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白夜想了想,终是如实答道:“严娘子其实是我家公子的夫人,失散多年,今日找到了……”
那官差也认得长歌与煜炎,何况煜炎当初还帮他家娘子治好过病,自是不相信白夜的话,板起脸威严道:“你休要胡说,这位严娘子与严大夫在甘露村住了多年,我们大伙都认得,人家夫妻恩爱,何时成了你家公子的夫人?若是你们再不老实交待,就要将你们押到衙门关大牢去了。”
“将他们关起来……”
“一看就不是好人,跟严大夫比差远了……”
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长歌没想到事情会闹大,不由担心的朝着魏千珩看去,后者果然黑了脸,眉头危险的拧起,直看得长歌一阵胆颤——
她想,他能寻到这里来,自己之前隐瞒他的事自是知道了,按着他的性子,她欺骗他这么多年,生了儿子也不告诉他,还给儿子找了另一个阿爹,这口气却不知道他要如何咽下?
何况,自己之前在京城时还以小黑奴与神秘女人的身份,将他耍得团团转,如今他追到了这里,又被他当面听到自己与煜大哥‘恩爱’的事,不知道盛怒之下,他会如何处置自己。
而更让长歌担心的是,乡亲们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对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还拿他与煜炎相比,可大家不知道的,他是大魏皇子,更是太子,也是日后的大魏天子,大伙对他说的这些话,随便哪一句话,都是砍头的大罪……
心急如焚之下,长歌涨红着脸想向大家解释清楚,免得乡亲们再为她冒险,可一时间,她急得脑子一片空白,却也不知要如何向大家介绍魏千珩的身份。
正是长歌着急之时,县老爷却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隔着距离就急白着脸对大家着嚷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们快退开,不得无礼……”
大家见县太爷来了,不由让开道来,有人好奇问道:“陈大人,他们到底是谁啊?”
县太爷连魏千珩的正脸都不敢瞧,小心瞄了眼他袍带上绣着的龙纹暗纹,头皮阵阵发麻,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却被身边的官差一把扶稳了。
“大人怎么了?”
“没……没事,跑急了,腿软……”陈县令摸着心口,喘着粗气,他根本不敢去过问魏千珩的身份,光是白夜的腰牌就已将他吓得半死了。
京城燕王府是什么来头,那可是太子私邸,所以眼前这个气势都要吓死人的冷峻男人就是太子无疑了……
陈县令今早才接到的立太子的皇诏,没想到下一刻太子爷就真龙现身,出现在了他的地盘,还被一众村民围剿……
顿时,陈县令感觉自己的脖子好重啊,似乎脑袋被风一吹,就要掉地了。
他脸上冷汗流成了河,两腿战战,若不是被官差扶着,早就软到地上爬不起身了。
可身边那些热心乡亲还在问他:“陈大人,这外乡人可疑得很,还轻薄了严夫人,陈大人可要替严夫人主持公道!”
天爷啊,脑袋都要掉地了,还主持啥公道啊!
陈县令心里骂死这群坑死他的村民,面上却鼓起全身的力气对两尊大佛拱手道:“不知两位可是严夫人旧识?”
陈县太虽然倒也聪明,虽然被吓得半死,但没有魏千珩的允可,他一个字也不敢透露他们的身份,只能抛出话头,由他们自己来接。
魏千珩冷眼看着县太爷,再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长歌,见她紧张的站在人群里,锁紧眉头,一脸担心的样子,心里不由一暖,方才闷在心里的气也瞬间烟消云散,竟是缓下脸色朗声道:“我是严娘子的前夫,之前因我做错事惹夫人生气,她带着孩子离家出走,我寻了她多年,今日才寻到——如今是特意来向她认错请求原谅的。”
说罢,又对着周围方才骂他的乡亲抱拳感激道:“夫人与稚子这些年隐居在此,承蒙各位乡邻照拂,在下感激不尽!”
此言一出,长歌和初心,还有白夜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一向高傲不低头的魏千珩竟自贬为‘前夫’,还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是他的错!?
陈县令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大魏太子自称为严娘子的前夫,感觉感激骂他的刁民?!
这……这也太意外了!
周围的百姓却一片恍然——
“原来是前夫哥啊,看着倒是风度不凡!”
“可我还是喜欢严大夫,这个前夫哥太严厉了,不及严大夫温和。”
“严娘子真有福气,嫁的夫君都长得好看,这前夫哥胆儿真大,不像我家那怂货,在家里坑上都不敢拉我的手……”
“哈哈哈哈,关娘子是在嫌关屠夫胆小不来事么?要不让他跟前夫哥学学,也当街抱抱你?!”
“哈哈哈哈哈哈……”
得知了魏千珩‘前夫哥’的身份,乡亲们放心了,顿时都打趣起来,随着关娘子的话轰然大笑起来。
乡亲们豪爽粗犷随性,说出的话却让长歌脸红到滴血,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正在她担心大家这样直呼魏千珩为前夫哥,还当面这样议论他,会惹毛这尊大神时,有人又问了:“前夫哥,你此番来,可是要追回老婆和儿子的?”
“誓死追回!”
魏千珩身量高大,再加之天生的贵胄之气,让他在人群里鹤立鸡群,分外打眼。
明明乡亲们只是打趣的随口问问,他却答得极其认真肯定,隔着人群眸光定定的看着红了脸的长歌,神情坚定不移,让长歌心跳加速,心悸不已……
陈县令胆战心惊的听着大家对当今太子评头论足,而等他听到魏千珩称长歌为夫人时,刚刚站直的身子又是一软。
敢情,他们这个小小的甘露村的村花竟是太子妃?!
而那个……那个之前同自家幺儿打过架的乐儿,竟是太子之子,大魏江山的皇子皇孙!?
陈县令感觉脖子痛,心口也痛起来,连着身上的每片都痛着,天爷啊,回家第一件事就要打架那幺儿的腿上门谢罪。
面上,陈县令担心乡亲们还要口无遮拦的对太子爷盘东问西,哭着脸恳求道:“大家都快散了,散了吧,该回家做午饭了……”
乡亲们虽然对这位前夫哥还很好奇,但听到县老爷发话,只得散开继续忙各自的去了。
等人走开后,陈县令哆嗦着上前,将手里的腰牌还给白夜,尔后哭丧着脸来到魏千珩面前,正要下跪请罪,魏千珩却拦下他,赞许道:“陈县令治县有方,乡亲们都乐善好施,忠勇相助,民风淳朴,值得嘉奖。只是——”
听到前面的话,陈县令全身一震,感觉要飞上了天,可陡然听到‘只是’二字,又叭处一声掉来,吓了一跳,连忙小心道:“太子殿下请指示!”
</div>
</div>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