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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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上,黎羲浅静静的坐着,感觉马车停下,石蜜掀开帘子:“是石玉月身边的乌梅,让把这个给小姐。”

乌梅站在外面小声道:“小姐叮嘱,绝对不能让小侯爷去战场。”

黎羲浅打开信纸一看,赫然写着一排小字:军情误报,非家兄不攻,乃军令死守。

黎羲浅喉头紧了紧,片刻,捏着信纸眼神忽而坚定:“改道,去皇宫。”

☆、第253章:阻止

太后寝殿外,黎羲浅不停来回踱步,紧张抿着唇瓣,咬着指尖,眸光幽深肩头时有时无就会不受控制颤抖,全身血液都凝固的感受不到温度,她抬眸望着月中天,侧眸看着敞开灯火通明的大殿,语气三分急促无法恳切两份平静:“锦纹,再去问问。”

“小姐,您都等了三个时辰,常嬷嬷说了太后身体抱恙,今日谁都不见。”锦纹捏着衣袖看着黎羲浅眼眸凝视黑夜,心尖几乎滴血,转身再去通禀。

很快,常嬷嬷亲自走了出来,见主仆二人坚持不懈等着,摇头见礼:“黎大小姐,太后还未苏醒,您明早再来,您是清楚太后身体的,好不容易浅眠,您有什??????”

“太后还是不肯见我吗?”黎羲浅哀莫大于心的吸了吸鼻头,稳住声气:“御膳房进去两次,臣女还不瞎,前朝发生何事嬷嬷不清楚?能阻止侯爷犯傻只有太后一人,还是说,太后已经知道了?”

黎羲浅声音极淡,眼角泛红,上辈子谢长语的死被她掩盖极好,她这辈子改变无数格局,太后依旧重病,身边侍疾不信任何人,这位老人是经过两次王朝交替的豪杰,她想着,心头一哽,捏着衣领,吸着鼻子,错开面前恳求她离去的常嬷嬷。

常嬷嬷大惊:“小姐要做什么!”她伸手拉住黎羲浅的步伐。

黎羲浅咬牙:“锦纹!”

锦纹两步将常嬷嬷扯开,黎羲浅不易察觉的泪水滴落下来:“他会死的,他不能去??????”

诺大静谧的宫殿,两个宫婢拦住要硬闯的人,语气恳请:“小姐不要让奴婢们为难,还请小姐等着太后娘娘宣召。”

“小姐,你这样闯入内宫,被人知道了,丞相府是要受到连累的。”

黎羲浅更加确定太后是在逃避她,退后两步,直挺挺跪了下来,一开口,语调酸涩无比:“太后娘娘,您是最心疼侯爷的人了,臣女没有办法了,臣女真的没有办法,宁远侯府与朝堂做的还不够多,非要一个不留吗,太后娘娘,请你看着流芳郡主的份上,出面阻止侯爷吧——”

谢长语自幼被太后抚养,对这位长辈虽然看着不耐烦,却十足尊敬恭顺,她地位非凡,只要开下尊口要谢长语侍疾,谁都没有办法,只要拖住谢长语出征送死的可能,她就能有法子改变这一切。

“太后娘娘!您真要见死不救!”黎羲浅忍住啜泣“太后你是最聪慧的女人,难道看不透里面的玄机吗!——”

“够了!这些话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能说的吗!?”太后被老宫婢搀扶出来,看着地上跪在的少女,见她顿时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提着裙摆跪倒她跟前,先声夺人:“这些月朝堂发生什么侯爷比你清楚,哀家能护的主他一时,能护的主他一世吗?”

黎羲浅握紧拳头:“难道太后已经明了将来登上大宝之人了?”

“都下去。”太后听着这话倒吸一口凉气,步伐都一荡,挥手屏退左右,低头蹙眉凌厉:“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传出去,你全家都要死!觊觎储君大位,这种话你怎么敢说的出口。”

“难道不是吗?太后不敢出面阻止,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明了下一任大周储君了?如若不然,你怎会龟缩在殿中,这宫中哪里没有您的眼线,就因为二皇子被收回亲王之位,但您不要忘记了,他的外家依然会扶持他,二皇子已经没有弱点了。”

现在的景泽宜已经与景泽伯具备同样登上大位的条件,心无杂念,做事果断,手握大权,黎羲浅撑着膝盖站起来:“太子殿下不过养再皇后膝下的养子,在优渥尊贵也不能改变他亲娘是个庶女罪臣之女的事实,您这个眼神,是在疑惑臣女为什么知道,这个秘密不是早就随着太子殿下降生那日被带到地下去了吗?”

黎羲浅笑的苍凉:“在陛下心中,最哀默的事情便是为什么景泽宜不是嫡长子,这句话太后听过许多次了吧,自古立长不立下幼,立贤立德不立草莽长子,立下嫡子不立下庶长,皇后娘娘位在中宫,谨小慎微无人拿下把柄,太子殿下自幼便比任何皇子明白自己的身份处境,做的比任何人都好,慢慢的让陛下和太后潜移默化觉得,其实大周的江山交给她也是可以放心的??????”

这些都是她前世听太后说的话,孙皇后母家势力太大,**帝多次要下手,不是被孙皇后暗处化解,便被自己的太子儿子拿出其他替罪羊,甚至在景泽伯小时候怕外戚挟持这个儿子干政,想要先废在立。

这个立,指的就是景泽宜。

太后指着黎羲浅好半天说不出话:“这些话你从哪里知道的,你知不知道——”

“臣女都知道,但臣女也可以告诉太后,太子殿下登不上宝座,他会杀了所有兄弟,甚至或许他现在看着陛下重新启用二皇子,暗地里面早就坐下篡位打算,倘若这时候谢长语死在边关,京城将无任何增援,朝堂力量能和太子匹敌的,如今只有宁远侯府。”

“北边战事是儿戏吗?”太后声音凌厉起来:“五郡州被夺下,是儿戏吗,宁远侯府存在的意义就是保家卫国,你以为哀家不心疼吗,离离,这是谢长语的命,不管他以前如何胡闹,他如今是宁远侯爷。”

“哀家像你保证,他绝对不会死的。”

黎羲浅撑着门框力气荡然无存,清泪无声流淌:“他来支会过您了是不是,他是自己要去的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

太后长叹一口气:“孩子,无功不受禄,倘若他要坐稳这个手握大军的侯位,必然就要让人看清楚势力,你放心,哀家和陛下商议过,万万不会让他带兵出战的。”

黎羲浅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人,这就是谢长语最敬重的人了,怎么可以把她推到外面去——

“离离,虽然不信,但哀家说过,是长语自愿的,你若能让他自己收回话,哀家就帮你出面。”

锦纹看着摇摇晃晃走出了的人,手还没有搀扶住,人已经做到地上,“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她跪在地上努力将人扶起来,偏偏黎羲浅浑身僵硬,捏着手指小脸凝结无数风霜:“到底怎么了,您说话啊,您不要吓奴婢啊!——”

黎羲浅感觉眼前一黑,随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锦纹,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亥时。”锦纹忍住泪水。

还有一天一夜让他阻止这些,她强大起来精神:“去宁远侯府。”

锦纹感觉黎羲浅接近崩溃和癫狂的边缘,摇头劝慰:“小姐,奴婢知道你害怕侯爷出事,咱们回去休息,明日清晨在去吧,或许三少爷会有办法的——”

远处清幽冷淡的声音慢慢接济:“你家小姐说的对,没有时间浪费了,现在去找谢长语才是明智之举。”

黎羲浅抬头,看着月光之下矗立的景泽宜,她直言道:“你也来求太后的?”

景泽宜是笑非笑,走过去搀扶住她,慢慢说:“看来这里行不通了,走吧,我现在不想在失去任何人了。”

黎羲浅觉得眼睛有些涩,她真的想不到这种时候来帮她的会是景泽宜。

他拿出手帕递到她面前:“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黎羲浅吸了吸鼻头,听着他悠悠道:“谢长语要是敢去,我就帮你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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