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是有办法。”陆东深抬手摩挲着她的脸,手指微凉,让她激灵了一下。“饶尊提议项目两家共同开发,但他的条件是,你。”
夏昼蓦然心惊。
陆东深扣过她的后颈将她拉近,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她亦局促不安地看着他,他眼里的墨色似天地间阴云,层层叠叠压下来让人透不过气。
“看得出他是真喜欢你,不惜拿利益来换。”他似笑非笑,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在生气,可又让人悬着紧张。
“东深,我……”
陆东深的拇指抵住她的唇,令她噤了声。他将她拉至怀中,低头寻她的唇,气息温存,“只可惜,我也喜欢。”
似烟花骤然炸开,姹紫嫣红令人欣喜,夏昼忍不住圈住他,主动吻了他。
下一秒他化被动为主动,与她唇齿厮磨。
许久,陆东深放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缠着她的发丝,也绞疼了她的心,她低喃,“可是这样一来你怎么办?”
他嗅着她的发香和体香,轻声说,“兵来将挡。”
夏昼更是难过,虽说陆东深的决定令她感动,可这么一来他就把自己推到了绝境。
“商川的尸体不准再动了,我已经签了火化书,商川的葬礼天际会出面安排。”他在她头顶上说。
夏昼一愣,少许抬眼看他,眼中质疑。“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但现在华力全权接手亲王府,商川这件事就算闹得再大也会因为天际的退出而告一段落。”陆东深搂着她的腰,低叹,“你在这场纷争里能全身而退是再好不过的事。”
夏昼抿了抿嘴,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东深,你不能这么不相信我,商川的事我说能查出来就一定能查出来,只要给我时间。”“事实上不会所有事都要给你时间。”陆东深跟她讲道理摆利害,“囡囡,你要知道,有很多真相不是用来挖的。你跟商川的感情我能理解,但查明真相也要审时度势,现在这个阶段最适合商川的就是入土为安。”“那网上的流言蜚语又怎么解释?”夏昼说,“很显然这不是一拨人做的,煽动粉丝情绪、大肆宣扬商川受巫医蛊惑的是一拨人,扯出邰家和吴重恩怨的是一拨人,利用商川是主演和天际代言人身份来诋毁天际信誉、将邰国强拖下水的又是一拨人。虽说网络暴力大多数都来源于商川的粉丝,但很显然这是操控舆论的人有意为之。最后逼得你交出亲王府的项目,背后之人目的昭然,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为什么还要纵容?”“这件事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毕竟牵扯天际的信誉和口碑,可是你不要插手了。”陆东深十分清醒,“饶尊做事有他的手段,接了亲王府,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护你周全。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你继续查势必要跟他牵扯不清,我不想你太接近他。”夏昼仰头,咬牙,“饶尊自己都说了,他是黄雀!什么护我周全?他就是自尊心作祟,在亲王府这个项目之前,他哪吃过那么大的亏?天际和长盛需要攀借政府项目步步高升,华力是本土企业,他饶尊又是响当当的太子爷,哪还缺个亲王府?他伺机报复!”
第211章 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既然看得这么明白就不要去找他。”陆东深沉稳答话,“说白了他在等你上门。”
夏昼道,“东深,你得相信我。”
陆东深叹了口气,“好了。”
他的态度摆明了一锤定音,不再允许她查下去,她心里憋得慌,不仅因为商川,还为了天际无端背上的黑锅。她还想据以力争,可见他脸色似乎不大好看就忍住了。
景泞敲门进来,许是瞧出办公室的气氛有异,开口时十分谨慎,“陆总,董事局会议。”
陆东深点了下头,待景泞出去后,他说,“我先去开会,有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
夏昼使劲咬了咬嘴,唇被她咬出一排白印子。
陆东深走到办公室门口又转身返回,微微侧脸盯着她脸上的神情,问,“今晚回我那,记住了吗?”
她没说话,也没看他。
他半天等不到她的回答,末了,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出了办公室。到了晚上,华力接手亲王府项目开发一事就被传出来了,停工了几日的亲王府一带又开始了热闹,工程车一辆辆地来,一群身穿带有“华力”字样工作服的工人开始入驻,
将属于天际的logo逐一替换。网上大多都是幸灾乐祸,说天际什么的都有,粉丝们在网上给商川举行了祭奠,自然是将这股子怨气撒在夏昼身上,但风头大不过吴重事件,陆东深说得没错,饶尊的接手多少平复了些许网友的不满,至少网上骂她的没有继续发酵。
大家都在翘首期待,看看华力要怎样面对吴重鬼魂一事。
夏昼临进家门的时候接到了饶尊的电话,那头,嗓音懒洋洋的,铁定又不知在哪风流快活。“夏夏,做人不能太自私,陆东深为了你都能丢项目,你就不能为他做点事?”
“做点事?饶尊,你说话什么时候喜欢拐弯抹角了?你不就想让我跟你吗?”夏昼压着不悦,冷言。
饶尊笑道,“不行吗?我比陆东深更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比任何人更了解你。”
“是吗?”夏昼冷笑,“那你猜猜看我现在想做什么?”
“把我千刀万剐。”
“知道就行。”夏昼咬牙,“你回回都跟东深杠,手段卑劣让人不齿,你还敢把我放在身边?你以为我的刀子生锈了是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饶尊不怒反笑。想要激怒饶尊,容易也不容易,跟饶尊一样,他了解她,她也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乖张不羁、任性而为。只要踩了他的颜面他一准暴怒,但如果心情大好,哪怕她说了再恶毒的话,他都如同四两拨千斤。
像是现在。所以夏昼聪明地不跟他多费口舌,他打电话过来无非想看她怒喝崩溃,她再继续话赶话燃了情绪,岂不就是如他所愿?清清嗓子,“饶尊,你今天在陆东深面前那么说,不就是想让他和我心生芥蒂吗?我这个人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你也是知道的,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好啊,我家大门常打开啊。”饶尊一副不紧不慢的死样子。
夏昼二话没说掐了通话。
气得手指发抖,她想着,如果饶尊此时此刻就在面前,她肯定会一脚踹下去,踹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开了房门,室内新风系统自动开启,有徐徐风流,轻若羽毛拂面,还有她亲手调配的清香。
一腔怒火瞬间殆尽。
入眼是自动燃亮的夜灯,光线十分柔和,宛若一抹白月光,透过整面的落地窗,夜色皎然现世安稳,所有的喧嚣和纷杂也似乎一并被这夜色收敛了。月光与夜灯交织,这个夏夜就显得清凉,绵延入室,是上好的木质光泽,仿佛沉淀了岁月。夏昼忍不住笑了,也是打心眼里佩服陆东深的强迫症,他竟整体换了地面,抛了惯用的大理石,改成木地板了。
她的东西被景泞收拾得妥帖精细,与这个家里原有的东西融得一丝不差,就好像她原来就住在这似的。
衣帽间里,她的鞋子、衣帽等排放在陆东深的右侧,尤其是她众多的礼裙安置稳妥,按照颜色、款式、长短逐次排列。
夏昼感叹景泞的心细。
搬进来跟陆东深同住是个考验,她要随时迁就他的强迫症和洁癖,像是景泞这般精细置放,完全就是考虑了陆东深在生活上的矫情。她的洗漱用品被景泞安置在一个白色的置物筐里,花花绿绿的,上面放了一张小字条:这些都是跟陆总的洗漱用品不搭的,比如说形状、颜色或大小不统一的,你看着更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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