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2)
由于她拍的具有社会教育意义的片子日渐增多,有了良好形象后的她,便得到了不少国家支持的好工作。
诸如什么扶贫大使、妇女权益联合保护大使等等名头基本都挂在了她的身上,公益广告、短片、mv时常参加,网上可以查询到的捐款流水更是多不胜数。
除却部分实在看她不惯的网友说她圣母假惺惺以外,其他人都认可了她人美心善的形象,说白了,现实里大家空有一颗想要做好事的心,可如果真要把自己薪水一半甚至以上捐出去,那便实在有些太难为人了。
当然,楚凝雪也不是没有黑料的,她最大的黑点,便是她那个赌棍加老赖爹,当年她地位上升的时候,楚父出狱,一下盯上了她,恨得牙牙痒,接受了不少采访大肆曝光,在他的嘴巴里,女儿自是没有一点好,当年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入监狱;还支持楚母和他离婚,生生拆散了这个家。
楚父知道要钱容易被人攻击,他敏锐地挑了正确的方向,攻击的全是楚凝雪的人品缺漏,什么子不救父、要母亲抛弃家庭、狼心狗肺、冷心绝情等等,哪怕真知道他赌棍本性的网友,也有不少会说,这楚凝雪是不是做得太绝了一些。
之后的一篇微博彻底反转了形势,这是一篇楚凝雪亲自写下的长微博,没有用华丽的辞藻,可其中的真情实感最为动人。
她轻描淡写地写着曾经父亲给他们整个家庭带来的毁灭性压力,像是在写旁人身上发生的故事,她写道那时候的她每天都万念俱灰,惶惶不可终日,夜半心悸醒来,不知明日日出何等模样,她说那时候的她想要钱想疯了,就差一点连底线都丢光了。
楚凝雪没写得很直白,可大家看得懂,她提到的那个需要她放下自尊心的机会,大概就是出卖身体换取资源或者金钱。
“我人生中所有的运气,大概都集聚在了这张脸上,我长得和裴先生的女儿有些相似,他在碰到这一切的时候,忍不住出手相助,他告诉我,都会好的,要好好过。”
“之后,我认识了宁宁,我向所有人隐瞒的狼狈,被细心的她一眼看破,她千里迢迢从国外飞回国,只为了替我解决问题,她陪着我和妈妈说话、看心理医生、找律师咨询,要我终于可以不再低着头做人——不再为父亲的债务和错误,惩罚和折磨自己。她让我明白,我是一个独立的人,生活是很苦,但最起码,我能站直了往前走。”
“……大家都说我善良,可其实不是的,我只是比谁都知道,在绝望时,多么希望得到帮助,她帮了我,我也想向别人伸出手,仅此而已。她不只是《光》的原型,更是我生命中最亮的那道光。”
看完了这篇文章,几乎所有人都倒戈,他们能理解这其中不为人说的苦,也终于明白,在大家看来傻气的圣母,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概,这就是救赎?
之后,楚父便维持着人人喊打的状态,纵然他还想要继续爆料,媒体们也不愿意再接受了,他终于消失在人海中。
文章发布后,有不少人站了楚凝雪和裴宁华的cp,这对被叫做光影的cp一度冲到cp超话排行的前三,里头热度最高的帖子是这样写的“你点亮了我的人生,是我唯一的救赎,有光才会有影。”这倒不是大家都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爱情成分,只是这种因为彼此得到前进动力的关系,无论是在闺蜜、姐妹还是别的什么角度来解读,都格外浪漫。
不过这红火了好几年的cp在现在已经彻底地沉了底,偶尔有人磕也都是偷偷摸摸的,被当做邪教。
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一直挺低调,在外唯一流传的消息,除了照片外便是她从事科研,在国内某最高生物研究所从事某前沿科技方向研究;后头也有些师从于她的研究生、博士生暗搓搓地匿名爆料,直说她是个十佳导师,还称她的不少研究成果、发表的论文,都已经成为了业内指向标。
类似的说法很多,可看不懂的围观群众,只能表示赞赏,便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
一直到两年前,裴宁华的名字,一下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官媒、网络大肆地发起了头条新闻,她凭借在抑癌基因上的突破性进展发现,成功夺得了世界上公认地位最高奖项中的生理奖,而这也是国内第二个夺得此奖项的科学家。
获奖后,官媒公开了原来属于半保密状态的裴宁华的履历和简历。
众人这才知道,这几年讨论度颇高的不少高危疾病治疗方法,大多出于她研究所的名下。
而这回的研究成果,更是人类在和癌症斗争的里程碑,国外不少同样研究方向的科学家都称,也许在十年内,癌症便不再是绝症。
不但如此,裴宁华的研究所还有一部分人,在她的指导下开展工作,主要研究课题为如何降低相关的治疗成本,报道中摘录了一段裴宁华在某学术会议上和他人的对话:“……新闻上登出,某罕见遗传疾病的对症药物研发成功,一次性治疗需要两百多万美金,作为相关行业人士,我自然是理解的,甚至是支持的,毕竟科研也需要成本,可同时,这也意味着将无数人挡在了治愈的门外。在接受现实的同时,我也希望自己能做的再多些,这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工作。”
她说到做到。
而这样一个研发成果能挽救无数人生命的科学家,自是被人供上了神台,她成为了更多人的“光”。
[第二十七考核世界合格。]
第199章 和校霸儿子做同学的日子(一)~(三)
宁府小区是s城最高档的小区之一, 能与此互相佐证的是在二手市场上,它平均每平方都能卖出四五万元以上的价格, 和价格相匹配的, 是其中优良的物业服务、健全的安保措施,和自带的高档精装修。
大多小区都会有这么一两栋楼, 由于户型、地理位置或是景观的原因被称为楼王, 而在宁府小区,拥有这个称号的便是六号楼, 其中顶层23-24楼的唯一一套复式套房, 更是价格比别的套房每平方要高上几千小一万的, 小区里的物业群偷偷有人聊过,他们一致认为, 能住在里头的, 一定非富即贵。
而这套被不少人研究过的房子,此时屋子里头正一地凌乱, 半躺在沙发上的,是个看上去十六周岁的男孩,他做过不久发型的头发此时已经塌了, 眼睛下头的是几日没睡好熬出的黑眼圈, 眼皮略有些发肿, 短短几日内瘦削下来的身体, 让人看了便有些揪心。
裴一鸣坐在沙发上,才刚起身坐着,他扯了扯嘴角, 以前总是上扬着带着神采的眉眼,现在看上去全是丧气,他重重地吐出胸腔里郁结的痛苦和难受,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要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草。
裴一鸣伸出手捂住了眼,好像只要这样,自己的狼狈就不会被看到,可许是遮挡不严,又或是此刻的眼泪太多,竟从指缝间涌了出去,他清楚地感觉到手心的湿润,可现在好像没有办法做个男子汉。
放下手时,裴一鸣的眼球里红血丝像是又多了,他呆呆看着前方茶几上放着的彩色相框,眼泪下一秒就又要出来。
“喂。”处于男孩和男人之间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要人听得分明,“你活过来啊,你不是每天骂我骂得很开心吗?那你活过来啊,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你说了什么事情有你在都不会有问题的,可你人呢?”
起初有些颤抖的声音渐渐化为咆哮,他站起来冲着那照片上到现在还笑得一本正经的男人吼得歇斯底里:“你现在来骂我,我不和你吵还不行吗?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下。”说到最后,他一点点地蜷缩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头埋在双腿之间,眼泪一滴一滴地打了下去。
“爸,我……我想你了。”进了叛逆期后,一直抬着下巴看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头回像父亲认了输。
可这一回,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张冷冰冰的照片,那个被他叫做爸的男人,早就在三天前,便已经失去了呼吸,然后裴一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推进了火化炉,成了一捧骨灰,然后放进那盒子里下了葬。
几日之内,这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变了太多。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无声的房中,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能吓得人一激灵。
裴一鸣有些恐惧于拿起手机,他甚至不愿意看手机那边是谁,在爸爸离世之后,什么牛鬼蛇神都出现了,以前爸爸全都挡在门外自行应付的亲朋好友轮番登场,各个嘴巴上都是把他当做自家孩子,悉心关照,可裴一鸣不是傻子,他也知道爸爸走后,他便成为了人人都想尝上一口的香饽饽,不说别的,单单这留下的房子就足够要人眼馋,更别说其他。
财帛动人心这个道理,他比不少人提前懂了。
当然,他也愿意相信,其中有部分人是真的心善,或是和爸爸之前感情够深,愿意伸出援手,可他实在没有能力分辨。
其中还有些人,是他确认带着善意的,比如他从前的好兄弟、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可每次只要听到他们在电话里的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他心的模样,裴一鸣就要立刻被翻涌而出的情绪压倒。
可再害怕,也得接电话,裴一鸣苦笑,昨天他没接到电话,认识的人还以为他自杀,差点引起轩然大波。
拿起手机,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电话,不过最近接的陌生电话多了去了,裴一鸣便也没什么顾虑,直接接起。
“喂,是一鸣吗?”电话那头的是清朗的男声,声音听上去和裴一鸣的年纪差不多。
“是,你是?”裴一鸣压下心里的不耐烦,反问回去,这样的开场白,他已经听过一万遍了,接下来便是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何人何人,从前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和爸爸相识,知道他不在了内心也很遗憾……总之,主题简单明了,就是他想要来看看爸爸,顺便关照一番他这个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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