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她是不胜酒力的,人有些微醺,但觉得还不够,怕自己睡不着胡思乱想,还想再喝点,青檀和紫苏觉得可以了,不让她喝,她便有点不开心,一直看着姐妹俩。
公主以前不说话看人,压迫感是非常强的,常看的姐妹俩姐妹毛骨悚然,这回喝了点酒,人变得可爱起来,看着她俩,又委屈又苦闷的,叫姐妹俩不忍心,只好又给她倒了两杯。
公主喝上头之后,就开始跳舞,步子特别乱,完全没任何章法,但因为轻盈,还是好看,还摔倒了好几次,紫苏和青檀要扶她,她却坚持自己爬了起来,继续跳。
后来紫苏和青檀就不管她了,操着手站在旁边看,一边看一边替相公子觉得可惜,这么别致的公主,他怎么就如此没眼福呢。
后来两人见公主一脚踩上了水边的湖石,赶紧冲过去,结果还是晚一步,公主噗通一声,栽到了荷塘里。
荷塘水不深,公主还是呛了水,两人将公主捞出来,赶紧让二娘烧热水,哄着公主沐了浴,送她到床上,哄睡了之后,两人才去沐浴。
沐浴后,青檀留在正房的榻上守夜,刚熄了灯,正要入睡之际,听到一阵窸窣,原以为是窗外风吹竹子的沙沙声,后来竖起耳朵细听,是哭声。
她点了灯,起来看,公主缩成一团,正哭得伤心呢。
青檀吓了一大跳,她可从没见公主哭过。上次遇到劫匪,颠沛流离,后来又被一箭射中,那么疼,她都没见公主哭过。
她想上去安抚,可一想到公主从不肯在人前示弱,若是给她知道她看到了,大约会觉得难堪。
青檀犹豫再三,还是灭了灯,假装没听到。
幸而哭声只是一阵,渐渐就没了,大约是哭睡着了。
宿醉的次日早上,步长悠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她坐起来,下床倒水,抿了两口凉茶,觉得眼也涩得厉害,到铜镜前照,眼肿得跟鱼泡一样。
青檀跟着醒了,步长悠扭头问她:“昨天我喝了多少?”
青檀抿抿嘴唇,笑道:“二娘那坛酒是一斤的量,快喝没了……”
“酒不是好东西,以后要少喝。”步长悠叹气,“怎么没人拦着我?”
青檀道:“我们看公主喝得差不多了,劝公主来着,可公主一直瞪我们,我们不敢拦。”
步长悠默了一下,好像的确怪不着人家,她问:“我喝醉以后都干什么了?”
青檀说她跳舞来着,也说她踩空落了水,唯独没说她昨晚半夜哭的事。
跳舞和落水的事,步长悠有点印象,原以为是做梦,没想到真是,不过如此糗事只有宅子里的这几个人知道,落就落吧,她倒也无所谓。
第72章 圈套
早膳用的清淡, 吃过早膳后,步长悠继续修竹子, 青檀和紫苏要帮忙, 她不要人帮,好不容易找到点活,她愿意慢慢修, 紫苏和青檀就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天稍微热了, 步长悠不修了,拿书到自雨亭去看。
下午稍微凉快点,她又开始修, 一直修到暮色四下,才将院子里的竹子修完。
晚膳后, 搬了藤椅,躲在正房后头的那片竹林旁乘凉。
后来她在藤椅里睡着了, 青檀拿了薄毯给她盖上, 紫苏悄声问:“奇怪,相公子今天怎么没来?”
青檀叫她别多想:“估计是有什么事给绊住了。”
紫苏叹气:“但愿吧,倘若真是因为送错扇子就生气, 那他也太小心眼了。”
可之后两日,相城都没来,青檀有点坐不住,因为不来也没派人来知会一声的情况在以前几乎没发生过。她开始担心自己送错的那把扇子有什么古怪,可她见公主该吃饭吃饭,该看书看书, 也没什么反常,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第三日相城还没来,不过倒是有人来了,来人是大娘的丈夫,哭着来的,说他们家的小儿子得了天花,大娘心疼孩子,非要亲自照顾,结果也染上了,现在一大一小都奄奄一息,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短时间内估计不能来这做饭了,请她们见谅。
前几天还在这里做饭的人,这会儿已奄奄一息,活不活得下来都是问题,这种剧变叫步长悠大受震动。她叫紫苏包了五十两银子给他,嘱咐好好给孩子和大人看病。
大娘的丈夫收拾了东西,千恩万谢的走了。
大娘的丈夫走了之后,四个人都不大好受,因为太突然,步长悠很想跟着去看看,但天花会传染,青檀和紫苏拦着不让去。
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多了,午歇时,步长悠就梦见自己得了天花,也梦见相城来了,他要亲她,她说会传染的,不让他亲,他说他小时候得过天花不怕传染,还是亲了她。
步长悠亲完睁开眼,发现他也起了一脸的天花,她惊恐的问怎么回事,他就笑,说他根本没得过天花,是骗她呢。他说反正她也救不活了,他准备跟她一块死。结果他说完这话,两人果断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步长悠醒来后,坐着缓了一会儿,想到梦里的事,越发觉得可笑,她到底是多缺,都起了天花,还叫人入梦亲她。不过那扇子已经到他手上第五日了,他却不来质问她,倒真沉得住气。
她下了床,倒了杯茶端着走到外面,外头没一丝风,紫苏和青檀正拿着捕蝉竿在院子里捕蝉,见她出来,小跑过去,从怀来拿出一封信:“公主午歇时,有个自称是武平君府的小厮来送了封信,说是他们家大公子叫他来的。”
这可真是稀罕事,步长悠打开一看,信上什么都没写,只是约她明日申时在春秋茶楼见,他有要事要说。
紫苏问什么事,步长悠将信给她看,紫苏一看信就笑了:“裴大人的信跟人一样,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废话,不过他找公主做什么?”
步长悠道:“我也想知道。”
春秋茶楼离洋槐街不远,次日吃过午膳,歇了午觉,起来洗漱一番,步长悠和紫苏便去了茶楼。
茶楼人不少,大堂做了五成,小二问她几位,她问有没有一位姓裴的公子来过,小二一听立刻知道了,领着她们上二楼。
二楼布局跟一楼差不多,只是把说书人换成了琴师,琴音淙淙,相对雅清,坐的人也不多,小二将她带到窗边的一桌,请她们坐下。
两人点了一壶荷花香片。
等茶的过程中,步长悠听了两耳朵琴声,不仅摇了摇头,紫苏问怎么了。步长悠觉得这琴声比着相城的差远了,不能细听,糙得很。
说到相城,紫苏正有话说。她斜对桌坐了一男一女。两人都带了半副面具,遮住了鼻梁以上。因为男人斜对着紫苏,她正好看见,莫名觉得那男人熟悉,她低声道:“公主,你觉不觉得那个带面具的男人很眼熟?”
紫苏没得到期待中的回应,又叫了一声,还没人回应,她将目光从面具男身上收回来,见公主正直直的瞧着自己身后,她回头去看,一身黑衣的裴炎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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