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帝后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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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话对于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是很难以理解的,但盘儿知道这是好话,因为她见过黄半仙就是这么跟别人说的。

“怎么个贵法?”她学着那些来算命的大人们问。

“你的姻缘很好,你未来的夫君贵不可言,而你也是天生凤命,日后定会贵到极致。你二哥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以后会封候拜将,你爹你娘你大哥,以后都会受到你和你二哥的福荫,永享富贵。”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算错!”

“那大概是什么时候啊,能不能是明天?”

“明天?”看着小盘儿装满希冀的大眼,宗琮一愣,心里泛起无数酸涩,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她的小手,温声道:“虽然不是明天,但很快就会来了,所以你要耐心地等待,等待命运转机的到来。”

“那等命运有了转机,这是不是就是代表以后家里会有钱了,不会再吃不饱肚子,不会再舍不得吃糖,我也不用再被寄养在这里,能跟爹娘大哥二哥在一起了?”

“算是吧……”

“真希望那一天可以快点到来……”

“很快就会来的……”

“你这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明明知道拿东西撞不到宗琮,盘儿还是气得把荷包扔了过来。荷包穿过宗琮的身体,落在了地上,还打了个滚,才停下来。

“这又是怎么了?”宗琮有些无奈地笑着,弯腰去捡地上的荷包,可惜没捡起来,手穿过来那个染了灰尘的荷包。

盘儿一见他这样,心顿时软了,面上却还是气呼呼地去把荷包捡了起来,拍了拍才又悬回了腰间。

“没什么!”她去了床沿上坐下,嘟着嘴,一看就还在生气。

“不是去见苏海了,怎么气成了这样?”

不提这还好,一提盘儿就是一肚子气。

“你不是跟我说我二哥以后会有大前程,会封候拜将光耀门楣,可你现在看看他,干活儿不好好干,去酒楼里当跑堂,娘都给他找好了,他去了几天跟人打了一架又回来了,现在成天在家好吃懒做,我刚才跟他吵了一架,让他回码头上去干活……”

时光荏苒,流水似的一过就是几年。

这几年里,盘儿寄养在赵五家,跟着师傅和姐姐们学艺,期间自然少不了吃苦受累,甚至还流了不少泪水,可有着鬼大叔的陪伴,以及那每天的一颗糖,盘儿也算熬过来了。

性格一如小时候那般古灵精怪,在她的身上,宗琮看到了越来越多现实中盘儿的影子,而不是像上个梦里的‘盘儿’那样,怯弱、胆小、怕人。

免不了有些老父亲的欣慰感,但有时候宗琮也是挺矛盾的,觉得小盘儿越鲜活越好,却又怕这种鲜活在去了京城,还没到‘他’身边就被扼杀了。明白她老实安分才能稳稳当当去了‘他’的身边,却又不想看见她笑容越来越少的样子。

“你二哥才十六,还算是个半大的孩子,贪玩也是正常。”

“可大哥十六的时候,都会去码头帮爹干活了。”

话说出口,盘儿沉默了下来。

樱花瓣似的小嘴紧抿着,显然是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而她不开心的事不过就那两样,鬼大叔没有顺着她的意思,苏家的人一直没来赎她。

应该是赎不起吧,毕竟几年前的十几两利滚利到现在也不少了,苏家一下子也变不出那么多钱来赎女儿。

而苏海的贪玩偷懒混不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就是在发现无论他怎么成器怎么干活,全家人都凑不够钱来赎妹妹的时候。

当然这些事盘儿并不知道,可宗琮这几年却没少往苏家跑,也算是看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之后苏海来看盘儿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每次见面兄妹俩吵架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浑然不见当年小时候兄妹一起极好的样子。

“要不,我再给你看看?”宗琮提议道。

盘儿的白眼立马就来了。

“我才不让你看,你这个招摇撞骗的老神棍,天天骗我!”她气呼呼地倒在床上,踢掉两只绣花鞋,就那么躺着生气。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宗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打算安静的消失。

盘儿却忽的一下坐起来,“你还是帮我再看看。”

宗铎睇着她笑,最后她也绷不住小脸笑了。

两人在床上面对面盘膝坐下,盘儿伸出小手悬在半空中,宗琮的手虚抬在下面,另一只手抚着想象中的胡子。

越来越像黄半仙了!

盘儿没忍住又拽下荷包去撞他,“行了你,别做样子了。”

宗琮一脸不苟同,假意道:“算命嘛,不就是要这样。”

果然盘儿又被逗笑了。

“那你快算,快算!”眼见说不赢他,盘儿只是随他去。可说是这么说,她的态度却一点都不认真,明摆着就是不信宗琮这鬼大叔所言。

之所以两人会闹这么一出,就是闹着玩的,算是两人独有的一个小游戏。

“让我来看,命运的转机就快来了,也就近两年吧。”

见他把时间都给说出来了,盘儿才终于被勾起了点兴致。

“老神棍,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臭丫头,都跟你说这是我的神通!”宗琮蹙眉佯怒道。

“好吧好吧,就算是你的神通,还有吗?还看出了什么?”

“在命运转折之前,还会有一点小波折,你可能会因此伤心,但是别气馁,人逢低谷才能扶摇直上,到那时候你的命运就会就此改变了……”

“一听就知你是在瞎说……”

……

夜深人静,一张绣床上躺着两个人。

不对,是一人一鬼。

这几年宗琮已经从睡房顶,到睡贵妃榻,再到睡绣床了。

反正他是鬼,盘儿也没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之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盘儿已经习惯了旁边有个碰不到摸不到,但看得到的大叔陪着她入眠。

“大叔,谢谢你啊,我知道你都是在安慰我,故意哄我开心的。”快即将入睡时,盘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翻了个身睡着了。

单手枕在脑后的宗琮笑了笑,低喃了声’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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