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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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清朗匆匆给沈国公行礼后,急忙道:“舜国新皇知道虞国意图对大尧出兵,让人快马加鞭赶上小侄,送来一卷国书,说愿意出面说和。”

沈国公忙高兴道:“这是好事,若是舜国肯出面,想必虞国也不会执意要对大尧出兵。”

曹清朗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舜皇在国书里附上了一个条件,指名要聘大尧美人录榜首,元安郡主为后!”

沈国公顿时笑不出来了,他重重拍了下书案,“混账!”

此时,御书房内,当今面前就摆着曹清朗口里所说的国书。

当今看着看着突然痛呼一声,大拇指紧紧按着额头,急促地喊道:“药呢?药呢?!”

一个满头珠翠的美人正端着一碗药,听见当今的喊叫,忙快步上前,扶着当今的脑袋喂了药。

当今喝下药后长舒了口气,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他闭着眼睛握住美人的手轻轻抚摸,“还是贵妃贴心,今日孩子可有闹你?”

林贵妃浅浅一笑,拉着当今的手放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上,“陛下自己摸摸不就知道了?”

当今哈哈一笑,小心地抚摸着林贵妃的肚子,叹了一口气:“如今太子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一门心思向着沈家,老二又素来荒唐,贵妃定要给朕生个聪明的皇子。”

林贵妃娇声笑道:“长公主是太子的姑母,太子对沈家亲近也是人之常情,陛下何必这么生气。”

当今冷哼一声:“太子如今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君父,只要他的姑父姑母了!”

林贵妃没有接话,只亲亲按摩着当今的额角,当今渐渐觉得困意袭来,躺在贵妃怀里慢慢睡着了。

林贵妃等当今睡着了,才看了一眼书案上舜国的国书,脸色顿时变了。

她轻声唤了当今两声,见当今已经睡熟,便轻手轻脚从龙椅上下来,端着空药碗款款往门外走去。

路过在台阶下站着的内官时动了动嘴,然后若无其事地往御书房外走去。

当今身边的韩内官早就因为触怒当今被打发出去了,现在侍候当今的是林贵妃提拔上来的向内官,

他听见林贵妃说的话,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又垂着眼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91章

十二月初, 迟了许久的冬天终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也到了临城。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如柳絮因风而起,冰封千里不过就是一夜的功夫。

小茴打了热水进屋, 刚进屋就看见元安穿着单薄的睡袍, 赤着脚站在窗台前。

小茴忙放下热水,从屏风上拿了厚实的大氅给元安裹上, 然后蹲在地上, 一边抬起元安的脚套上毛绒绒的兔毛靴一边道:“虽然屋里有火龙比外面暖和,郡主也不能这样就起来, 若是病了怎么办?”

“花谢了。”

元安没有理睬小茴, 只呆呆看着摆在窗台上的琉璃花盆里的无名花。

笔直的花枝上耷拉着一串紫色的小花, 花瓣微微枯萎, 元安手指轻轻碰了下, 花瓣纷纷扬扬落在花根处的黑土上。

“他没有来……”

小茴拿着兔毛靴的手顿了一下, 勉强笑了笑, 装作若无其事道:“可能是余公子有事耽搁了吧……”

“是吗?”元安眼中水光微闪, “可是我大概等不了了……”

小茴给元安套上兔毛靴后,捂着元安冰凉的脚腕, 张了张口, 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元安才能让她开心些。

元安被小茴扶到床上, 侧头看着窗台上的无名花, 许久后慢慢转过头, 问小茴:“嗜花龙被处决了?”

小茴点点头, “秦虎去刑场看了, 听说回来后埋在被子里哭了好一会。”

秦虎就是狗蛋,元安给他办理户籍时让他给自己取了名字,总不好一直狗蛋狗蛋的叫着,狗蛋说他的亲爹既然不要他们姐弟,那他肯定不会和他姓,想了半天才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元安听了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便让人给他办了户籍。

元安这段时间过得昏昏沉沉,一会想到庒玉郎,一会想到余浪,一会又看到仪嘉冲她笑,睡梦中都十分不安稳。

元安虽然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也从父兄书房里越来越晚熄灭的烛火中看出来,临城如今颇为不平静。

虞国百万雄师还停在两国边界上,既不进攻也不退兵,十分有耐心地和尧国耗上了。

舜国求娶元安的国书被当今以元安病重为由拒了,但是舜皇心意坚定,不但没有放弃求亲,甚至还派了使者带着舜国有名的神医出使尧国,不日就要到临城了。

舜皇直言,只要尧皇允婚,他即刻派使者出使虞国劝和,若是不能劝和,也愿意出兵援助尧国抵抗虞国。

沈国公知道后,生生拍坏了两张书案,关着门大骂舜皇无赖。

如今不知道多少人辗转反侧,头一个就是当今,他如今越发疑神疑鬼,不但沈国公请求出兵的折子被他驳回,就连曹将军请旨的折子也被驳了,最后竟然派了林贵妃的哥哥带兵前往边疆。

林贵妃的哥哥是个靠着妹妹的裙带关系才捞着个爵位的无能之徒,她妹妹被当今看上之前,他不过就是个在街上卖炊饼的小贩,哪里懂得领兵打仗?

当今此令一出,大半的朝臣都跪地请求当今收回旨意,没想到当今不但不听劝,还怒斥带头的御史大夫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让自己在青史上留下清名,不惜踩了君王的脸面。

御史大夫如遭雷击,面如人色,仰天大笑三声,脱下官帽,触柱而亡。

当今见此不但不反省自身,还觉得御史大夫是用死谏来威胁他,勃然大怒,当即命人将御史大夫拖了出去,问罪其家人,然后不顾朝臣泣血恳求,一甩衣袖回了御书房。

不知道是不是气狠了,当今回到御书房后不久,就觉得有些不好,到了午后,竟然连床也起不来了。

太后和皇后前来探望,全被当今挡了回去,如今只有林贵妃可以近他的身。

当今突然病重,朝野内外顿时一片哗然,而当今宁可让朝政荒废,也不肯让太子代为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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