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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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十岁前他便升了一品,这是赵辅的恩赐,也是皇帝无上的宠信。

不过即便如此,赵辅也同时擢升了赵运,这其中就值得耐人寻味了。

王溱是右相王诠的亲侄子,赵运与左丞陈凌海是同窗好友。

待到所有官员全部贺喜过后,王溱与王诠一起走在勤政殿中,当朝右相长叹一声,望着那愈发浩瀚的天空,感慨道:“这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倒是越加的不可预测了。”

同日,一封密信快马加鞭地传到盛京,送入辽使驿馆中。

辽使官员萧章收到这封密函,惊慌失色,他急忙找到耶律舍哥,将信给对方一看。“殿下,这可如何是好。耶律勤大人自析津府来信,您离开辽国的事不知被谁知晓,已经传得风风雨雨。想来传到上京后,定会被太师大人抓住把柄,要寻你下落。”

耶律舍哥惊愕道:“怎会如此?!”

耶律舍哥早在一个月前就于打猎中受了伤,到南京析津府养伤,借此避开了四皇子和安定公主私通的事。如果他不在析津府的事传出,王子太师耶律定不难把这件事和他联系上。虽说耶律定也瞧不上四皇子,就算四皇子死了他都毫无所谓,但如果这件事能让他拿捏住耶律舍哥,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耶律舍哥将耶律勤的信仔仔细细看了数遍,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狠厉:“本殿下先行回辽。”

萧章:“那再娶大宋公主一事?”

耶律舍哥:“此事便罢了,只是少了颗棋子而已。”

萧章点点头:“是,况且也未必每个宋国公主都像那安定公主一样愚蠢,殿下只是随意许诺两句,她便死心塌地,至死都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耶律舍哥笑了起来:“萧大人。”

萧章后背一寒,他立刻跪地行礼:“臣失言,请殿下恕罪。”

耶律舍哥惋惜道:“其实那安定也未尝不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她是个女人。”恍惚间耶律舍哥的脑中忽然闪过一张明艳的脸,欲望和占有欲瞬间涌起,但随即他便遏制住了。

“大业未成,怎能去想那些无用的事呢?”

萧章闻言,只感到心潮澎湃,暗道自己跟对了主子。

耶律舍哥:“此次来宋,也并非没有收获。宋帝并非像尔等想象的那样昏庸无能,只是他如今年事已高,不再需要多加提防。听闻他今年开始信起了佛,恐怕已经是时日无多了。但他的三个皇子还是要多小心的,以及他的几个心腹臣子。”

萧章:“臣回大辽前,一定探听清楚。”

耶律舍哥:“那李景德就不必说了,他是我辽国的心腹大患。还有那王子丰,他那个银引司也有些问题。”

“臣明白了。”

当日,耶律舍哥连夜离开盛京,去往西北。

唐慎早就将此事告诉给了孟阆,询问他是否要扣下耶律舍哥,至少可以稍稍封城,不让耶律舍哥轻易离京,就像他当初在析津府时碰到的那样。但孟阆听闻此事后,先是大惊,再仔细询问唐慎消息是否准确。得到肯定答案后,他反而道:“不必。”

唐慎心中诧异,但随即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大人深思远虑,下官远远不如。”

让耶律舍哥回去,有两个好处。

第一,耶律舍哥才是这群辽国使臣的主心骨。抓到他对大宋无益,如今他走了,那辽国官员萧章并非什么智谋之辈,不足为虑。一旦没有才智双全的耶律舍哥,孟阆想要对付那些辽使就易如反掌。

第二,倒是和唐慎有关。孟阆并不知道,唐慎安插的探子就安插在耶律舍哥的麾下。要是耶律舍哥被那王子太师加害,在辽国朝廷上失了势,唐慎几人辛辛苦苦安排的一切,恐怕就会付诸东流。

唐慎一时间没想到这些,如今骤然被点醒,也深觉必须放走那耶律舍哥,还得让他顺顺利利地回到辽国。

想通后,唐慎往孟阆的身后一看,只见那张原本属于王溱的桌案上此刻空无一物。他略惊,问道:“王大人往后不在此屋了吗?”

孟阆正琢磨着该怎么对付那些辽使,听了这话,他回头一看:“难道唐大人不知晓,你家师兄今日早晨擢升为尚书左仆射,官居一品,此后便独掌尚书六部大权了?”

唐慎:“自然知晓。”

孟阆:“勤政殿的一品官员皆有自己单独的堂屋。往后本官怕是要与工部尚书袁穆袁大人一间屋子了。”

唐慎讪笑两声,告退离去。

他还没走出勤政殿,一个官差就跑到他跟前,恭敬地问道:“可是唐慎唐大人?”

唐慎惊讶道:“正是。”

“小的奉王相公令,在此等候大人。王相公瞧见大人去了孟大人屋中,许久未出,想必是有要事相谈。正巧户部有事,王相公便先走了,托小的给大人送上这封请柬。”

唐慎接过请柬,这官差叩首行礼,这才离去。

唐慎打开请柬一看,只见这封鎏金镂花的请柬中,竟然夹着一枝干瘪了的芍药。王子丰那手极尽雅致的小楷字飘然于花瓣之下,黑字白纸,优雅地写着——

『以花赠君,流淇相见。』

『王子丰。』

唐慎心头一热,随即暗骂:王子丰怎的这么孟浪,这大庭广众下,还在勤政殿里啊,他竟然敢送这种东西给自己?就不怕被别人发现么!

唐慎气得直摇头,他小心翼翼地把这封请柬放入怀中。不过他临走时却没发现,一个总是与他颇有缘分的人远远地瞧见了他,只是还没打招呼,唐慎就踏出了勤政殿的大门。

余潮生来到徐毖的堂屋,行过一礼后,他道:“宪之见过先生。方才宪之在院中见到了唐慎唐大人,想起先生曾经说过,学生与那唐景则有些缘分。每每他离开,学生总是会来。原本只当做是个玩笑话,如今看来,确实巧合得很。”

徐毖放下手中的折子,笑道:“你与他确实缘分不浅。如今你们二人一个是银引司的左副御史,一个是右副御史。这可不就是缘分?”

余潮生:“今日早朝,没想到圣上居然擢升王子丰为尚书左仆射。”

徐毖:“早有征兆。”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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