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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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芃的声音有些发虚,小声跟几个老成员解释:“当时奚姐是说少东西了,少了两把新式的刀,我们就觉得有可能画没有识别出来……”

旅官大人的声音越来越严肃起来:“这些刀上都有一个奚字,这个死去的女人姓奚?”

麦芃还记得这套道具原本的模样,是一个树脂盒子里盛放着一套陶瓷刀具,树脂盒子上被奚盛楠写了个“奚”字。

秦赐回答了旅官大人的话:“是的,我们的同伴的确姓奚,请问大人,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旅馆大人的话一字一句传进了众人的耳朵:“瑕玉是被刀扎死的,全身上下中了很多刀,最后那两把刀还留在她的身上,那两把刀上面都刻了一个‘奚’字。”

或许是事情反转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更多的是疑惑。

点灯人的话慢慢响起来:“巫大人说得没错,凶手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会得到报应。”

第232章 逆旅17┃香毒。

杜灵雨很长时间都没有从梦魇般的现实中挣扎出来,奚盛楠杀了瑕玉?明明大家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瑕玉就已经死了啊?即使抛开所有的感性色彩,这个事情也不成立,因为奚盛楠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杜灵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每当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就很容易偏头痛,这次不仅仅是偏头痛,连带着这一侧的耳朵也跟着耳鸣起来。

杜灵雨好不容易令自己稍微平静下来,这才发现曹友宁不知何时已经起床站在床铺旁边了,他像自己一样茫然无措,与其说是悲伤恐惧,更多的则是一种对这个世界的卑微的无所适从。

牧怿然似乎在跟旅官大人说着什么,杜灵雨一字一句听着,却发现自己的理解能力实在太差,而牧怿然似乎也在有意绕着弯子说话,他似乎在避讳着什么,又想尽办法让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图。

对了,是时间,牧怿然无法直接和灯旅的人谈论时间,于是他大多是用“点灯,灭灯”这类词汇来表示的。

还好,旅官大人的理解能力比杜灵雨要强得多,此时他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奚盛楠虽然有杀人嫌疑,但她也是个受害者,再说逝者已逝……我一会儿会派人把放大镜送来,一定要想办法从医书上查明这种毒药的来源。”

放大镜?牧怿然居然要到了放大镜,而且是从旅官大人的手里。杜灵雨感觉不可思议,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老成员能够一起经历那么多幅画,除了团队默契合作之外,拥有一个优秀的领路人也是必备要素。

旅官大人终于要走了,他回头对众人说:“一会儿我会派人把死者的尸体入棺,先进行冰凝,再入冻土为安。”

看来,这是这个世界对逝者最终的保存方式。

陆恒擦了擦眼睛说道:“到时候我们能去送送吗?”

旅官大人:“可以。”

门开了又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十二名成员,以及躺在床上慢慢僵硬的奚盛楠。

“为什么?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说话的是罗勏,此时紧紧搂着心春:“咱们来的时候那个瑕玉就已经死了,奚姐的刀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而且那两把刀还是从外面世界带进来的!这个时间根本对不上啊!”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时间是完全错乱的,正是因为这种乱,才会让这里的居民变得无视时间。”邵陵说。

“如果他们真的无视时间,又为什么要有开灯灭灯这么重要的仪式呢?”说话的是朱浩文,“我认为他们对时间更多的是一种惧怕,甚至敬畏,所以有关时间的一切才会被列为禁忌之语。”

牧怿然走到木柜旁边,看了看角落里那一堆香的灰烬,以及灰烬里半支正在慢慢燃烧的香:“第2支香只燃掉了一小半。”

“第2支香的长度是多少?”秦赐问。

牧怿然拿出一支未燃烧过的长长的线香:“我是比照这个长度取的香,这上面我用笔做了标记,一段大概能燃烧4个小时,昨晚我用的是5倍长度的线香,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可以燃烧20个小时。”

“对,只有这样才能凑够昼夜的24个小时。”秦赐沉吟。

秦赐走过来细看正在燃烧着的香,可见这支香在昨晚并没有灭过:“按现在这个长度来说,大概还剩着总长度的五分之三,那就是说,昨晚的香只烧了8个小时。”

曹友宁揉了揉眼睛:“我觉得我昨晚睡了好长时间,绝对不止8个小时。”

很多人也纷纷表示有同感。

罗勏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柯寻:“哥,咱们现在到底算过了一天还是半天啊?昨天白天4个小时,加上灭灯后的8个小时,那才12个小时啊,难道这里的一天有两组昼夜?”

柯寻似乎想起什么:“我去看看刻在咱们外头墙壁上的7条线,说不定发生变化了。”

杜灵雨实在不想呆在有死人的房间里,虽然这个死去的人在生前与自己很是亲密,但死了就是死了,心里难受是一回事,陪伴在尸体身边是另一回事。

杜灵雨无法克制心里的怕,此时看到柯寻出门,便也跟着走出门去。

外面已经恢复了昨日白昼的灯火通明,杜灵雨紧紧跟在柯寻身后,高大的男子总能给人一些安全感。

柯寻来到走廊的墙壁边,那上面仍然深深地刻着7条竖线,丝毫没有改变。

柯寻的食指摸在这7条竖线上,感受着那锋利的凹凸:“我总觉得这7条线有故事,这里面一定藏着线索。”

光明令人觉得温暖,也会让人觉得踏实,杜灵雨感觉自己身上渐渐暖和起来,此时也跟着仔细观察起墙壁上那7条线。

“你觉不觉得,这7条线不是同一个人画的。”杜灵雨说出自己的看法。

柯寻仔细观察,发觉前三条线画得笔直有力,后面的四条有的略斜,有的略短,有的划痕略浅,似乎真的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杜灵雨抿了抿略干的嘴唇,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第7条竖线说:“你看这条线特别浅,而且往左下角斜得很厉害,就像是我写阿拉伯数字时的习惯那样……”

后面的话可能会令人觉得不吉利,但杜灵雨还是说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最后一条线像是我画的。”

柯寻不禁侧过脸来看了看杜灵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生会突发此言。

“我也不知道哈,也许是女生的直觉吧,”杜灵雨勉强笑了笑,这个话题有些可怕,自己又没有十足的依据,“反正我小的时候在田字格本上学写数字的时候,就被我妈严格要求按着对角线那样写,所以我写的数字全都倾斜得厉害……而且,我看这个墙壁虽然是木头的,但也是很坚固的木头,我认为我不可能画出前几条线那么深的道道……”

杜灵雨渐渐的就停住了话,感觉自己脸上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莫名其妙就觉得紧张难受。

柯寻伸出手来,在半空中略停了停,才轻轻拍了拍杜灵雨的肩膀:“在画中的世界,哭泣和紧张都没有用,咱们想保命就得全力以赴找线索。不过,你刚才的那些分析,我觉得很有用。”

杜灵雨努力让自己不再颤抖:“谢谢。”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潜能,如果大家都能把这些发挥出来,那我们就离出画不远了。”柯寻的眼睛依然看着墙上的7条线,自从杜灵雨发表了刚才的言论之后,柯寻总感觉这7条线也在看着自己。

杜灵雨点点头,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袍,这样令自己觉得更暖和:“还有,早晨醒来的时候,我闻到奚姐的位置上有一些奇怪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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