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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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没有变成一个胖子?”

南樯颇为惊讶的看着余思危,现下他的身材明显是精心锻炼加饮食控制的全a水平。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曾经热爱甜食,余思危在她眼中一直都是秉承健康饮食观念严格控糖控脂肪的机器人。

“曾经胖过。”余思危笑笑,不愿意多谈,“后来因为一些事把甜食戒了。”

“什么事情?”南樯实在好奇,忍不住穷追不舍。

“为了喜欢的女生。”余思危似乎想起了往事,,“为了让喜欢的女生注意到自己,所以不能继续胖下去。”

这是远在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

南樯眨眨眼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应该羡慕还是心酸,无论如何,那是一段和自己完全无关的过去。

“是不是有点失望?”余思危看出了她的别扭,朝她促狭的眨了眨眼,“抱歉,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

这回南樯不意外了,她心想我当然知道你不完美,你何止不完美,你还性格有所残缺咧。

“没有失望。”她摇了摇头,“就像教科书上说猪全身都是宝,每个部位都可以吃,但其实猪身上也有不能吃的地方。”

余思危被她的回答几乎噎住。

他沉默了会儿,喝了一口水把巧克力吞了下去。

“是哪儿?”他终究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猪牙。”

南樯转身凑到他跟前,哧的一声亮出自己洁白的牙齿。

余思危似乎被她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一退,南樯瞧着他的怂样,脸上禁不住挂上几分洋洋得意。

“看出来了,这猪还挺野的。”

余思危垂下头轻声说了一句,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南樯这才惊觉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气的拿起拳头就朝他砸过去:“你才是猪!你才是猪!你是金华两头乌!”

余思危笑着任由她孩子气的打了几拳,并没有还手。听到最后一句,他收敛了笑意,微微挑高了眉毛。

得意忘形的南樯终于反应过了来,匆忙转身抓起他手心里的巧克力,打开包装囫囵放进自己嘴里。

“不跟你说了,我要吃糖。”她闷闷说了一声,“我肚子饿。”

余思危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笑笑没有说话。他将自己的背包打开,将里面最后一颗巧克力塞进她手里。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捡点东西。”他朝南樯叮嘱着,有些艰难支撑着身体爬起来,“一会儿我们需要生火御寒。”

“你别动你别动!等我去!”南樯赶紧将巧克力放进嘴里,急慌慌跳将起来,“要找什么样的,你告诉我!”

“干的树枝树叶,越干越好。”余思危打量着她,目光坚毅,“这里到处都是可燃物,你仔细选选,数量要尽可能的多。”

在余思危的指引下,南樯跑前跑后,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找来了足够多的树枝树叶。等她连抱带拖的把东西全部堆在空地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整个人都涨得像颗快要破皮的西红柿。

“哎!余先生!你说会不会有飞机飞过这里呀?”南樯忙完这一切,突发奇想瞪大眼睛。

“我们应该像电影里那样,摆一个求救信号再生火!”她说到做到,很快在自己的倒腾下,用柴火摆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s”来。

“这样就好了,应该也这样点一堆火,万一有飞机飞过来就会注意到我们!”她喃喃自语用手背擦了一把汗,完全没注意自己早已狼狈得灰头土脸满脸泥黑。

余思危气定神闲坐在空地上,看着勤劳的小蜜蜂忙上忙下,嘴角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夜晚终于降临,太阳彻底的消失在地平线上,那个“s”字样的火把被点燃了,漆黑寒冷的山林里终于有了光亮和温暖。

万籁俱静中,只见细碎的火星随着腾腾的热气飘散到了空中,就像零散的萤火虫般四处游弋。柴火的香气和树枝燃烧时的斑驳声让两个落难的人不再孤单,甚至隐隐有了一丝回归自然的安宁。

南樯抬头望着星空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余思危合衣躺在地上,以手做枕,抬头仰望天空中时有时无的萤火虫,视线最终凝聚在前方人的背影上。

他的瞳孔里有什么在闪亮,就像是宇宙深处的星星被掰碎了,然后随手洒进眼睛里,满是细碎的光。

第三十七章 小矮人和月亮

仰望头顶墨蓝的天空,淡黄色圆月高高挂在山峦之上,地面拢上一层轻柔明亮的薄纱。

“原来月亮这么美啊。”南樯喃喃自语一句。

“很久没看过月亮了?”余思危在她身后问,“你晚上不出门吗?”

“出的啊,只是城里的霓虹灯太亮了,让大人都忘记了欣赏。”她仰着下巴,伸出手似乎想去拢一束虚无的光,“你知道毛姆的小说吧?《月亮和六便士》,普通人只顾着地上的六便士,却忘记了挂在天上的月亮。”

余思危沉默了一会儿。

“我倒是更欣赏他的短篇小说一点,比如《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他再度开口,已经表情严肃,仿佛文学批评家附身,“整体来说我不是很喜欢毛姆,太刻薄了,当然论起刻薄,可能王尔德还要略胜一筹。”

南樯没说话,只是转头默默瞪了说话人一眼——现在是讨论小说家的时候吗?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煞风景?以往她在他面前提诗情画意风花雪月,也都会被他把话题无情拐带到天边上。

余思危看着她嗔怒的样子,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的神情缓和下来,眉眼温柔,“说起月亮,文学界有个典故,你知道夏目漱石吗?”

“我当然知道!”南樯忙不迭抢答,“你是想说,他把英文的‘我爱你’翻译成了‘今晚月色真美’吗?”她为自己的见多识广感到骄傲。

余思危看着她踌躇满志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变得大了一些:“坊间是那么传说的,但实际上,没有任何文件证明夏目漱石曾经那样翻译过,一切都是人们张冠李戴,以讹传讹罢了。”

“啊?”南樯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说过吗?”她叹了口气,显得非常失望,“这么东方美的翻译,太遗憾了。”

余思危还想再说什么,看见南樯一脸的失落,忽然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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