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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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假笑的恰到好处,把空了的盏碗放到身侧的小几上,亲切地说道:“你起来吧。”

“谢谢三少夫人。”

倩谷道谢后去了一旁站着,三少夫人当着夫人的面都敢对她爱搭不理……绝不是众人口中的病秧子、软弱可欺的……

王氏看着顾晗,有些憋闷,她都准备好要教导顾晗几句了,又被她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躲过了。说起来也真是奇怪,顾晗嫁进来不过一个多月,每每的相处下来,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遏制住自己要对她发脾气的想法……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

就像在她身边待了多年,十分了解她一样。

王氏百思不得其解。但能确认的是,她在去顾府谈张居龄给顾晗冲喜之前……俩人是没有见过面的。

太阳慢慢地落山了,屋里的光线就暗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张居思由一堆丫头、婆子簇拥着也过来看王氏了。她行过礼后,坐在了王氏的右下首。

“母亲,思姐儿一时看不见您,就想的慌。”

王氏被女孩儿逗得笑起来,左手食指点点她的额头:“贫嘴,不是早上过来时刚见过母亲吗?”

“……这都快晚上了。”张居思小嘴一撅,撒娇道:“难道母亲不允许思姐儿想您吗?”语气里流露出孺慕。

“傻思姐儿。”王氏看着女孩儿,眼神慈爱的很:“允许的。”

“我就知道。”

张居思自豪极了,一脸的笑意。

王氏看到自己的女孩儿就开心,别的都顾不得了,只细声细语地同她说话,爱怜的不得了。

顾晗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只专心喝自己的茶,盏碗空了就再添上热的。

张居思叽叽喳喳的同王氏说着她的趣事,还笑着问顾晗:“三嫂嫂,听说你前几日身上不舒服,思姐儿忙着学规矩都没有过去看你……你可别怪罪。”

“规矩是最重要的,思姐儿不用客气。”

张居思状似天真:“三嫂嫂,我说的话不搞笑吗?怎么母亲都笑了,你的脸却绷的紧紧的?”

这话问的太有深意,顾晗怎么回答都是错。要说搞笑吧,她真的没有笑。要说不搞笑吧,王氏都笑了……张居思还真是要成.精了!无时无刻都记得给她使绊子。

顾晗咬了咬牙,试着转移王氏的注意力,“我觉得搞不搞笑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笑了。四妹妹多孝顺呀,彩衣娱亲。”

天下没有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子女孝顺的,王氏当然也不例外,况且是最爱的女孩儿……她被顾晗说的彩衣娱亲吸引了,笑着开口:“思姐儿最合我的心意。”

张居思抬头去看顾晗,陶嚒嚒说的果然不错,这个三嫂嫂是个聪明的。一个彩衣娱亲就堵住她的嘴,也讨得了母亲欢心……她再反驳就是傻了,一顶孝顺的大帽子压下来,她不想闭嘴也得闭嘴。

顾晗知道张居思在看她,也不理会,只笑着和王氏说话:“……是母亲教的好。”

桂花苑的丫头开始掌灯的时候,顾晗就告辞了。她可没有陪王氏母女俩吃晚膳的闲心。

等顾晗回了秋阑阁之后,刚坐下,张居龄就回来了,和她打了招呼后先去了净房。

梁嚒嚒进来问顾晗晚膳摆在哪里。

“……就西次间吧。”王氏说给张居龄安排通房的事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顾晗就什么都懒懒的,提不起精神。

桃红今日是一直跟着顾晗的,见她脸色不愉,心里也明白些,手脚麻利地让小丫头抬了榆木小炕桌放在香妃长榻上。

碗筷、菜肴都摆上了,顾晗就亲自给张居龄盛了一碗绿豆乳鸽汤,笑了笑:“你读了一天的书,累着了,喝一点吧。”

读书有什么好累的?张居龄尽管这么想,但还是接话道:“你也喝。你月事刚过去,要多多地补充营养。”妻子对他关心,证明心里有他,这样一想,绿豆乳鸽汤喝起来就更香了。

顾晗的脸一红。哪有人把月事时常挂在嘴边的……她又不好说他,只好点点头。

烛火照的西次间如同白昼,夫妻俩偶尔说一两句家常,也温馨和谐。

晚膳吃的差不多了,顾晗就停下筷子,问张居龄,“我有一件事情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什么?”张居龄“嗯”了一声。

“妾身嫁给你也一个多月了,却不见你有别的伺候丫头……”顾晗眼神看着闪烁的烛火,斟酌地:“妾身也有不方便的时候,忍着对你来说也不大好,就是想问一下,你身边要不要添个人伺候?母亲推荐了倩谷姑娘,人长得好,脾气也不错……”

张居龄正在喝绿豆乳鸽汤,他觉得它比其他菜肴的味道都要好一些,就多盛了一碗。听到顾晗的问话,便放下了手里的汤勺。

他抬眼去看妻子,脸上的神情就淡了,“你今日去了桂花苑?”

顾晗“嗯”了一声,她和张居龄对视了一会儿,就转过头去。他和她说话还是很温和,眼神里却没有了往常的笑意。他在责怪自己刚才说的事情吗?

正常来说,男子听闻妻子要为他找新人伺候,不都是该高兴的?张居龄是怎么了?顾晗不得不承认,她嫁给了张居龄两世,还是不怎么了解他。她自嘲地笑,心里忍不住苦涩起来……

“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四周寂静极了,张居龄的声音又缓又低。

“……妾身只是想,你能过的好些,再好一些。”顾晗说的是真心话,前世的她太惫懒,对他不上心。这一世知晓了他的心意,便想着能多补偿一些。

“给我屋里塞新人,我就能过的好吗?”张居龄逼问着顾晗,“你好好回答我,不要混淆视听。”

“我没有……”顾晗茫然地去看张居龄。她真的没有混淆视听的意思。

一阵风顺着打开的槅窗吹进来,张居龄背后高几上的烛火灭了一盏,衬着他的眼睛深沉如夜色。

良久。

张居龄问她:“我要是同意了母亲的提议,纳了新人进来,你心里会欢喜吗?”

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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