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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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扎手了吧?”邢立国正在旁边摆弄菜籽,听见声音走过来看了一眼,“你这孩子,跟你说了别上手薅。我上屋里给你拿个创可贴,去把手洗洗。”

手上沾着潮湿的泥土,邢野用两根手指把手机从口袋里捏出来,用手腕上划着把电话接通,一边用脖子夹着手机,边起身去到池塘边的水龙头跟前洗手。

温承书那边有点吵,大概是刚看到他的微信,问他:“放假了?在做什么?”

邢野听见他的声音就忍不住想乐,嘴角扬得老高,手上的伤口都不疼了,只觉得从心口往外渗花蜜,整个人都被浸得甜滋滋的:“我种菜呢。”

“嗯?”温承书愣了一下,“种什么菜?”

“春雪菜,长好了可以做腌菜,特别下饭。”邢野傻呵呵地笑,“你在干嘛呀,才忙完吗?”

温承书温吞吞地说:“我刚下……”

还没说完,对面似乎有什么人与他说话,打断了他的话,邢野打了点肥皂搓着手指,安静地等着。

“儿子,家里没普通的创可贴了,就剩下你侄子上回落咱家的这种卡通的。”邢立国拿了两个创可贴出来,“上面有个黄不拉几的海绵人,你凑合凑合用吧。”

“行,搁这儿吧。”邢野抬头看了一眼,邢立国见他在打电话,搁下创可贴就走了。

他在水龙头下冲干净了手上的泡沫,把水蹭在自己衣服上,拿起夹在脖子上的电话:“哥,你刚刚说什么?”

温承书显然已经听到了邢立国的话,问他:“伤着哪儿了?”

“手被花刺扎了一下。”邢野说。

电话对面传出一声轻叹,罢了,温柔地问他疼不疼,邢野只觉得自己挺蠢,用手指蹭了下鼻尖,说:“没事儿,不疼。”

“怎么在家里也能受伤。”温承书说。

“没留意……”

那边又有人和温承书讲话,温承书不时用很低的字节应着。邢野听他那边在忙,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只好让他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前来接机的海外项目负责人曾在一次严肃的视频会议里见过这位总裁先生的尊容,对方当时端坐在会议室中薄唇轻抿,虽没有说话,脸上却仍透出令人生杵的严峻。

他生怕怠慢,飞机落地两小时前便早早过来等着。

那位长相俊朗,身量颀长的男人打着电话从vip通道出来,随行的只有一位提着箱子的助理,项目负责人连忙迎上去,却被对方稍显抱歉地抬手止住。

负责人微怔,发觉这位温总并不像想象里那样冷峻庄严,反而深邃的眉眼间里蕴含着几近柔情的笑意,只听那人轻声对电话那边说:“好,晚点再打给你。”

挂断了电话后,男人主动向他伸出手,温声道:“辛苦了。”

负责人连忙握住他的手,诚惶诚恐:“不辛苦不辛苦,您千里迢迢才是辛苦,车已经在门口了,您请。”

第51章 谈恋爱好难

下午爷俩在院子里种完了菜,又开着家里那辆新能源小汽车去市里逛了趟超市,晚上懒得做饭了,索性就直接在院里支了架子吃烧烤。

十月里的夜风是裹着潮气的凉。

邢野把插在头发上的筷子抽下来,抬手把扑在脸上的碎发拨到一边去,叫了声:“爸。”

“嗯?”邢立国嘴里叼着烟,麻利地把鸡翅翻了个面,刷上烧烤酱,“咋啦?”

“今儿大礼拜天的,怎么也不见你出去打牌了。”

“这不是你回来了吗?”邢立国说,“老子陪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邢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邢立国递过来一串烤得滋油的鸡心。

“你最近上没上网啊?”邢野接过来,漫不经心地从铁签上叼下一个,“儿子上新闻了你知道吗?”

“多稀罕啊?”邢立国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头一回。”

邢野皱了下鼻子,问:“你怎么不骂我?”

“咋,那么些人骂你还没被骂够啊?”邢立国把烟嘴递到嘴边抽了一口,嗓音听着有些混浊,“虽说我也看不懂你们小年轻玩的玩意儿,但我知道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

邢野嚼着烤鸡心,喉咙发紧,嘴里也有点犯苦味,他含混地问:“我什么样儿的人啊。”

“你啊。”邢立国微微眯起眼睛看他,“你打小就聪明,也懂事儿,虽说歪点子多得你那脑袋都快塞不下了,但是做不出啥出格事儿,这点信心你爹还是有的。”

邢野垂眼看着他面前的烤鸡翅,鼻翼微微耸动,憋哧半天,最后还是没绷住,慢慢红了眼眶,他放下签子,抽了张纸按在眼睛上。

鸡翅上渗出的油滴进碳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邢立国叼着烟,把烤好的鸡翅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难受上了?”

邢野吸了下鼻子,发涩的嗓子有点哑:“一直都挺难受的,就是不知道跟谁说。”

邢立国在他对面坐下,从桌子底下拿了瓶二锅头:“喝两杯?”

“行。”邢野把杯子递过去。

邢立国把酒给他倒上,没抬眼:“我看你一天乐呵呵的,当你多想得开呢。”

“也没那么想不开,就是有时候看着挺憋屈的,尤其看见你这礼拜天儿的在家待着。”邢野把杯子收回到跟前,“是不是叫人笑话了?”

“还怪我了?”邢立国笑了。

“是啊。”邢野耍赖,“那你不出去钓鱼,我好不容易回趟家连个烤鱼也吃不上。”

“嘿你这孩子,下午在超市不说想吃鱼,回家净作妖。”

邢野弯着眼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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