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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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下的皇宫,深沉中带着逼仄人的压抑之感,纵使是在后宫住了几十年的叶贵妃,行在其间,都不免心有戚戚。

粟姑姑看着她眉头深锁的样子,小心劝道:“娘娘无需担心,若是那亡太子真的在遗嘱中同皇上说了娘娘什么,只怕皇上早已怪罪下来,不会等到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叶贵妃冷声道:“出了长歌贱人那事后,本宫再也不敢心存侥幸——若是不去皇上面前试探个明白,本宫今晚休想安眠。”

一提到长歌服毒却又重新活下来之事,粟姑姑就心存愧疚,自愧道:“娘娘,是奴婢当年没有办好差事,连累了娘娘。”

叶贵妃回眸淡淡扫了她一眼,阴戾道:“此事也不全然怪你,这天下有几个能躲得过那毒药?所以,那贱人就天生是本宫的死敌,才会如此阴魂不散——本宫决计不会饶过她的!”

说话间,乾清宫到了,叶贵妃想尽一切法子旁敲侧击的向魏帝打听着魏千珩的遗嘱之事,可魏帝除了心情好了,病好了,其他的一切事,竟是全然不知,叶贵妃什么都没探听到。

无奈,叶贵妃只得直接开口问道:“皇上先前开恩,让长氏的孩子归到太子妃名下抚养,如今怎么又还回到长氏身边?那长氏无名无份,孩子只怕日后会被人诟病,说是野种出身……”

魏帝不以为然的打断她:“你放心,自不会让两个孩子被说成野种的,朕自有安排!”

叶贵妃还想再说什么,魏帝想到魏千珩特意同他说,关于他活着一事万万不要让叶贵妃知道,魏帝看向叶贵妃的眸光不由就多了一丝意味,面对她的各种打听也露出不快来,冷冷道:“朕今日病体方好,想早些歇息,爱妃先下去吧。”

叶贵妃也察觉到魏帝看她的眸光不同了,心里一惊,不敢再将自己的心思泄露出来,连忙依言退下……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落夜后,京城里各色灯火点亮,却是另一番美景。

燕王府里,奔劳了一天的长歌终是带着下人将主院收拾好了大半,歇下一口气,正要让厨房传晚膳,却有门房小厮来报,说是铭楼差伙计送饭菜来了。

长歌问了白夜与心月,大家都表示没有去铭楼订饭菜。

那饭菜却是谁送来的?

长歌想了想,以为是青鸾让人送来的,就让白夜去将饭菜接进来,自己带着乐儿来到饭厅,让下人将厨房的饭菜也一迸端上来。

不一会儿,白夜领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伙计进来,一进门却是让屋内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去,连着乐儿都让心月带了下去,最后还将门关起来。

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长歌与他,还有就是铭楼送菜的伙计。

长歌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夜,问他怎么了?

白夜朝着身后一指,激动得声音直发抖:“娘娘……您看谁回来了!”

顺着白夜的手指,长歌看到了一直低着头默默无声的铭楼伙计。

见长歌看向他,那伙计上前两步,将面容亮在了灯火下,朝着震愣住的长歌笑道:“长歌,我回来了!”

第100章 关门打狗

送食盒进来的铭楼伙计,正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魏千珩。

熟悉的声音,再加上熟悉的人皮面具,让长歌一眼就认出了眼前铭楼的伙计就是魏千珩,顿时激动得眼睛都红了,怔愣着站起身,傻傻的看着一脸欢笑的魏千珩,不敢置信道:“殿下,真的是你!你……你怎么这副形容?”

魏千珩让白夜将食盒里还冒着热气的菜拿出来,上前刮了刮长歌的鼻子,宠溺笑道:“我想回府看你,又怕泄露行踪,被人发现,只得委屈我自己,扮成铭楼的伙计回来。”

原来,魏千珩先前离开皇宫后,本想着直接回燕王府去见长歌,经过铭楼,想到乐儿喜欢吃这里的小酥排,于是勒马停下,走进铭楼去了。

他点了小酥排,还有长歌喜欢吃的香醋鱼,八宝鸭等七八色菜品,叫伙计拿食盒装好,提出门去。

他堪堪要提着食盒上马,突然想到,自己易了容貌,皇宫里的羽林卫信了他是燕王府的燕卫,可想要以这副陌生人的面容,去欺骗燕王府值守的燕卫们,却是绝不可能。

到时若是不让他进府,还发生纷争,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想到这里,他转眸一想,在看到恭送他出门的酒楼伙计时,深眸里却是划过亮光,瞬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转身掏钱向那伙计买下了一身衣裳,扮成了铭楼送饭食的伙计样子,却是轻易的进到王府里来了……

听完他的解释,长歌与白夜皆是哭笑不得,却也是高兴不已。

顾不得白夜在场,魏千珩上前一把将长歌紧紧抱进了怀里,满足的喟叹道:“快把我想死了!”

长歌俏脸一红,连忙推开他,白夜识趣,悄悄退到里间的耳房去了。

白夜一走,魏千珩又上前抱住她,长歌推也推不开,脸红心跳,轻声道:“殿下,乐儿他们还等在外面饿肚子呢……”

魏千珩虽然舍不得儿子饿肚子,可更舍不得长歌,抱着她不撒手,附在她耳边吹气:“让儿子饿上片刻无妨,先容他阿爹娘亲亲热亲热再说。”

说罢,牙齿就在长歌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长歌全身一麻,差点惊呼出声。

可不等她出声,魏千珩又转移阵地,瞬间覆上了她的娇唇,顺利堵住了她的嘴。

长歌身子早麻了,根本挣扎不得,又不敢弄出大响动惊动外面的人,只得任由某人索取,直到被吻得透不过气来,魏千珩才放开她,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贪吃样子,很是不甘愿的松开手。

“你先陪儿子吃饭,我在房间等你!”

魏千珩像模像样的收起空食盒,对耳房轻喊了一声,白夜连忙出来,领着他出去了。

长歌被他这样一搅,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乐儿倒是欢喜,魏千珩离开后,他好久没有吃到小酥排了,如今刚回到京城,就能吃到铭楼的小酥排,他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就将一大碗饭吃了个干净。

见乐儿吃完,长歌让撤了席面,让奶娘们带着心肝儿和乐儿回屋,哄着他们睡觉,也让心月一众舟车劳顿的仆人都各自回房早点歇息,自己悄悄来到了魏千珩的房间寻他。

她心里挂念着许多事情要问他,一刻都耽搁不得。

魏千珩的卧房里没有点灯烛,静悄悄的,长歌推门进去,就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看去,发现魏千珩已斜躺在内室东窗下的方榻上睡着了。

魏千珩是太累了,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与无心楼的人斡旋,又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一直在辛苦的探查苍梧的底细。

因为他隐隐觉得,六年前朝廷与无心楼之间的那场恩怨,并不是偶尔,只怕是有人在当中煽风点火。

若真如他所猜测般,那么,等他解开了这些结,或许就能化解初心皇妹对他和父皇的仇恨了,更是可以铲除一大隐患。

所以这些天来,他一面潜伏在无心楼,想办法打探苍梧将陌无痕藏到了哪里,一面又得确保着初心在无心楼里的安危,更是担心着长歌母子的安好,殚精竭虑,日夜都没法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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