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这样聪明又美丽的女子,偏偏如当初她一样,都不得已做了别人手里的棋子,长歌不禁为她惋惜。
她了然道:“我相信你,也希望夫人信守承诺,将此秘密一直替我瞒下去。”
夏如雪连连点头,举手发誓道:“只要姐姐能帮我救回母亲,姐姐就是我一辈子的恩人,我定不会忘恩负义的背叛姐姐,否则天打雷劈!”
长歌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缓缓又道:“既然如此,我有几句真心话,不知道夫人想听不想听?”
夏如雪早已察觉面前的小黑奴不同寻常,不然也不会以两种身份出现在魏千珩身边,还不被发现,且能得到魏千珩的信任,不由恭敬道:“姐姐有何良言,但说无妨。”
如此,长歌也不避讳,直言道:“我觉得以夫人的聪慧与才情,定不会甘愿做长公主手里的一枚棋子,夫人何不早做打算,为自己筹划出路!”
闻言,夏如雪神情涌现了一丝慌乱,却并不见意外,足以看出,她心中早有此打算,只是没想到会被长歌看透她的心思。
她敛身朝长歌款款拜下,动容道:“我知道姐姐是真心为我好,我会铭记于心的。”
夜已深,长歌不便久留,夏如雪亲自送她到院门口,两人告别后,长歌悄悄回去主院。
从秋水院回主院,中间经过紫榆院,迎面走来两人,却是打着灯笼的春枝送一个面生的背着药箱的大夫从紫榆院里出来。
长歌不由好奇,这么晚了,紫榆院叫大夫,难道是叶玉箐又不好了?
可既然如此,为何不叫府里的府医,却要从外面叫大夫?
长歌隐隐觉得这中间有猫腻,如此,她没有避开,而是迎面上去,主动对春枝打招呼:“春枝姑娘这么晚了上哪里去?”
陡然撞上长歌,春枝明显吓了一跳,手中的灯笼都砸到了脚上。
春枝慌乱拾起灯笼,然后身子有意无意的挡在那背药箱的大夫面前,讪然笑道:“是小黑哥哥啊,王妃入夜后身子不适,而刘大夫之前在叶府时,就一直帮王妃看诊,熟悉王妃的病症,所以就直接将他唤来了……”
春枝看似笑盈盈的说着话,可声音里却带着一丝颤音,明显紧张到不行。
还刻意的向长歌解释着叫刘大夫的原因,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长歌想到叶玉箐自从叶府回来后的种种异样,心里有亮光闪过,面上却佯装不知的点头应道:“辛苦春枝姑娘了,等我回去后,也会向殿下禀告一声。若是王妃玉体一直不见好,就得让殿下进宫请太医来看看了……”
“不了不了……”
一听请太医,春枝吓得连连摆手,不禁变了脸色,慌乱道:“不劳小黑兄弟操心了,殿下刚刚因前王妃的事伤心过度,娘娘不舍得因自己的一点小恙去打扰殿下。小黑兄弟的一片好心我们心领了,但此事就不必惊动殿下了……”
以往,叶玉箐可是一点小病小灾都要告诉魏千珩的,好藉此见一见魏千珩,让他多怜惜她几分。
可这一次,自从她从娘家回来后,一直称病呆在紫榆院足不出户不说,更是没有到魏千珩提过一句她生病的事,岂不奇怪?
长歌心里的猜测越发的肯定,眸光不露声色的往春枝身后的刘大夫瞧去,只见是一个留着山羊须,大概三十岁出头的中年大夫。
她看着春枝笑道:“娘娘一心为殿下,真是令人感动。如此,就劳烦姑娘辛苦照顾娘娘了,也希望娘娘的身子早日康复!”
说罢,向春枝告辞,继续往主院去了。
长歌走后,春枝全身虚脱,身后跟着的大夫也是全身战战,忍不住后怕道:“姑娘,此事凶险,会不会……会不会被人发现……”
“闭嘴,你若敢泄露一个字,你全家人都别想活命了!”
不等那大夫把话说完,春枝已是一记眼刀子狠狠刮过去,直吓得那大夫连忙噤声,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长歌回到主院,魏千珩书房里的灯火还亮着。
这些日子堆积的公文太多,看样子魏千珩是要挑灯处理这些公文了。
长歌走过去,看到灯火通明的书房里,魏千珩伏案处理公文,白夜在一边帮他,时不时主仆二人会交流两句,配合默契。
看着又恢复生机干劲的魏千珩,长歌心里委实为他开心。
特别是看到他深邃的眸子又恢复神采,更是让她莫名的心悸。
可转念她又想到,如今魏千珩已放下伤痛,重新振做,她是不是要按着计划,带着乐儿与初心离开京城回云州去?
这个念头一生起,长歌心里就涌起了深深的不舍。
内心里,自从知道魏千珩对她的感情后,长歌再也舍不得离开他,那怕像现在这样,以小黑奴的身份陪在他身边,她也是欢喜高兴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旧疾,她激动的心又冷却下去。
虽然有煜炎帮她去北地找灵药,可一切都是未知数,她的内心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如此,如今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显得弥足珍贵……
以往魏千珩处理公文时,都是白夜陪在身侧,长歌可以自行歇下。
可长歌没有回房歇息,她进到书房,看到魏千珩手边的茶壶空了,就轻轻上前拿起茶壶径直往后面的茶水间,重新为他们泡好热茶,外加用碟子装了几色魏千珩喜欢吃的糕点,一迸送到了他的面前。
“殿下,夜深了,喝点热茶和点心,别饿着了。”
魏千珩见这么夜深了她还来身边伺候,心里暖暖的,面上却冷冷道:“这里有白夜就行,你下去吧!”
长歌想了想,趁魏千珩搁下狼毫喝茶的间隙,道:“殿下,方才小的从外面回来,撞见了紫榆院的春枝姑娘送了大夫出府,说是王妃又身体不适了……”
魏千珩素来对紫榆院的事不感兴趣,闻言不觉拧紧眉头,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几乎要滴出水来,一字一句冷冷道:“本王对紫榆院的一切人和事都不感兴趣,以后休要再在本王面前提起!”
随着魏千珩突然变脸,整个书房的气氛都冷凝起来,吓得长歌只得将心中的猜疑咽下,默默的退了下去。
白夜和她一起出来,一出门就将长歌拉到一边,对她低斥道:“你真是的,平时最会看眼色,今日怎么又眼拙了,明知殿下不想听到那边的事,为何还要提起?!”
长歌并不想在魏千珩面前提起叶玉箐,可是一想到心中的猜测,她心里隐隐不安着,总感觉叶玉箐举动太过反常,只怕这当中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想事先给魏千珩一个提醒。
可她又不能将心中的猜测直说出来,毕竟只是她的猜测,没有经过证实,且事关重大,她岂能随便说出口?!
所以面上她只能说道:“不论怎么说,王妃总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她若真的有事,肯定是要让殿下知道的。”
白夜心中同样也有事不能说出口,只得对长夜再次叮嘱道:“你听我的话,以后不要再在殿下面前提叶王妃,免得惹殿下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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