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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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辛蓓蓓蠕动着,就像一条被拖动的蛇,又像是一块被移动的花布。

柯寻清清楚楚看到了拖动辛蓓蓓的东西,那东西来自辛蓓蓓的脚下,黑色的,和辛蓓蓓的体积差不多大小。

如果没有判断错,这东西应该是辛蓓蓓自己的影子。

柯寻慢慢后退几步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尽量离辛蓓蓓和她的影子远一些。

“辛蓓蓓?”柯寻最终还是叫了对方的名字,死亡事件发生在眼前,不可能置之不理。

属于辛蓓蓓的菱形花纹,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咕噜……”

像是因为窒息产生的低呕声。

柯寻出了一身冷汗,眼看着辛蓓蓓的身体被慢慢拖出了床铺,向着窗台的方向移动而去。

辛蓓蓓的影子已经逐渐蔓延到了窗台,拖拽着她的双脚向窗台移去。

柯寻大着胆子接近了辛蓓蓓的头部,如今她的头部是距离那个影子最远的地方,也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辛蓓蓓发出一阵一阵嘶哑的倒抽气的声音,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勒着脖子一样。

柯寻抓住了辛蓓蓓的双肩,试图将其往回拖,却发觉自己的力量与对方太过悬殊。

柯寻壮着胆子用手试探性地摸向了辛蓓蓓的颈部,发觉其脖颈的位置深深的陷了进去——脖子上的肉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死死勒住了。

柯寻触摸到了那凹陷的形状,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那形状,分明来自一只无形的大手。

因为力量的悬殊,柯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辛蓓蓓被其自己的影子拖着双脚离开了窗口,那片布满了菱形花纹的细窄的形状,痛苦地蠕动着,逐渐消失在了窗口的位置。

柯寻追到窗口,将头探了出去,黑影已经融入了浓浓的夜色,醒目的是那片属于辛蓓蓓的花纹,在黑影的拖拽之下显得摇摇欲坠,慢慢被拖过了隔壁的窗户,拐弯向了视线达不到的远方。

就像昨晚看到的那样。

柯寻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冷,原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溻透了。

柯寻向左右两边的窗户看去,发现所有房间的窗户都紧紧关着,这才准备将自己的窗户也关上。

视线扫过外面的水池和迷宫,却突然发现迷宫那里有一片黑白分明的花纹图案,在纯色的灰色迷宫里显得格外分明。

那应该是一个人,深夜里在迷宫的人。

柯寻想将那人的衣服图案看清楚,无奈距离太远,只能隐约看出那个人的轮廓,笔直地站在迷宫旁,仿佛在与柯寻对视。

柯寻下意识关上了窗,但却没有离开窗边,而是将视线透过窗格继续观察对方。

那个人又在原地端立了几分钟,就走进了迷宫,消失不见。

一整夜终于熬过去,天亮了。

大家获得的第一个消息是:叶宁晨一像昨天的贺宇一样,白惨惨地死去了。

所幸紫色房间的其他两人并未受其影响,整个房间也并未产生变化,大门依然是紫色。

叶宁晨一的死,或许在大家的意料之内,但辛蓓蓓的消失,令所有人都迷惑不解。

很多人不约而同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石震东。

石震东沉默良久,发出的声音仿佛在努力压住哽咽:“昨天钟表的青色花纹原来是和蓓蓓有关。”

“可是,辛蓓蓓是怎么被选中的呢?难道她也污染了颜色吗?”米薇说完这话,下意识看了看二楼大厅的钟表,见其还是昨晚的靛色,心里才偷偷松了口气。

“或许串门也会使钟表的颜色发生变化。”牧怿然将所有人扫了一眼,确定剩下的九个人都在场,才继续说道:“昨天苗子沛说过,钟表由橙色变成青色,发生在昨天早晨,但那个时候,所有的人还没有进行劳作,因此大家就认为这个变化与污染颜色无关。”

“昨天早上的那个时间,所有人的人都在二楼,就像现在一样。”秦赐说。

牧怿然继续说道:“所以才会说,串门一样会使钟表改变颜色。”

“你是说,昨天早上有人串门了?”众人不解。

“你们仔细想一想,昨天大家在红色房间观察贺宇尸体的时候,有谁是落单的?”牧怿然抛出了一个问题。

很多人还没想明白,就听石震东突然道:“是蓓蓓,当时她很害怕,我就让那些女生们先不要进红色房间,结果另外两个女生还是进去看了……当时大厅里只剩下了蓓蓓一个人。”

朱浩文也跟着回忆起来:“当时我们在红色房间里逗留的时间不短,至少也有20多分钟的时间,辛蓓蓓一个人在大厅里做了些什么呢?她为什么要串门?”

众人疑惑不解,辛蓓蓓可以说是这群人里胆子最小的一个,怎么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其他颜色的房间。

“我之前跟大家说过,当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尤其是独自在大厅里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受到某种蛊惑。”牧怿然望着大家,“我昨天下午就曾经亲身经历过这件事,因为产生幻觉,会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推开其他颜色的房门。”

柯寻经历了一整晚的折腾,第二天清早就有些无精打采的,此刻听见了这话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难怪我总觉得辛蓓蓓对浩文儿的敌意有些毫无来由,现在想来,对方给她的诱惑或许与浩文儿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她因为受到了关于我的启示,所以在昨天早上,大家都聚集在红色房间的时候,独自一人推开了我们的绿门?”朱浩文说。

“很有这个可能,不,应该说只有这个可能,”柯寻看了看那个紧闭的绿色房门,“蓝色和绿色加起来正好是青色。”

石震东红着眼睛,声音也有些沙哑:“但是,蓓蓓昨天并没有其他不妥,行事举止也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高明之处,”说话的是牧怿然,“被其蛊惑的人一直保持着本身的性情,只有在需要为其做事的时候才会突然为之,这样便不会被我们所察觉。”

卫东抓了抓有些蓬乱的头发:“你的意思是说,昨天小叶身上沾染的蓝色也是辛蓓蓓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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