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2)
“这是夏总监的一份通话内容记录,对方是个名叫蒋小天的。也许,陆总看了记录后就清楚我没有危言耸听。”
陆东深瞳仁微缩了一下,沉吟片刻拿过文件,翻开。
的确是份通话记录。
篇幅不长,但内容令陆东深皱了眉头。夏昼虽说坐在陆东深的右手边,但角度问题看不见文件里的内容。可通话记录这种东西一旦拿出总归是令人不舒服,她隐忍不发,更多的是在想靳严能拿到怎样的通话记录。
陆东深看得很快,也许也就是目光一扫,然后将文件扔回桌上,“这就是证据?可以作假。”
“文字可以作假,那声音呢?”靳严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微微一点头,走上前,从兜里掏出支录音笔,按了play键。
“爷,您要的原料我发过去了。”
“嗯,乖。”
“能受累问一句吗?”
“问。”
“那些原料死贵死贵的,您这是往谁身上搭心血呢?”
“你说呢。”
“陆东深?”
“知道还问。”
“爷,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您为什么要跟着陆东深走?为什么要留在他身边?您明知道谭爷的死跟他陆东深脱不了干系,还要跟他纠缠不清费尽心思,不是他的话,谭爷不会失了地盘,不是他的话,谭爷也不会死!”
“小天——”“蒋爷,我敬您一声爷,那是因为在我心里您跟谭爷一样讲义气,您总是说没谭爷就没蒋璃,难道这话就只是说说?往小了说,陆东深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往大了说,陆东深就是咱们的仇人!您现在天天跟仇人待在一起,您对得起谭爷吗?您还打算还谭爷那份情吗?您不是不知道咱们谭爷当时死得有多憋屈!他是爷啊,是沧陵的爷啊,
他是被逼死的!被陆东深那种利益至上的商人逼死的!”
录音那头有短暂的沉默。
许久后,又有了声音。
“小天,我从没有一天忘记过谭爷,也没有一天敢放下他的冤屈,还有他对我的恩情,我就算死也是要还的。但是,我要等。”
“您等什么?”
“等我有了偿还谭爷恩情的机会,等我有了替他实现愿望的能力,等我达到了我的目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谭爷死不瞑目。”
“爷,您跟我交个实底儿,您留在陆东深身边是不是为了报仇?”
录音笔中又是许久才有动静。
“小天,关于原料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录音到这里就没了。会议室里有倒吸冷气的声音,然后,安静一片。
第321章 我不稀罕
一段意外的录音。
在场不少人面色惊诧,夏昼的脸色稍显白,陆东深一手还在握着她的手,左手搭在会议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
他没什么神情变化,看不出这段录音对他有何影响。
靳严始终掌控着节奏,看着夏昼,“夏总监,录音里的声音是你吧?”
夏昼稳着情绪,“是。”
“录音里的内容没有造假吧?”靳严再问。
夏昼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这般坦荡令在场的人不由愕然,就连靳严也没料到,微微一怔,他还以为她会歇斯底里地不承认并且强调录音有作假的可能。
全场的反应夏昼不用看也不知道,只是,她把目光落在陆东深的手上时,他轻敲桌面的动作停滞了,心就咯噔一下。
“那又怎样?”夏昼反击。
靳严多少对她有些刮目相看,这女人果真是不一般。微微一笑,眼睛里倒是迷人的光,可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
“既然夏总监承认这段录音没作假,那我就有了疑问。你所说的机会是什么?能力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夏昼抿着唇盯着他,她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但我可以试着回答这些疑问。”靳严道,“机会就是让陆东深爱上你,为你所用;能力自然是权和势;你的目的就不用说了吧,为谭耀明报仇。”夏昼眼神冰凉,“谭爷的确是权力利益交战的牺牲品,他的死是很憋屈,但不委屈。他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走上绝路是必然,这一点我想得很明白。所以,你认为我接近陆东深就是为了给谭爷报仇?无稽之谈。”
“也未必是无稽之谈吧。”靳严接得顺风顺水。“谭耀明对你恩重如山,整个沧陵的人都知道,有谭耀明就有蒋璃。当年,你为了帮谭耀明稳住地盘,那可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为了谭耀明你能上刀山下火海,这份情,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的吗?谭耀明确实死有余辜,但如果不是天际对沧陵那片地起了心思,谭耀明也不会那么早死,这口气你能咽下?更重要的是,谭耀明死后,虽然说他的大部分产业被充公,但也有逃过审查的部分,谭耀明手底下那些人怎么办?他用刀子换来的心血怎么办?夏总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然,
也许在打着还恩情的幌子下对谭耀明产生感情也说不准,毕竟,没有女人是不爱枭雄的。”
“靳严,你放——”夏昼想骂人,但还是生生咽下了,攥了攥手,“你信口雌黄。”靳严没理会她的反驳,依旧风轻云淡地接着道,“以陆东深的财来养谭耀明的财,以陆门的势来养谭耀明的势。控制陆东深是第一步,让他心甘情愿把你送进陆门是第二步。报仇、养势,这才是你的目的。”
“报仇养势?”夏昼牙根痒痒,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不稀罕,谭爷也不稀罕!”
她是没料到靳严查的这么透彻,连谭耀明手下目前的状况也清楚。曾经蒋小天不止一次哀求她回沧陵,做他们的爷做他们的天,可她心里所有的羁绊都是陆东深。
谭耀明未被没收的产业她的确想要重新整顿,但绝对没想过动用陆东深的财和势,更没想控制陆东深来为她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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