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他得简直想锤墙,又想把那个不识货的丫头片子押回来,绕过拐角,却腾地听见有人打电话的声音——
“……夏总,事情就是这样,铭德的金总他们已经走了……”
尚家的某个小徒弟,和以往一样躲在角落里悄悄打完了通风报信的电话,一转头就瞪大双眼,马勒正阴沉着脸站在距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
“我说是谁那么吃里扒外呢。”马勒的声音慢条斯理,又低又沉,他慢慢挽袖,带着山雨欲来的威慑靠近,“原来是你这么个活腻歪了的。”
说完一通好揍,揍完再提溜着人下楼丢给父亲,马勒捋着袖子往回走,走着走着还是缓不过来。
啊!气死了!
——
但夏家到底是知道了这群尚家台柱子找上金家小辈主动传艺的举动,兵荒马乱的场面难以赘述。夏老太太听完夏仁传的话,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她捂着胸口,差点没晕过去。
——
金窈窕回到公司,将那本只得见了一页的菜谱抛到脑后。
太子殿下回到办公室,审阅起自己制定到一半的铭德未来发展计划,一边翻看公司的人事资料,一边修改制定细节,写着写着,倒真有些发起了愁。
也不是为别的,主要是铭德如今在档案的厨师数量有点少。
金老爷子就留下屠师父这么一个传人,屠师父再能带徒弟,到底没有三头六臂,教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
其中比较出息的,例如汪盛这种能坐镇一家餐厅主厨之位的人才就更少了。
铭德在临江,三个品牌线的餐厅家在一起,就有将近十家,这些店已经经营上了正轨,可以不去操心,可未来深城,她计划里的那些要迅速推开的分店,从哪里调人,调哪些人,却需要好好琢磨。
以及深城以外的国内其他城市,倘若想让铭德的脚步永不停滞,同样的困扰永远都不会消失。
太子殿下放下敲击键盘的手指,搓了搓自己的脸,叹息起肱股之臣的不够用,往日里不觉得,这一要上朝,就看出寒酸了。
她提醒人事去留意一下这件事,但同时也清楚培养人才需要过程,脑海里不禁短暂划过无稽的念头——
要是能从天而降一群有基础的好厨子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我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割割:今天没有吃的!
吃的:今天也没有你!
割割:……我出现了,你自己找
第43章
夏家,夏老太太半躺在床上,捂着胸口流泪,夏仁为他后背垫枕头,口中轻声安慰:“姑姑,您别往心里去,那边也说了,金家没成功把菜谱拿走。”
夏老太太泪眼婆娑:“怎么就养了这么群吃里扒外的东西!老爷子留的东西,连我们自家人都不知道,被他们拿去讨好金家!尚荣,尚荣!”
她叫儿子的名字:“你得让他们把东西交出来,咱们尚家的东西,怎么能留在一群外人手里。”
尚荣站在她房间的窗边,背着手朝外头看。尚家的珍珑如今在深城已经很有根基,家里自然财力雄厚,他住的房子,地处深城最昂贵的住宅区,从窗户看出去,满目都是在寸土寸金的一线城市最为珍贵的茂密绿植。外头的花开了,香气顺着纱窗攀爬进这处位于二层的房间。
房间里,夏家的亲戚们在母亲的床边围了一大群,各个温言软语,与他们母子同仇敌忾,安慰的同时,都不忘拍上几句马屁。
他看着这些脸,脑子里记起的却是自己儿时受到的冷遇。
轻轻拍打母亲被褥的舅舅舅母,在记忆里曾经凶神恶煞地指着夏家大门喝令母亲将自己送人。
为母亲端茶递水另一位表哥,曾经因为一颗糖,叫他野种,拉着夏家的其他小辈把他按在地上打。
可这些人如今在他的面前却乖顺得像是经过了系统驯化的狗那样,哪怕他指着太阳说那是方的,他们都绝不敢蹦出个圆字儿。
他是尚家,是珍珑说一不二的王,他拥有了儿时想要得到的一切,也终于让所有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匍匐在了脚下。
如今面对他的打量,这群亲戚依然是战战兢兢赔着笑脸的样子,一边附和着母亲的话:“就是,太没道理了,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居然收在一群外姓人手里,这么多年了,还一点不叫你们知道,我看啊,根本就是没安好心,说不准暗地里早就跟那群金家人勾搭上了,也不知道拿了多少好处,尽惦记着帮一群外人。”
接到师母晕倒的消息赶来的一群尚老爷子的徒弟们进门就听到这话,六师弟当即不干了,朝说话那人嚷嚷起来:“你再说一遍?谁拿了金家好处?”
他们的到来让现场寂静了几秒。
到底是珍珑的台柱子,夏家亲戚背后说闲话没什么压力,当着面却不敢大放厥词,屋里只有夏老太太的啜泣声,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老二啊。”
老二马元忠因为刚才那个夏家亲戚的话也有几分不悦,但面对她,终究尊重地喊了一声:“师母。”
夏老太太朝他摊开手:“还回来吧。”
老二皱了下眉头:“什么?”
一旁的夏仁忍住白眼:“菜谱啊,还能是什么。”
夏老太太和一屋子夏家亲戚的目光齐齐聚集在他们身上,老二沉默片刻,说:“这是师父留下来的,抱歉师母,我不能把它给您。”
夏老太太瞪大眼睛看着他:“我是你师母!”
老二摇头:“这是尚家的传承,我不能把它随便交给别人。”
夏老太太气笑了:“传承?尚家的传承,你不交给姓尚的,交给一个外人?老二,那本菜谱这么多年,你一句也没跟尚荣和我提过,现在遇上了姓金的,倒是一点也不藏私,拿得痛痛快快,哈!老二啊,原来我们是别人,你大师兄那个姓金的就是自己人了?”
她也是气到了一定地步才会说出这样的重话。这些年她作为师母,对这群老爷子亲传的弟子,虽说关系算不上亲热,但表面都是和和气气过得去的。
老二果然听得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耐下来:“我没有私心。”
“真敢说啊。”一旁终于有个夏家的亲戚憋不住了,自言自语似的嘲笑道,“吃着珍珑的饭,帮着外人挖尚家墙角,这还是被发现的,谁知道没被发现的时候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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