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唯念可永恒（2 / 2）

“轰”的一下，在姜云的意识领域中，无数道平凡人的意识团再次汇聚成意识之海，几乎点燃了整个人类基地。

而且姜云所感知到的意识之海，跟明鹰上次经历的还不同。

上一次，所有人类在蓝眼老祖的攻击下，意识中流露出的情绪先是恐惧，然后是抱团取暖，最后才是人类这个种族历经百万年进化史凝聚出来的生命永恒意志。

也正是这股生命永恒意志，让明鹰的意识凝结成了晶体，成就了意识永恒。

而这一次，姜云所感知到人类情绪极其单纯、极其纯粹，就是亿万众生的祈祷，祈祷着明鹰能够战而胜之。

这是一股愿念之力！

“轰”的一下，姜云心有所动，一股源自灵魂的悸动感涌遍全身，直接进入了“天人合一”状态。

“这……”天人合一状态的姜云只感觉福至心灵，平日间一个个念头好似花朵一般，在心头快速绽放。

在这一刻，姜云看到了无数衣衫褴褛的人类，这些人类还在茹毛饮血。突然，天空中下起倾盆大雨，“轰”的一声闪过一道雷鸣，将一颗巨树打成焦炭，诞生了一道火光……

霎时间，无数人类匍匐在地，瑟瑟发抖，朝着天空不停叩首。

忽然，姜云脑海中的画面再次一转，出现了一位神色刚毅的中年，此人手里抓着几缕野草，目光中闪烁着迟疑之色，最终轻轻将野草放进了自己嘴里……

恍惚之间，姜云看到无数人类为这位中年男子建立了祠堂，历经千万年依旧不曾忘怀。

再然后，姜云脑海的画面一转，看到了无数人影，他们中有人是仁者医心，有人是海边村姑，有人是领兵大将，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顶着烈日蹲在田间地头，仔细观察着一颗颗饱满的稻穗……

他们……都是人类华国历史上的一位位“神祇”，每一位都凝聚了无数人类的信仰之力，历经千载万年依旧熠熠生辉。

“永恒，什么叫做永恒？”姜云嘴里呢喃自语，忽然她目光一亮，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刚毅。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与茫茫宇宙星穹相比，人之渺小，根本无法言明。”

“蚍蜉朝生夕死，但是我们人类放之宇宙，不也是如此么？”

“人终将死，唯念永恒！”

姜云在这一瞬间悟了。

如果说明鹰的永恒是人类数百万年进化史诞生出来的“人定胜天”“自强不息”的生命意志，姜云的永恒则是在明鹰的“生命意志”启发下，明悟了对生命价值的探索与追求。

两者有些类似，又各有区别。

姜云静静伫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平静而又恬淡。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意识波动从姜云脑域激荡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光芒星系，然后朝着无尽星空快速闪去。

“嗯？”数光年之外的明鹰忽然面色一变，随即双目睁圆，露出狂喜之色。

而那蓝眼族老祖则是面色刷白，惊骇道：“十一阶，又一位十一阶！”

姜云的脑海之中，一个透明的晶体缓缓凝聚，纯洁无垢，每一瞬间都在闪烁着亿万道明光。

“这就是十一阶么？”姜云睁开双眸，抬头看这漆黑星空，目光似乎跨越了数光年，看到了某位存在。

“明鹰，谢谢你，让我感悟了永恒的力量，这股力量……就叫做‘念之意志’吧。”姜云轻声说道，然后目光一凝，轰然喝道：“我为人族进化者姜云，即日起将奔赴星空，与人类联盟第一统帅并肩作战！”

姜云话音刚落，整个人类，包括光芒星，都是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