背上作画时,未免出错,先画出的一个草样,大概是刚才不小心扯出来的,倒叫崇光帝看了个正着。
旁边燕薄秋连忙帮腔道:“都是秋秋不好,拉着长乐姐姐让她帮我画狗儿,父皇,长乐姐姐可会画画了,她画的狗儿就同真的一模一样!”
闻言,崇光帝讶异挑眉:“你竟还会画这样的画,唔……”
他伸手将那张宣纸拿起来,仔细端详道:“倒似乎与朕平日里见过的画法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一更,大家不要嫌弃哈。
最近实在没什么时间,作者君过几天要去考科目一了呜呜呜。
然后发生了一件悲惨的事情,我半个月前刷了一千道题目,如今记得的,寥寥无几,要重新疯狂刷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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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崇光帝自少年时起,便极喜欢琴棋诗画这些风雅之事,尝于一日连作六幅画,写十二首诗,这么些年下来,他作的诗与画累积起来,足足能塞满一座宫殿。
如今他见了秦雪衣画的猫与狗,觉得这画法十分有意思,饶有兴致道:“这是怎么画的?笔划虽然简陋,却自有一番神韵在其中,朕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笔法。”
秦雪衣也是随手画的,听了这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是臣女闲来无事,自己琢磨出来的。”
崇光帝颇感兴趣,道:“再画一只给朕瞧瞧。”
秦雪衣听罢,只得又拿起笔来,问道:“皇上想看什么?”
崇光帝略一沉吟,道:“画一只鸟儿吧。”
秦雪衣想了想,这才提笔在宣纸上画起来,这回她画的是一只喜鹊儿,站在梅花枝上,歪着头,正欲去啄那朵盛开的梅花,姿态十分可喜。
花画的很粗糙,喜鹊也并不精致,只寥寥几笔,那一股子憨厚可爱的感觉却透了出来,秦雪衣收了笔,笑道:“臣女献丑了。”
崇光帝打量着那只喜鹊儿,抚掌笑着赞道:“好!朕生平见过无数人画喜鹊,唯有你这一只最是特别。”
旁边的燕怀幽见了,暗暗咬紧了牙,袖中的手一点点握了起来,她望着崇光帝带着笑意与赞许的脸孔,温楚瑜正在低头看那纸上的画,唇边也透着几分笑意。
燕怀幽忽然就明白了德妃这么多年来的感受,无论她如何努力,就是比不上那个人。
她不惜抱着病来上书房,却得不到那人一眼,而秦雪衣呢?她只需要动动手,就能获得所有人的关注,甚至还得到了父皇的赞赏。
凭什么呢?
德妃曾经说过的话不期然闯入了她的脑海中,不要给秦雪衣一丝机会,不要叫她露于人前,这样就能掩盖她的光芒,将她深深埋入尘泥之中。
燕怀幽垂下眼,掩住满目的妒忌与恨意,好在,秦雪衣很快就要离开皇宫了。
崇光帝很是喜欢秦雪衣的画,甚至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那副喜鹊给带了走,准备回去仔细研究这种新的画法。
虽然说今日躲过一劫,丑字不必露于人前,但是秦雪衣深深觉得自己那笔字实在见不得人,决意要勤加苦练,于是待下午下了课,她便跟着燕明卿回了宿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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