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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让林痕的眼神看得发毛,又道:你说不喜欢我就不画。

林痕路过他,走到卧室收拾书包:我得走了,你要睡觉就在我卧室睡吧,别乱动我妈的东西。

贺景追过来:你不吃饭?

林痕背上书包往外走:来不及了,你饿了就去厨房,我妈昨天炖了排骨。

贺景眼看着林痕要走,抱胸堵在他面前,下巴点点床的方向,没话找话:你的床单我不喜欢。

林痕顿了顿,转身回去快速给他换了个新的,我真得走了,你想穿睡衣的话就在衣柜里选吧。

贺景脱掉西装坐到床上,顶级Alpha五感敏锐,房间里全是林痕的气味,被单清爽干净,有淡淡的皂香,一切都让他不自觉放松下来,他挑眉问:要是遇见你妈我要怎么说?林痕把我留下的?他让我睡这儿?

林痕抬腿的动作放下来,行。

贺景躺下,脸颊蹭了蹭枕头,困倦终于席上眉心:你走吧,不许和邱书一起吃饭。

嗯。

林痕关上门,大步下楼梯,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就这样了,他和贺景。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后果,也就无所谓贺景高兴或是不高兴了,只是一想到要亲手结束这段坚持了五年多的关系,手就颤抖的不像话,过往的回忆一片片飞过,告诉他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一旦松手,他又会失去多少他只能期望,期望贺景能最后帮他一次,拔出插在他心脏上的这把刀,再一次,重重地,刺进心口。

让他死透。

到时候,两个人就都解脱了,他的五年多就当个笑话,以后娶妻生子,说不定还能给孩子讲讲,你爸当年真是太年轻了,像个傻逼,拿真心喂狗。

贺景,贺景可能压根不会记得他,又或者,提起他只会觉得不爽林痕?嗤,你不提我都忘了,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自己咬开绳子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背着更新连滚带爬地登上阿晋山,双手展开,灰头土脸地喊道:来了!

感谢投雷的老可爱:啊柒2个;咕咕鸟、睢绿、46060754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一大~~~群老可爱:古言73瓶;我看你怪可爱的50瓶;二松30瓶;猫爷、之风10瓶;v(_`)v7瓶;窃衣、杨、北凉5瓶;守着花儿开、lingling、神也佑我白酱2瓶;路丫丫丫丫、惊鸿、暮暮1瓶;

抱住rua秃!

第28章

林痕和邱书一直补到下午三点多,回到家,推开门发现贺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门口摆着林月秋的鞋。

老妈?林痕带上门,边换鞋边喊,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屋里一片安静。

林痕趿着拖鞋跑到林月秋的卧室,慢慢推开门。

林月秋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眉头微皱,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林痕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摸了摸她额头,不烫。

林痕犹豫了会儿,还是没叫醒老妈,帮她掖了掖被角,出去翻了翻冰箱,把饭做好了。

回屋写了会儿作业,对面卧室传出开门的声音,他立刻窜过去,三两步跑到林月秋身边,扶住她往外走:妈,你是不是感冒了?

你吓我一跳!林月秋拍他胳膊,一惊一乍的。

我错了我错了,林痕凑过去和她贴脑门,没高烧啊,脸怎么这么红。

林月秋扒拉开儿子的脑袋,又顺手摸了摸他的短发茬,电热毯不小心按到高温了,热死我了。

吃饭的时候林痕忍不住总看林月秋,给林月秋看得直烦:我脸上有饭粒儿?看了管饱?

林痕给她夹了一筷子肉,状似无意地问:妈,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又瘦了。

可能是累着了,胳膊抻得慌,林月秋喝了口水,跟领班请假歇半天,现在好多了。

你明天也别去了,林痕飞快地接话,我陪你去医院拍个片子。

可能是最近从贺景那里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也可能是面临高考压力太大,林痕神经绷的越来越紧,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思前想后琢磨很久。

老妈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他就算自己出事也不想老妈有一点闪失。

家里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说请假就请假,林月秋嗔了他一眼,吃你的饭,我买块膏药贴上就好了,哪有那么娇贵,我小时候你姥怀着我还去干活儿挣钱呢,有点不舒坦就去医院那也不用攒钱了,都捐给医院了。

捐吧捐吧,一年就捐这一回,明天早上就去。林痕不管她的话,认自己的理。

这是他小时候发现的窍门,不能和老妈讲道理,他嘴笨肯定说不过老妈,想干什么就一直重复我要xxx就行了,把老妈烦死了就答应他了。

林月秋还能不知道他脑袋里想什么,眼里闪过欣慰,但还是说:不上学了?不念了?我请假你也请假,日子还过不过了。

林痕干脆连椅子带人搬到林月秋旁边,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往她身上一靠,边晃悠边说:我请半天假陪你去,去吧去吧,我还能顺便免费量个身高体重,妈你说我是不是快一米九了,我可真高,妈,妈妈,你说是不是啊?

得得得,烦死人了你都,林月秋拗不过他,往他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肉,凶巴巴地瞪他:我明天和你周姨一起去一趟医院,你去上课,行了吧?

行!林痕心满意足地挪回去,边乐边吃饭。

周一贺景没来,林痕趴在桌子上听课,前面没有让他魂牵梦绕的背影,反而听得比平常更容易集中注意力了。

手机进水彻底坏了,老妈早上给他钱让他再买一个,林痕以影响复习拒绝了,现在他就是个失踪人口,谁都联系不上他,也没什么人需要联系他。

中午罗浩山他们约林痕去食堂吃饭,林痕没去,一个人咬着面包在教室里抄错题,聚精会神,连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没发现。

痕痕,这么认真呀?

林痕一顿,头还没抬眉头先皱了起来。

江唤。

江唤弯腰看着他,头上戴着顶鸭舌帽,脸上戴着一个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一双笑眯眯的眼睛依旧让林痕拳头痒痒。

痕痕,江唤拿指尖戳了戳他的笔记本,笑眯眯地说:我们出去说吧。

林痕眯着眼睛看他,没动。

他和贺景到今天这样,可以说,江唤要记一大笔。

如果没有江唤,他不知道还要和贺景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走的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从这个角度说,江唤或许算个好人。

但林痕还是想揍他。

无论想不想承认,他对这段感情抱有遗憾和不舍都是不争的事实,这两种情绪浓烈到林痕甚至不敢深想,只能狼狈地强迫自己一头扎进学习里,一刻都不敢停顿,他怕停顿一秒,之前的所有坚定信念就都被喜欢贺景这四个字击得粉碎。

五年,最单纯热烈的感情,全部、一点不留地砸在一个人身上,想收回来谈何容易。

你想打我的话教室里也不方便,对不对?江唤还和他讲起理来了。

林痕盯了他几秒,站起来跟他一起往外走。

高级Alpha身体恢复力强,被贺景两次揍进医院又从医院拎出来一次,这才过了多久,江唤身上不看脸就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了,虽然走路还是走不快。

江唤带着林痕一直走到人烟稀少的实验楼二楼角落才站定,摘下口罩,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真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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