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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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行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卫瞻看他的目光。只是那样漫不经心的一瞥,好像明晃晃地在骂他废物。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虚弱疲态的卫瞻进了焦府。

而他仍旧立在远处,远远地望着囚着他心上人的宅院。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废物,是个懦夫,十足的窝囊废。他也终于明白,原来他不仅当初配不上名满西泽的周澜音,也配不上如今的霍澜音。

霍澜音跟着卫瞻跑了好一会儿,可追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霍澜音心中一沉,没有想到焦府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家丁。

卫瞻和霍澜音毕竟不熟悉焦府,焦府的家丁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焦高在丰白城为非作歹惯了,需要的打手尽数养在家里,平日做他的家丁,若他要干点什么混蛋事儿,这些家丁就成了他的打手。

霍澜音忽然开口:“殿下,其实我一点都不怕死。”

卫瞻扯起一侧嘴角,笑了一下,说:“别瞎想,没打算拉你殉情。”

卫瞻突然解开了手上霍澜音为他包扎的布条,然后动作干净利落地将自己的手腕和霍澜音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当第一个人冲过来的时候,卫瞻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胸膛,将他踹飞的前一刻夺了他手里的木棍。

他没了内力,可是有武艺,有人体最原始的力气。

随着卫瞻的动作,两个人相连的腕,让霍澜音跌跌撞撞。她努力让自己跟上卫瞻的脚步。低头的瞬间,泪珠儿又悄悄掉在了地上。

原来没有内力的卫瞻是这个样子的。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焦高也得了消息赶过来,他站在凳子上,指着这边大喊:“生擒!生擒!都给我生擒!不要给他们弄伤留疤!”

霍澜音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里慌乱,拼命想着卫瞻能接受的对策。

她正思索着,忽然被卫瞻大力拉过去。她的后背抵在树干上,卫瞻挡在她的身前,棍棒落在卫瞻的脊背。

近距离地看着那根棍棒落在卫瞻的脊背又弹开,霍澜音的身子跟着哆嗦了一下。

紧接着,霍澜音也数不清卫瞻为她挡了多少棍棒。

又一棍棒落下来,落在卫瞻的头上,鲜血沿着卫瞻的脸躺下来,血线经过他的两眼之间,继续朝下滚落。

霍澜音几乎尖叫出声。

她用颤抖的手抓住卫瞻的衣襟,哭着说:“这是噩梦,这一定是噩梦!不要闹了,也不要骗我了。这一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你快些喊人来,你快些叫你的人过来。我不要这样……”

卫瞻喘息微重,脸色却越发苍白。他几乎压在霍澜音的身上,近距离地望着霍澜音的眼睛。他问:“音音,还是不肯动心吗?哪怕一点点。”

霍澜音的鼻息间都是刺鼻的鲜血的腥味儿。

是他的,都是他的血。

霍澜音哭着说:“平平安安离开好不好?”

她用颤抖的手去擦卫瞻的血。

卫瞻若有所思地轻啊了一声,说:“试试吧。”

卫瞻身后的棍棒砸过来时,他没回头,直接抬手去接,右手用力地握住木棍。

第104章

除了当初在卫瞻面前演戏流了很多眼泪,霍澜音这个人不喜欢哭的,格外不喜欢在人前落泪。今日是她这十几年来,头一次在人前落了这么多的泪。

旁人瞧见觉得美人落泪是一幅动人画卷,她却觉得体面全无。然而此时的她却全然顾不得了。

“殿下,真的不是苦肉计吗?”霍澜音哭着问出来。

卫瞻舔了舔唇角沾着的血迹,冲霍澜音笑了一下。眼中带着轻鄙,他说:“喜欢骗人的一直都是你。泥泥,我何时骗过你。”

霍澜音心里的那丝希望熄了。那颗悬了许久的心却忽然落到实处,莫名松了口气。

王景行焦急等在远处,他心里知道若凭卫瞻一个人进去根本不可能将霍澜音救出来。可是万一呢?

那个人毕竟是太子爷。万一他还留有后手呢?

直到,他真的看见了卫瞻和霍澜音的身影。

他立刻一喜,紧接着僵在原地。

卫瞻牵着霍澜音从焦府正门一步步走出来。卫瞻步履从容,走得不慌不忙。霍澜音偏过头望着他。两个人身上沾着血,尤其是卫瞻,身上被血水湿透,仿佛从地狱爬出来。

焦府的人从后面追过来。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可是谁也没敢草率上前,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如临大敌一般,握着刀枪棍棒谨慎地跟在后面。

谁都惜命,遇到个不要命的,谁也都怕。

焦高从后面追出来,拍腿大喊:“美人!我的美人!你们这群废物,给我弄活的!男的可以半活,女的不能给老子弄伤弄疤!”

焦高这是又退让了一步。

那些观望的家仆再不敢跟在后面,互相壮胆似地大喊了一声,再次朝卫瞻和霍澜音冲过去。

其中两个人飞快朝两个方向跑去,手中高高举着捕网。然而其中一个人还没有跑到可以打开机关的地方,卫瞻掷出手中的刀,正中他的眉心。

有人冲上来,抓住霍澜音的手,想要将她拉开。

卫瞻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他的骨头寸寸断裂,惹得一阵痛苦的尖叫。

卫瞻顺势夺了他手里的刀,又是反手一劈,他身后冲过来的人顿时人头落地。圆圆的人头在地面上慢悠悠地滚动着,滚动到昔日嬉闹打牌的其他家丁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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