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不赞同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说是帮忙又不是不给钱,人家这是照顾我们呢。况且我和张信的关系本来就不及大牛他们,搬只熊三个人也尽够了,人凭什么还叫上我。”
“什么关系不够好,他分家的时候我们还给他家送过粮呢,那时候他可是还瘸着。”
“要不是我坚持,你能送?而且人早就还了,你还提那老黄历干嘛。”
“你...我不跟你说了,说也说不明白。”
“那你明天还去不去帮忙做饭,一天二十文。”
“去,有钱赚我为什么不去。”
“你不是嫌人家净找你干这些活吗?”
“哼!”田林氏背过身去,不想理会他。
“我说你想这么多干嘛,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你明儿个可别给人脸色看。”林山也知道自己媳妇的性子,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爱犯红眼病。
“知道了,我又不傻。”她还得好好巴结巴结呢,怎么会得罪人。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张信租了辆牛车就进了城,大肆采买了一番,空间里也补充了不少物资,然后去了趟肠粉店,探望青山两口子,然后才回家去。
回到临丰村,张信带着酒和糕点一一拜访了村长、族长、族老和大伯家,请他们给自己做个见证。
众人知道张信的情况,王氏做得委实过了些,都没有推辞。关键的是之前张安被人骗了四十两的事让他们对王氏几人的感观降到最低,儿子瘸了没钱治却有本钱去放利子钱,实在让人寒心。
最后张信牵着牛车去张家,牛车上放着米面各二十斤,麦子两百斤,两匹布,四坛子酒,两盒糕点,还有装着二两银子的荷包,这些都是当初说好的每年对二老的孝敬。
比别人家多上不少,张信当初急于分家,又想着自己应该有这个能力,就当替原身尽孝了,还一身血肉之情,也就答应了下来。
路上,一些媳妇婶子看到张信带的东西,不由嘀咕道:“这张老三不会真的是把卖熊的银子拿出来交给王婆子吧?”
“不能吧,之前可是瘸着腿被赶出来的。”
“可你看车上那些东西,得花不少钱呢。”
“这...”
“嗨,你们说这么多干嘛,直接问就是了。”马婶子给她们一个‘看我的’的眼神,上前问张信道:“信小子,你这是干什么去?”
张信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是前天猎了头熊,手头宽松了些,就提前把今年的孝敬给送过去。”
“原来是这样,可这也太多了些,又米面又酒和布的,不会还有银子吧?”
“是啊,还有二两银子,这些都是分家的时候说好的。”
周围人听了,对王婆子是又看不起又羡慕嫉妒的。
张信接着道:“爹娘怕我负担不起,就只要了这些,年里就算是生病了或是其他的,都不用我再出钱出物。”可得将这些说清楚,就算王氏过来找麻烦他也有理。
马婶子了然地看了眼张信,她就说张老三不傻了,不然也不能护住卖老山参的钱买地起房子。
“那我先走了。”打了声招呼,张信转身就走了,反正目的达到了,徒留众人三三两两地嘀咕。
当村长他们齐聚张家堂屋,张信道明来意后,王婆子脸都黑了。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她竟然让老三给骗了!要不是有着这么多大佬压着,王氏直接就暴走了。
家里其他人倒没王氏这么大反应,多少预想到张信不会轻易将银子拿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而已。
“您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张信问张父道,本来他对张父多少还是有些好感的,但现在又收了回去。
张信算是清楚了,在张父心里,一切都要排在张文科考之后,或者说功名之后。
张父叹了口气道:“三郎啊,你娘和四弟把家里的银子给祸害了,那可是你大哥的赶考钱,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现在有能力了,我想让你帮衬下,毕竟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总不能现在半途而废。况且你大哥说今年很有把握考中,等他考中了,咱家就改换门庭了,你也能沾光不是。”
这一番话,村长他们也不好反驳,毕竟村里人心里都存着这个美好的愿望,而且也合乎情理,张信现在确实有能力帮衬。
张信却是不敢苟同,不是说不赞成张文去考,而是不认为张文能考上。
张信就算读书少,也知道寒门子弟科举之路的艰难,教育资源和人力资源是关键。就凭张文在县城里学的那点学识,加上多年来的闭门造车,张信实在是不看好他。
考虑了一会,张信道:“既是这样,我可以借十两银子给大哥赶考。”
“什么?!借?你怎么...”王氏的声音在张父的注目下渐渐没了声,不满地撇了撇嘴。
张文见张信愿意松口,才不管他借不借的,反正不用他还,开口道:“三弟,这十两银子也太少了些。三十两,你借我三十两,往年都是这个数的。”
乡宁县确实偏远了些,要到府城赶考,这一趟就得花上大半个月,不过沿途只要省这些,考完就立刻回来,二十两是尽够了。
张信可不信张家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光是林氏几个绣活每月加起来都能赚个一两多银子,刘氏之前帮她们养了这么多年的手可不是拿来看的。
“最多十五两,再多就没了。”张信最后退了一步。
张父见张文赶考银子有着落,就没再说什么。
张信逼张文写了张欠条,给了银子就招呼村长他们打算走了。
王氏见张信拿了银子出来也就不计较了,反正她不会还的,同样心理的还有张安俩口子和林氏。
一直默默坐着的张丰却开口将村长他们留了下来,请他们见证将他一家子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