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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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蒋璃从天周山下来,快到住所的时候把马克打发走了。

拐了弯,打眼就能瞧见饶尊的那辆大g越野车,跟狂马猛虎似的停在住所的门口,驾驶位的车窗开着,一条胳膊搭在外面,夹着烟。

烟气袅袅的。

饶尊回来了?

蒋璃这么想着走上前,车子里的男人头一侧,倒车镜里就瞧见了他的脸,他在镜子里冲着她笑了笑。

“还真是你啊。”蒋璃离近,站在车外抬头盯着他,“我还以为你死在国外了。”

饶尊掐了烟,身子转过来,双臂交叉搭在车窗旁,居高临下看她,“这么长时间没见着我了,也不知道说点好话。”

蒋璃懒得跟他贫嘴,将竹筐从肩上褪下来,“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就这竹门还能拦住你?诶?门怎么开了——”

她在门前停住脚步。

饶尊打开车门跳下车,绕她身后,“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什么意思?”蒋璃心中警觉。

饶尊慢悠悠说,“我今天做了把司机,杨远得了便宜,重点是,杨远都来了,你觉得谁能跟着杨远一起来你这?”

蒋璃脊梁一僵,手一抖,竹筐落地,里面的药草撒了一地。陆东深!

第399章 最怕将死之气

往里院走的时候,蒋璃觉着自己的双腿都在打颤,手也抖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总之,一颗心脏上蹿下跳的十分不安分。

她没顾得上去捡散落一地的药草,就那么踉踉跄跄的,跟喝醉了酒的人。

刚挑开竹帘,蒋小天正好从屋里出来,见着蒋璃先是一愣,然后结结巴巴道,“姑、姑娘……”

就这么一照面的功夫,蒋璃像是突然回了魂,一把揪住蒋小天的脖领子,吓得蒋小天脸都白了。

“在哪呢?”她呼吸急促。

“啊?啊……”

“人在哪呢?”蒋璃微微提高了嗓音。

要不说有时候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会心有灵犀,蒋璃的话不清不楚,可蒋小天瞬间就明白了,朝着楼上一指。

这处住所,谭耀明活着的时候蒋璃经常回来住,但实际上更是她的工作场所,不少罕见珍贵的气味研制和重组都在这里完成,后来,不少原料都被运到了北京。

这里没有北京的那处实验室大,占地面积也不足北京那边的一半,但胜在如景如画。隐于山涧间竹林深处,能观高峰雪岭,也能泛舟湖上。以竹为建筑主料,上下两层楼高,相比傣族的竹楼,蒋璃这里的竹屋去掉一层用以养牲畜的高脚位置,改为铺满细小雨花石的台面,屋顶人字,方便雨季时不积水。配上院落,整个住所呈“凸”形结构。

一层有客厅、厨房,左手侧的空间独立,平时是储备原料之用,右手侧是间禅室,不大,但常年清幽之气萦绕,再配合满室竹香,别有静雅。

二层主要是休息区,只有一间30平左右的卧室位于尽头,剩下的空间就是书房和实验室。

所以,蒋小天这么朝上一指蒋璃就明白了,松开他的脖领子往旁一推,二话没说就上了楼。

腿还在颤,甚至有些抽筋,但行动上要快不少,蒋璃近乎是窜上楼。蒋小天的“心有灵犀”失灵,见蒋璃如此,心里又没底了,忙紧跟其后出声解释。

“姑娘可千万别怪我,也别生我气,不是我要放他们进来,实在是陆总情况特殊,他——”

说这话的时候蒋璃已经到了卧室门口,一场疾风骤雨的速度到了门前却戛然而止,手搭在门把手上,导致蒋小天也瞬间闭了嘴,不敢再继续多言。

蒋小天说,陆总的情况特殊。

饶尊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杨远不声不响地回了美国,中间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如今又不声不响地回来。

蒋璃紧紧攥着门把手,嘴唇抿成直线,一时间觉得窒息难耐,大脑涨涨呼呼的。

蒋小天站在她身边大气不敢出一下。

毕竟是他把人放进来的,没经过她的允许。

这一阵子他家的蒋姑娘异常平静,平静得都有点冷血了,他看着都开始心生怀疑,觉着是不是彻底把那段感情给忘了,又或者,移情别恋了饶尊?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蒋小天虽说没大江南北的跑过,但也知道感情这种事往往就是昙花一现,可遇不可求,但凡都是讲究个“缘”字。回沧陵的这段时间里,蒋璃接触最多的外来男子就是饶尊。他对蒋璃可谓是关心之至体贴入微,在外是权势的汉子,在内是温柔的男子,任何女人都难免心动吧,更何况饶尊还长了副极好的皮囊,两人在一起着实是天造地设。

因此,蒋小天不知道自己今天这行为是不是不妥。

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娘……”

蒋璃纤细的肩头隐隐颤了一下,没理会蒋小天,攥着门把手的手轻轻一扭……

今天天色清好,临入山前她敞了卧室的窗子,所以进屋时有温温的轻风拂过,与敞开的门缝成了对冲,搅动了窗棱上的风铃,落了细碎的声响。

白色纱帘被风扬起。

杨远就在窗子前,收拾只行李箱,他原是闷着头的,听见风铃声后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见是蒋璃回来了后,起了身。

蒋璃的注意力却不在杨远身上。

在床上。她睡了几年的雕花大床,上好红木,床头刻有白泽。这是她最喜欢的瑞兽,出自《山海经》,所言于昆仑山上,能人语,通万物,却极少出没,只遇圣人奉书而来,可使人逢凶化吉。

因为白泽是全身通白,所以在雕刻时借以深海贝壳和珍珠粉,白天光照上时如雪银白,入夜后也能发出莹莹光亮,似吸纳了月光柔美。

此时此刻,白泽之下躺了人,占了她平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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