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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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月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找我,如果喜欢我,为什么我问这个问题,你要避而不答呢?”

卫庄反问回来,“我喜不喜欢你,你感觉不出来?”

练月诚实的点了点头:“感觉不出来。”

卫庄道:“说出来的喜欢你就能感觉出来?”

练月笑了一下,嘲弄道:“果然是同门,你跟你师妹一样。”

都是偷换概念的高手。

她走了,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在睡前过来帮他换了一下药,换药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此后数日,她都是只做事,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胶着。

后来,卫庄的伤稍微好了一些,不需要她寸步不离的守着之后,她就像得到了大赦一样,迫不及待的出去摆摊去了。

中午也不回来做饭,随便在外面吃了点,然后一直熬到日落西山,方才收拾了摊位,回家去了。

结果好嘛,回去家里已经没人了,她看着空荡荡的床,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

她才出去第一天,他就跑了。

她攥紧手心,告诉自己,稳住稳住,然后稳着步子,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却是越找心越凉。

她屏住呼吸,最后来到灶房前。她把所有期待都寄托在了灶房中,她小心翼翼的掀开棉布帘子,棉布帘子后面是关着的门,她觉得自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她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可还是不死心,她推开门,空无一人,她似乎不忍多看了似的闭上了眼睛,她觉得有些眩晕,她用手撑住门框,缓了好一会了。

缓完之后,她抹了一下眼角,自暴自弃道:“去你妈的,老娘不伺候了。”

她坐回灶下,本来想生火烧点热水,去洗个澡,可却怎么都提不起力气来。她坐在灶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想,萧珩说得对,得到了再失去,不如从来没有得到。

萧珩虽然不是好人,可却非常有智慧,以前她太年轻,老是表面顺从,内心反驳,现在她由里到外的觉得萧珩是个智慧老人。

第二十八章

她决定忘记卫庄。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她要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忘掉。

她坐在灶下,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了外面有人敲大门的声音,一颗刚被安抚下去的心,忽然又乱蹦了起来。她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的,还差点摔倒了。她骂了一句自己没骨气,然后稳住气息,慢慢的走出去开门。

门外的暮色中站的却不是卫庄,而是蔡婆。

她提着的一颗心,忽然又坠进了深渊之中。

蔡婆看她一幅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赶紧上来摸她的额头,道:“月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练月摇了摇头,就要请她进去说,蔡婆却道:“不用麻烦了,就两句话,你托我给你留意的事情有眉目。”

练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她老人家指得是那件事。

蔡婆怜爱的打了她一下:“你这傻姑娘,男人啊,你之前不是说,让我给你瞅一个好的么。”

“哦哦,相亲啊。”练月这才想起来。

蔡婆喜不自胜道:“亏你长得这一张俊脸,明天收摊之后,跟阿婆一起去见见,如何?”

练月心不在焉道:“嗯,好。”

蔡婆又殷殷切切的嘱咐道:“记得穿漂亮,别穿那么素,男人嘛,都喜欢娇艳一点的。”

练月继续心不在焉的嗯嗯,蔡婆这才放心的走了。

练月目送她走远之后,方才转身回来,心不在焉的关上了门,往院子里走,走着走着,她的脚步缓下来,右臂一挥,一道银光急速从她袖中甩出来,穿过紫桐树,打向黑暗中站在墙头的人。

卫庄指间夹着她的飞刀,从紫桐树后的墙头上翻下来,稳稳的落在院中。

练月看到是他,忽然怒从中来,她冷笑一声:“阁下可真是来去自如。”

卫庄问:“刚才在门口跟人说什么呢?”

练月径直往堂屋走:“要你管。”

不知道他是何动作,一瞬间已到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要躲开他,他却直接捉起了她的手腕,问:“要去见谁?”

练月觉得这人理直气壮的简直有毛病,她冷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我要去见谁,用得着你过问么?”

卫庄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练月来劲了,因为她知道他生气了,就是想激怒他,让他也疼一下,她重复道:“我说我要去见谁,你管不着。”

卫庄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腕,道:“你再说一遍。”

练月有些恼怒和烦躁:“你有完没完,都跟你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说完这句话,院子里有一瞬间的静止,像呼吸突然凝滞,谁也没有说话。

她缓了一下,沮丧道:“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我们不过是因为寂寞,所以才走到一起的。这种关系,说好听点,叫做个伴,说不好听点,就是妓|女和嫖客。妓|女和嫖客之间,要是扯上其他关系,就没意思了,对不对?”

卫庄盯着她,虽然在暮色中,他并不太能看清她脸上的那些表情,即便有时候他看清了,他也看不懂,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是这么认为的?”

练月沉默了一下,道:“这是事实。”

卫庄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练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收回去就可以当没说过么?就像你身上的伤一样,好了之后,就可以装作没伤过一样么?不会的,疼就是疼,即便后来不疼了,可当时疼的感觉会一直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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