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今日她身边没有石蜜,没有谢长语的探子,又和景泽宜发生分歧,如此好的时机,景泽伯不可能不做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菘蓝忽然心慌起来:“小姐,奴婢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跑吧,奴婢和锦纹拿命都会护着小姐的平安,小姐,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你怎么不容易。”
“菘蓝!”黎羲浅要拉住她,菘蓝却是咬牙拿起旁边的木头,狠狠将黎羲浅推到更加里面去,毫不犹豫跑了出去。
“小姐,你一定要活下去!”
外面冰天雪地,根本没有人烟,四个杀手听着耳边细微的动静,两个跟着追了上去,还有两个原地继续寻找。
菘蓝专门找那种小路跑去,她慌不择路,只想将人引开。
锦纹捂着小腹跑了过来,看着捏着长刀的杀手,微微动了动脑子,忽然大喊:“小姐往那边跑,这里交给奴婢!”她语毕,一脚扫了雪晃动灌木丛,看着两个杀手果然上当,忙狂奔起来,大喊:“小姐赶快跑!赶快跑!”
黎羲浅爬出沟壑,看着四下空无的雪地,却是听着后面的脚步声,还在更加的外面,她浑身一僵硬,知道不能在待着这里,提着裙摆操起旁边木棍朝着菘蓝消失的地方而去。
两个杀手一前一后拦住菘蓝的路,长刀放在她脖子:“黎羲浅呢!”
菘蓝呸:“你们这群狗东西也配知道我们小姐的踪迹!”她捂着心口累的瘫坐在地上,看着两个黑衣人咬牙:“要杀要剐随便,就算我家小姐死了,谢小侯爷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狗东西!”
就在这时举着长剑要收下菘蓝小命的人忽然转了剑锋,菘蓝目光朝着后面看去:“小姐!小姐快跑!”
菘蓝站起来用尽全力推开旁边的黑衣人,就要去护着黎羲浅。
黎羲浅躲开一件翻滚在地上,刚刚翻身只感觉眼睛一刀白光,顿时一僵。
完了!——
呲的一声——
黎羲浅看着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的菘蓝也牢牢护着她,菘蓝嘴角一列,一口鲜血涌现出来,她手掌死死握住贯穿她腹部的长剑,不许后面的人扯出来。
她道:“小姐快跑??????”秀静的小脸痛苦的拧巴,嘴角却是绽放出坚定的笑意,她死死用身躯护着黎羲浅,长剑被抽出,鲜血喷射而出,顷刻渲染二人衣裙,她用尽全力去推黎羲浅的身体:“跑,快跑??????”
菘蓝——
黎羲浅不敢相信,难以置信,眼睛忽然就氤氲起来,她一把将人抱住:“菘蓝,菘蓝,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还怎么年轻,你还没有嫁人!——”
不,她不许!
她不许!
长剑再次过来,黎羲浅抱着菘蓝紧闭双眸,听着后面低吼的声音:“离离”
☆、第243章:伏击暗杀2
谢长语手里长剑飞速丢出,取下杀手人头,目露凶光沉声:“杀。”
方走到黎羲浅跟前,就见着菘蓝腹部涌出鲜血,死死用背脊身躯护着黎羲浅,他伸手要把菘蓝移动开,遂不及防被她推开,毫无防备坐到被热血融化的雪水中,却见黎羲浅翻身将菘蓝牢牢护在怀中,接着便是几滴晶莹的泪花。
“离离,她没有救了。”谢长语余光看着被除夕抱着走来也是受伤的锦纹,要不是看着天上暗卫联系的紧急信号弹,刚刚冲过了看着满地血泊,他很难形容那瞬间的感受,就像是寒冰将他包裹丝毫没有一丝温度,好在黎羲浅还活着。
两个忠心奴婢拖延足够时间让他召集暗卫。
黎羲浅面无表情,不停给菘蓝擦拭嘴角鲜血,拿着手按压她出血腹部:“别害怕,就是血而已,不会有事,你会长命百岁,我还要给你主持婚礼呢。”她看着倒在她怀里气若游丝还在流泪的人,拿着额头贴着她的脸蛋:“别害怕,我在我在——”
原以为这辈子她能护着两个奴婢的,原以为能够好好对待他们的,她才知道菘蓝有了心上人,下一刻老天爷就带着她,哪里有这个的老天爷!
菘蓝还有半口气,散开的眸子对着黎羲浅淡笑:“奴婢会护着小姐,不管活着还是死了,没有小姐奴婢早就死了?????”她吸了口气,手拼命抬起来朝着锦纹而去,像是哀求又像是嘱咐:“锦,锦纹,小姐就交给你了,就交给你了?????”
黎羲浅心里一惊,伸手就要去握,却看着那小手孤零零啪嗒落了下来,打在血雪当中,如同千万斤鼓槌敲打她心门上,周围脓肿血腥之气,让她不得不接受忠心婢女离世的噩耗。
“菘蓝——”锦纹断了一只手臂,大腿背扎了刀,此刻眼角朦胧,伸手想要去触碰一路走来的小姐妹:“菘蓝——”她说不出任何的和,大口大口的呼吸,浑身没有丝毫起来,只能靠着除夕痛苦大哭:“菘蓝——”
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一声比一声肝肠寸断,一声比一声声嘶力竭。
除夕面色凝重,深深知道锦纹再不救治怕也要落个重伤残疾,转身将人抱走,也隔绝那一声声颤抖心扉的呼喊。
“她死了,离离,别抱着了。”谢长语底身将披风给人扣在肩头,黎羲浅沉默的眼神,平静的情绪让她无从下手,他只能小心翼翼将他和菘蓝分开,旁边芒种也半跪的将二人分开“离离,本侯会厚葬她,别抱着了,下雪了,先回去。”
黎羲浅看着菘蓝被人抱走,忽的爬起了就要跟上去,她还那么小,胆子小人又善良,想一朵太阳花似的,因此她许多事情都未曾让她参与,她打了个冷战,伸手就要去抓,终于哭出声来:“不要,不要,她还那么小,底下那么冰,她还有心上人,她不该死的——”
谢长语小心翼翼搂住少女,一遍一遍安抚她的情绪:“为了你死,她很高兴,离离别哭,离离别怕,我在。”他拉住厚实的斗篷将人笼罩起来,轻轻抚摸她的背脊,语气无可奈何带着几分耐心的哄:“这还是我认识的离离吗,对待外人不是一向狠辣吗,既然知道谁杀了菘蓝,以命抵命就是。”
黎羲清浑浑噩噩被她报上马车,让芒种帮她换了干净的衣物,这才走了进来示意马车回城。
“她还那么小。”黎羲浅低头喃喃,忍不住氤氲泪光狠狠吸着鼻子,此刻她不在是拿给心计颇深,诡计深沉的黎大小姐,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卷缩成一团,下巴低着膝盖:“刚刚我们还在说让他出府嫁人,一转眼她就没有了。”
谢长语纠正:‘是为你死的,每一个贴身丫头,贴身小厮的使命就是护着主子,即便是除夕,也随时做好为我死的觉悟。”他纤长的指头挑起少女下巴,慢慢给她擦拭泪珠:“她陪你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你伤心也是应该,她九泉之下知道也会高兴。”
“她不该死的。”黎羲浅擦擦鼻头,接过谢长语给他的热茶:“我知道哭没有用,就是难受。”他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少年,想起景泽伯的话,下意思靠着他的肩头:“这几日你不见人影,是做什么去了?”
她话说出口就知道越举了,瞬间掩饰:“刚刚我在后殿撞到景泽伯,他说你在收集边关情报。”
“宁远侯府这个爵位我没有想法,谢顾远死了,我就能被赶上马了。”谢长语淡淡道,又看了眼黎羲浅:“太后给你说什么了,说谢顾远死了?”
黎羲浅微微点头,景泽伯也好,太后也好,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她问:“你不在乎?”
谢长语挑眉倒是真没有几分伤心:“和我没有想干,死了就是死了,难不成我一句话他能活过来?”
这话哽咽的人没法接下去。
谢长语道:“你害怕我去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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