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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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你早点歇息吧,有何不适就叫我。”

意识到自己话太多赶忙闭了嘴,吹熄了床榻旁的蜡烛,李成忱心力交瘁转瞬便沉沉睡了过去,她守在床榻旁一口一口啃着糖葫芦,嘴角弯弯眼泪流到嘴角咸咸的,这个生辰此生难忘。

次日清晨醒转时,琯夷抓着他的手伏在床榻旁睡得正香,阳光透过疏窗打在她的身上格外温暖,他望着她的睡颜轻笑着用指腹擦了擦她嘴角的糖屑,糖葫芦还真让她吃完了。

因着挂念他的伤势她睡得并不沉,细微的动作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赶忙松开了攥着他的双手解释道:“我担心伤口发炎会起烧。”

她没有问他为何会受伤,有些事讳莫如深,他不说她亦不会自寻烦恼去追究:“我说我病了,向浣书告了一日假,煮了一些瘦肉粥,你起来吃些可好?”

室内弥漫着瘦肉粥的香味,被窝里的暖炉依旧是暖的,他身上沁出一层薄汗,未感不适,可见昨晚她一直在旁悉心照料。

琯夷弯腰盛了一碗粥端着放在小几上,轻扶着他起身,细心的拿了两个软枕垫在他身后,取了一件棉袍披在他身上裹了裹,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了他的唇边。

李成忱抬手道:“我自己来。”

“不行!你自己吃牵动伤口就麻烦了,会疼的。”

两人双目对视僵持了好久,他终于妥协任由她喂他喝完小半碗软软糯糯的米粥:“小松子去御膳房讨了一只鸡,我一会去小厨房给你炖汤补补气血,药马上就能煎好了,你放心,对外是煎给我喝的,反正我皮肉伤不断,没人怀疑。”

“手怎么了?”

“我自己咬的,你送我礼物我以为在做梦,咬一口看看疼不疼。”

“傻气。”

“你不能清醒了就反悔了。”她低垂着头舀了一勺粥不觉送到了自己口中,待她反应过来抬眸望着他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尴尬的咽了下去,“我……我换副新的碗筷给你另盛一碗。”

“我吃饱了。”

小松子端来熬好的汤药,琯夷盯着他面不改色的喝完皱眉问道:“不苦吗?”

“不苦。”

她怀疑的舔了舔指尖的药汁,怎么能够苦成这个样子!比她喝的苦好多,天哪,这人是和公公有什么深仇大恨?

“药怎么能随便乱吃。”

她左右看了两眼:“谁?谁在吃药?”

用完早饭,走到案几旁竖起铜镜,用檀木梳顺好乌发,盘了一个回心髻,寻了两个合适的位置把红豆钗簪到发髻上,而后戴上耳坠,抿了一口胭脂。

李成忱因在养病,乌发未束,只在发尾松松打了一个结,白色单袍衬着他清俊的眉眼阴柔中透着几分温雅,歪在床榻上翻着书,慵懒闲适,怎么看怎么好看,她现在冒冒失失过去应该是应了那句话,唐突美人。

“好看吗?”

他抬眸看了一眼,好好养了这么些时日,面黄肌瘦的脸颊肤塞新荔,干枯毛躁的头发被她梳得整整齐齐,碧裳蓝裙,清新淡雅,目光从红豆对钗又落回书上淡淡道:“还能看。”

能看?有那么丑?和他比起来确实丑了些,走到书案旁随意抽了一本书,看一会书看一会他。

“你看我做什么?”

“你比书好看。”完了完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李成忱放下书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颜如玉?黄金屋?钱吗?”

“嗯,美人,金线都有,好好看书。”

“骗人。”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敢怒不敢言的乖乖看书指着一个成语问道,“琴瑟和鸣?”

“瑟与琯一样是一种乐器。”

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这个词的意思就是琴和瑟一块合奏?”

他一言不发算是默认,琯夷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琴啊,箫啊,琵琶什么的常有才子佳人双奏齐鸣,据说很是风雅,以后她也要和公公如此,那个附庸风雅谁不会啊!

“以后我也要和公公琴瑟和鸣。”

“好好读。”

没有错吧?她的理解有偏差?绞尽脑汁认真想了想也没有想出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公公看她不会琴瑟,她可以学啊!算了,翻到诗词部分一字一句的慢慢读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巫山?云?雨?”

“好好念。”

明明就在好好念,怎么又错了?看他阴沉着脸色瞪了她一眼,她用书挡了挡脸,专心致志的执笔写字,写字总没有错的,等她把字练得像他一样好,一字百金,她就发财了!

因着伤势加之一些特别的原因,李成忱难得清闲的待在院子里养病,小松子端来一盘山楂放在他面前,疑惑的看着他用小刀把山楂胡耐心细致的剥了出来。

“初一查的如何了?”

“证据确凿。”小松子踟蹰片刻道,“公公这次真的不打算管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山楂胡打在瓷盘中发出噼里啪啦的悦耳声响,小松子看着泛着冷冽寒光的匕首感觉头皮发麻一阵阴寒:“丽妃娘娘那里……”

“自求多福。”他头也未抬,锋利的刀尖飞快拨弄着山楂,“我对她仁至义尽。”

“是,我知道了。”

修长的指衬着满盘红艳艳的山楂白皙如玉,小松子素知他的性情识趣的没有多言,丽妃娘娘已经触碰到了公公的底线,这么多年用尽心机苦苦相逼早已耗尽了仅有的情谊,若是她再为所欲大抵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公公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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