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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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婵目光一柔,软玉温香的身子往前靠去,双臂如柳条般舒柔,轻轻抱上他的腰。

霍深腰间凸出镶着数块金麒麟的腰带硌在她肋下,秦婵左扭右扭都避不开。

“解了就是。婵婵,你来解。”

秦婵微红了脸轻应,去摸腰带的搭扣,叮铃一声,腰带坠落到地上,霍深衣袍松动着敞开,上身饱满结实的肌肉渐渐没了单衫的遮挡。

书房清静,靠床边书架的梨木软塌上,有几朵明雅的桂花无声飘落,霍深拥着她躺上去,金黄的馨香随着律动濡满枕席……

又一个多月过去,选秀的日子到了。秦家人赶着马车,送青荔进宫。

阮芳舒坐在青荔对面,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她,心下甚是欣慰。

青荔今日穿一身天青色的袄裙,随和淡雅,领子翻出小毛边儿,玉簪绾发,红坠儿亮眼,宁静规矩地坐在那,低着头目不斜视,就这么看着,竟是将许多名门闺秀都给比了下去。

秦婵闻讯,也早早候在宫门不远处等着她们。

这个时候已入冬,路边枯树上的老鸦时不时扯嗓子叫,倒怪吓人的,天色灰白,冷云朦朦胧胧遮住太阳,橙光微晕,并不刺眼。

秦婵身披雪色大氅,怀里抱着汤婆子,葱白指尖儿凝着浅淡的粉红。

有不少送女儿选秀的马车轱辘轱辘辇进宫门,自有太监引路,秦婵眺目望了许久,总算瞧见了秦家的马车。

青荔一下马车,秦婵便迎过去,拉着她的手来回看了,笑着赞道:“青荔表妹这身衣裳,真真衬出个‘清丽’佳人来。”

青荔半蹲身子,回了一礼:“多谢王妃抬举。”

入宫选秀乃是本月盛事,但凡去选的,除了被圣上属意,立马就能有位分的女子外,其余大部分都充做了宫女,相较之下,被当即册封的女子,通常都有一副得青睐的好相貌。

而青荔的相貌,不单单在秦府丫头中拔得头筹,送到外头去比也是极出挑的。就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妙人儿,好生送到秦律的屋里去,不知秦律是怎么想的,竟碰都不碰半下。

秦婵将青桃身后的一个丫头拉过来,对青荔道:“这丫头名唤珍儿,这番跟着你去,伺候你。”

珍儿是秦婵从王府里挑出来的丫头,在正院里伺候了两个多月,秦婵瞧她说话办事利落,心细如尘,穆荣都赞她得力。

这回进宫,青荔保不齐要做主子娘娘,身边总得有个亲近丫头才是。秦府诸人皆知青荔底细,便不好充丫鬟陪她进宫,秦婵便从王府里寻了不知内情又懂规矩的珍儿来伺候。

青荔温声答应:“谢王妃。”

珍儿朝青荔福身,极有眼色地要过青荔手里的绢兰小包,挂在自己胳膊上,站到青荔身边扶着她去了。

青荔低垂着眼,朝珍儿无言点头。

秦婵容颜舒展,轻轻往外吁了一口,在这冰冷的天儿里凝成一道白气。青荔哪儿都好,唯独有一点,总是拘着自己的性子,半句都不肯多说。

许多时候,她想和青荔多聊几句,见她这等做派,总要语塞,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又一架马车缓缓驶过,秦婵她们往旁边让了让,只那么随意往马车的小搭帘上一瞟,正巧看清了里头人的相貌,秦婵忍不住倒吸冷气。

马车里的女子浓妆艳抹,珠钗耀目,白貂儿皮裹在脖间,衬出慵懒华贵的明媚,眉色却是阴郁。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夏露。

怎会是她?她不是不愿进宫吗?

秦婵惊疑不定,唯有眼珠飘转个不停。她想起前阵子与夏露闹出的不愉快,又念青荔就要入宫,两人若遇见了,难保青荔不被欺辱。

她略微思忖,俯在青荔耳畔飞快说了几句要紧的话。青荔听后,连连点头说记下了。

阮芳舒不知这其中关节,没甚在意,只说:“好孩子,你安心进宫走上一遭,选得上选不上,你都是我们阮家的女儿。”

青荔的脸上终于有几分动容。她感激瞧着阮芳舒,嘴里没话说,膝盖却碰到了地上,极恭谨地磕了三个头。

“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快快起来。”众人连忙拉她站起,珍儿半蹲着掸去她裙摆沾上的土。

宫墙绰绰,碧瓦凝霜。秦府的马车载着青荔与珍儿,踏入皇宫绵延向深的长路。

阮芳舒坐着王府的马车,与秦婵回到秦府等消息。一家人都盼着结果。

到了黄昏时候,宫里派人来送圣旨。

公公喜气洋洋地说:“秦夫人,恭喜呀!尊兄江南织造郎中阮瀚思之女阮青荔,已被圣上册封为从五品婕妤,赐居永延宫,不日就要承宠啦!”

秦盛之官居一品,又有个做王妃的女儿,宫里人都给他的面子,是以他家最快知晓了消息。

阮芳舒喜不自胜,叫秦律快些款待公公。秦律听闻了大喜的消息,却有些皱眉。

秦婵替青荔高兴了一会儿,忽又想到了夏露,便凑到席间敬了杯酒,问夏露的结果如何。

公公端举酒盅,抬眉思索片刻,半天才晃荡着脑袋细声儿道:“夏学士家的夏小姐,被圣上册封为从三品昭仪,赐居永靖宫啦。”

第三十五章

京畿的几处铁矿山边, 冷风吹摇白桦树林光秃的枝丫,萧瑟凄寒, 庆王带着一批王府侍卫, 正在归京途中, 不知是寒冷还是心情阴郁所致, 霍沥的脸色格外苍白。

“王爷, 这些江湖人太不识好歹,依属下之见, 咱们倒不如……”庆王府的侍卫统领纵马前行数步,抱拳正欲献策,就被霍沥抬掌止住。

霍沥轻蔑看他一眼, 嘴角扯出个嘲弄的笑:“你都输过多少回了?府里上下养着几千名私卫,到你手里都成了酒囊饭袋。”

侍卫统领赧然,挠挠后脑勺,不得不闭上嘴。

霍沥暗自生了一顿闷气, 就这么些个江湖草莽之辈,愣是缠死了他们, 一个个又神出鬼没的, 人影都难见着, 折腾了这么长功夫, 唯有他们这边损兵折将而已。

霍沥知道统领想说什么, 他早就与自己说过两回。霍深从边关回来不久,他手下的兵将多,若庆王府请他出面帮忙, 以严整练过的官兵围剿不入流的帮派,事情兴许会好办得多。

然而他怎么可能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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