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阮同学的发卡丢了,你们好好找就是了呀,我又没有看到。”
她明亮的小鹿眼干净澄澈,让人不忍心怀疑,几个看热闹的同学也纷纷劝道,“就是,伊人你再好好找找,一个发卡而已,谁会偷这种不起眼的东西啊。”
阮伊人连连歉意地点头,柔声道:“不好意思,我就说不要打扰大家了……雅楠,你快坐下,算了吧,只是一根别刘海的发卡,几百块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侧身旁观的邱晓晓低低地哦哟了一声,一根发卡几百块,有钱可真让人羡慕啊……
曹雅楠不依不饶,她站着,时渺渺坐着,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时渺渺,“别装无辜,我看就是你记恨伊人不承认踢了你的凳子腿,作为报复你故意偷走她的发卡!”
她话音一落,偌大的教室里短暂的气氛凝固。
阮伊人踢了时渺渺的凳子腿?还不承认?
本来打扫卫生那会儿只少数人知道这件事,现在曹雅楠突然以这种方式说出来,众人不禁神色微妙。
邱晓晓差点噗地一声笑出来,幸灾乐祸地扫了眼阮校花的脸色。
嚯,那可真是非一般的难看啊哈哈哈!
无缘无故被人冤枉成小偷,雁峰山小狼王也是有脾气的,时渺渺也腾地站起身来,单薄的脊背挺直,黑漆漆的眼瞳不闪不避地瞪着她。
“我才没有偷东西,你再胡说八道,我一巴掌把你打到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小姑娘眸子里跳跃着怒火,小嗓音分明说着生气的话,却仍带着口音里改不掉的软糯,威胁人的话都说的那么可爱,班里后排的男生趁大佬不在夸张地捂着心口。
好绝一小姑娘,连生气都他妈那么可爱!
曹雅楠意识到班里的人都眼瞎地偏向时渺渺,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椅子气势汹汹地走到时渺渺课桌前,啪地一下按在她桌面上,“既然你说你没偷,你敢让我搜吗?”
红棕色的栃木真皮袖珍笔盒,被碰掉在地面上。
景衍刚给她买的,她喜欢用同一支笔做作业,这支笔盒刚好可以收纳一支笔,不用带整个文具盒。刚从书包里拿出来,标签还没来得及拆掉。
时渺渺绷着唇线,“你把我笔盒碰掉了。”
曹雅楠嗤了一声,垂眸扫了一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大不了笔盒我原价赔偿就是了,现在你就回答我,到底敢不敢让我搜?”
其实搜一下好像没什么,摆脱她的嫌疑,为自己澄清证明,但还真就咽不下这口气!
时渺渺余光无意识地瞥向阮伊人,却那么凑巧,在她黑白分明的水润杏眸里,敏锐地捕捉到一掠而过的、阴冷的恶意。
她心里突突跳了一下,费解又憋闷地攒起眉头,刚要开口,却听“啪”地一声响。
对着镜子补妆的赵臻臻猛地将镜子扣在桌面上,身体向后斜靠着椅背,冷冷地抬眼,“曹雅楠,你有完没完?”
赵臻臻是韩流的表妹,自然跟景衍是一个圈子的,且在一中很是混得开,是年级里的大姐大,曹雅楠还是稍微有些怵她的,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跌份儿。
她扬起下巴,“我只是想给伊人讨个公道……”
“讨你大爷的公道!”赵臻臻描着精致眼线的眸子盛满了不耐烦,“你长没长眼?渺渺用得着偷什么破烂发卡,她自己不会买?你是瞧不起她,还是瞧不得景衍?”
她话音一落,骚动的教室里一阵诡异的静默。
后排的位置空了一片,大佬他们打球去了,虽然现在班里对大佬跟新来的转学生之间种种猫腻一览无余,但到底没谁敢明面上挑出来,现在话让赵臻臻说了。
相当于大佬一个圈子里的内部人士现场爆料了!
这回大佬跟转学生可真是恋爱实锤了!
教室里重又哄闹起来,本来就没人信时渺渺这种单纯的小姑娘会故意偷啥破发卡,现在更没人信了。
不难看出来,这姑娘家境殷实,况且她要啥大佬不会给她买,犯得着偷啊?大佬宝贝地英语作业都代抄啊!
曹雅楠被赵臻臻的气势压过一头,她抬出景衍,她这会儿有点迟滞的后怕,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但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也太丢脸了,她咽了口唾沫,眸光一转,倏然把矛盾转到隔岸观火的邱晓晓身上。
“那她,总有嫌疑了吧?”曹雅楠重拾气势,指着邱晓晓道,“她是春蕾计划的资助生,够贫困了吧?刚才她跟时渺渺一起擦窗户,那不是时渺渺,就是她咯!”
忽然被人戳到痛处的邱晓晓脸瞬间涨得通红,浑身如同芒刺在背,她刷地站起来,声音有些变调地否认,“我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诶?”后排的宋焱小眼一亮,“沃日你们吵半天,这不一发卡吗?沾小球毛衣上了!”
一根浅咖色的水晶边夹,缀在邱晓晓起球的毛衣下摆,摇摇欲坠。
应该是站在课桌前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
围观的人群嗡地一下散了,搞了半天闹了一场乌龙,众人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曹雅楠撇了撇嘴,嘴硬地扬声道:“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你!”邱晓晓厚厚镜片后细小的眼眸愤怒地看着她,被侮辱人格的难堪,众目睽睽下揭示她的贫穷,扒开皮一样□□裸地展露于人前,她羞愤地想持刀杀人!
她眸底燃火,始作俑者却扬起头颅轻飘飘地转身就走。
然而被时渺渺抬臂拦下来。
“捡起来。”
少女咬字清晰,缓慢而迟重的嗓音,比刚才任何一刻更饱蘸怒火,绷紧的声线隔断了稚气,带着沉沉的威慑力,竟有几分让人需得好好掂量的气势。
曹雅楠有些被唬住了,“什、什么?”
时渺渺黑漆漆的眸平静地凝视着她,“我的笔盒,捡起来。”
没来由地,曹雅楠紧张地吞咽着唾沫,甚至没经过大脑思考,条件反射听从她的指令,蹲下身捡起来她的笔盒,直起身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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