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难得黎羲浅将头发都宛了上去,她头上细长柔软,带着鎏金小不要月季花,耳朵上带着简单珍珠,面首不带胭脂水粉,完全的天生丽质。
黎远海上次见这个人,她乃是有求而来,天上大雪,来的快去的匆忙,根本没来的细看,大概就留下一个干净的感觉,今日一看,远远的站在哪里,不然半点俗世尘埃,灵动秀气又干净澄澈。
难怪,他看着抱手注视谢长语的人,心中淡笑起来,这样的一个女子,倒是被谢长语给捷足先登了。
“三哥,事关重大,小妹只能将你约出来,小妹在府中看起了是个小姐,监视的眼睛却是许多。”黎羲浅摸出那枚玉佩:“三年前,三哥和石兰姑娘两情相悦,奈何母亲棒打鸳鸯,其实,石兰姑娘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兰儿还活着!?”黎远海呼哧站了起来,拉住黎羲浅手腕,哪里还有传闻之中的病态,他眼神焦急又憧憬:“兰儿在哪里?”
“她死了,死在半年前。”哟一个声音响起来,黎远海顺着声音看去,看着个蓉蓉华贵的女子抱着个孩子慢慢走了进来:“当时丞相夫人要杀了石兰妹妹,那日他原本是要去告诉你,她有了你的孩子,九死一生,她便是想着先生下这个孩子——”
谢长语拉着黎羲浅的袖子歪头,示意出去,该做的都做了,在这里反倒是妨碍人父子相认。
到没有走到别的地方,旁边有个连着的小暖阁,二人走了进去,黎羲浅规规矩矩的坐在软塌上边,眼观鼻,丝毫不理会望着自己的谢长语。
谢长语敲了两下桌子,淡淡道“说话。”
黎羲浅正恰好在整理自己的裙摆,听着这不咸不淡的命令,光是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手指停顿了下,还是继续了下去,低着头想了想,还是淡淡开口:“哦。”
哦?!就一个哦!?
他乐了,看着一声不吭的人心中气的都能把自己给乐了“还生气?我给你送来那么多东西,你倒好都换回了了。”说着他咬着牙:“还把我给你的兔子给吃了?我说黎羲浅,你胆子越发的富态起来了。”
自己不就亲了一下吗?自己也吃亏了啊,谢长语干脆做到黎羲浅身边去了,小有兴趣起来:“那个景泽伯当初本意就是要娶你,被你一闹避嫌,她既然起来这个心思,你有没有婚嫁,还有个后娘狠妹妹的,本侯那是好心帮你。”
黎羲浅看他一眼,不高兴了起来,反正在这人面前自己一贯是不讲理的模样,到时方便不绷着那张脸:“是啊,能被小侯爷亲一口,不知道多少京城女子毕生梦想,离离是不是还应该磕头谢恩啊——”
还真是因为这个记恨起来自己了?
他乐了:“我给你那么多东西,你给我换回了了,还生我气了?”谢长语戳戳她的脑袋:“怎么,还要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不是?本侯还是第一次给人送礼,不识趣的东西。”他说着语气单薄起来:“你可知道,帮你将这个人约出来,朝堂会有多大的滔天巨浪起来?”
黎羲浅眸子一颤,倒是被这个事情忘记了,自嘲起来:“是啊,小侯爷帮我如此大的忙,我怎么能够还能生气不是?”她侧头刚好和他双眸起平,她倒是不觉得什么,毕竟是情场走了一番的人了。
谢长语浑身一怔,自己和她眼看眼,鼻对鼻,她放在案几上的人不自觉的玩弯曲起来,见少女低头莞尔一笑,这才醒过神来,抬手狠狠的揉搓她的脑袋起来:“你是故意的?”见她扒开自己的手道:“你常常对人这样?”
黎羲浅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妃女子德行礼仪最重要,这个人,她忙这拿手整理起来的发髻,看着他:“对人那样?小侯爷是说助人为乐?”这人怕不是瞎了?还是自己——“干嘛?”想得出神的很,就看着谢长语拉着自己做到梳妆台上。
沉稳多年的羲贵妃咬牙,飞快的对着镜子将头上的发簪通通取了下来,看着站在自己边上的人,心中吐了一口气,哪出一贯对他的耐心包容:“小侯爷可以先回去了,你已经帮了我大忙,若是以后,哦,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她前世对这个小侯爷了解只限于景泽伯的情报,况且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成天都不接触权贵,到底最后是因为什么触发了她去边关?
照理说宁远侯已经战死沙场,身为最后嫡亲血脉的谢长语是绝对不可能的,况且那时候太后依旧康健,凭着对这个孙儿的喜欢,怎么也要阻拦的,定然是哪里出来了问题。
谢长语看着眼睛都不知飘到哪里去的人,居然是能魂不守舍的梳着头发,他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穿衣梳头带发冠都是自己来,倒是眼前这个人,分明是在落魄也有丫鬟伺候的小姐,怎么这发髻弄得竟然更加精致好看起来?
不过,就是有的贵气了。
“怎么啊,心里还是喜欢珠光宝气?”谢长语拿过他手里的梳子:“你若是也学的那黎柳柳恨不得将整个国库都呆在身上的话,倒是没有你自己的影子了、”他顿了顿,看着镜子里面的人道:“在想什么呢!”
☆、第75章小侯爷哄人
“痛啊!”黎羲浅被扯了一下头发,抬头看着镜子里面已经成型的发髻,精致的垂耳百合,文静之中带着宁静出来,她忙道:“哦,院子里面有个嬷嬷,就喜欢这样给我梳头,我手笨,这个简单。”
其实这个发髻乃是当年景泽伯和自己琴瑟和鸣时候每日都束的,深入骨髓的习惯,当真不查就改不过了,黎羲浅看着给自己带发饰的人轻笑起来:“都说小侯爷不及女儿,身边两个通房丫头偶读没有,怎么还会给女儿家梳头发的。”她看着瞪着自己的人继续轻笑:“哦,我知道了,你还有个庶妹,据说是个事事将长兄放在头一位的——”
“猪生的东西,也敢和我站在一起。”谢长语拍拍她的肩头:“你不是聪明的很吗?我怎么会给女子梳头的,你猜便是。”他挑眉,拿着更系带将后面的头发都系起来。
敲门声传来“小姐,如意姑娘已经走了,三少爷带着小公子在外面等你呢。”
“你的靠山来了。”谢长语打趣了起来,黎远海若是如了仕途,朝廷的局面必然会重新转动,即便不如,在丞相府的地位也是除开大公子之外最高的,黎羲浅对他有恩,这人又一贯阴狠聪明,丞相府里面的势力也会重新洗牌。
黎羲浅摸着耳坠站了起来:“都是小侯爷的功劳呢。”她眉眼弯弯推门:“小侯爷可要一起。”
“你先去、”谢长语理了理自己的衣摆“人多眼杂的,分开走的好。”
黎羲浅推门出去,刚刚下楼便看着石蜜震惊的模样:“小姐,你,你——”她说着眨了眨眼睛,知道失了礼数:“奴婢不懂规矩了。”
黎羲浅通晓她一贯如此,看着慢慢人多起来的茶楼,一个个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难关谢长语要分开走了,若是传出个什么,反倒对自己这个风头浪尖之上的丞相千金不利了起来。
她慢慢朝外走着,关于谢长语的事情在脑中盘旋不断,宁远侯不参与朝堂争斗,不,应该是到了谢长语这里开始的,生在权贵,想要独善其身绝对不可能,景泽伯当年收复无望,确实是起来了杀星。
这样一个惊艳绝绝的人,想要收复的人必然不止太子一个人,只要通通拒绝了,待在新皇登基,他们依旧是身世显赫的宁远侯府,又有当朝太后的——
黎羲浅想着,心中一沉,谢长语必然是私底下秘密的对皇子夺嫡有所参与的,不然,不然如何会马革裹尸,当年大将还有许多,为何偏偏拍着宁远侯唯一的嫡亲血脉去了,必然,必然是不为所用,还手握皇子某些把柄。
她记得,当年谢长语出征,乃是三位皇子还有一拍大臣进言,谢长语连着自己生父的头七都没有收完????????黎羲浅猛地站在了原地。
他是被逼的——
国难当头,若是不去,便是不忠不义不孝子臣子——
“小姐!”石蜜看着猛然转身朝着楼上而去的人,也是惊讶的很,这个人何时如此失态过?
门砰的被退开,黎羲浅看着忽然出现在房间之中的白衣少年,先是一怔,随后道:“我有话要给小侯爷说。”
赵政简直尴尬,心说这是个什么事情,忙端着自己的茶盏灰溜溜的走了出去,错身过黎羲浅的时候,还极其抱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还杀个会吗抢呢、”
她根本就没听进去,走到谢长语身边,深吸一口气:‘小侯爷,眼下夺嫡事态在及,宁远侯府乃是世家大贵,簪缨世家的气头,手中还有兵权三十万,觊觎之人许多,您是铁板钉钉的世子,要巴结亦或收买你的势力几多,明着他们是不敢将拒绝他们的你如何,可若是有招一日他们抓住机会,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将您——’置于死地四个字太过残忍,黎羲浅着实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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