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他有些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入睡太晚,第二天醒来也就晚了。
等安林意睁开眼睛时,距离上课仅剩半小时。
他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一学期没缺过一节课,头一次迟到,偏巧遇上老师点名。
临近期末,老师都抓得比平时紧,安林意感觉自己很倒霉。
但现实很快告诉他,其实他还能更倒霉。
手机显示有个未读邮件,点开查看很抱歉地通知您,您的作品未被采用感谢您的投稿影视公司那边拒绝的邮件也来了。
尽管心里早就有过会被拒绝的准备,可真看到这个消息,心情还是低落下来。
下午去练琴的时候,安林意有些走神,弹错好几个音,被童琼指了出来。
停停停,你今天一直在走神,又弹错了。童琼是他的钢琴老师,专业方面向来严格,用这样的状态练习,跟浪费时间没有区别。
安林意忙道:对不起童老师,我接下去一定认真。
不过童琼的本性温柔: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确实不少。
尤其是和顾明屿相关的,总能轻而易举扰乱他的状态。
安林意没敢说这件事,便将自己被影视公司拒绝的事情说了。
童琼听完后,安慰他:我当是什么大事,这家不成再换家试试,这种事也看运气跟缘分,还不到你要怀疑自己实力的程度。
我知道,也可能是快期末考试了,所以压力有些大吧。
念了一个不喜欢的专业,自我怀疑就会成为家常便饭。
音乐、绘画、建筑,都是艺术。
安林意对钢琴有天赋,绘画也是从小练起,最后却选了最不擅长的那个。
童琼道:那也快放假了吧,对了,八月份C市有一个钢琴比赛,报名到这个月底就结束了,机会难得,你记得要去参加。
安林意顿了顿:在C市啊?
怎么了,还嫌远啊。这场比赛难得在国内举办,你可千万别错过这个机会。不说能丰富你的履历,去增加经验也是好事。
但我怕被我爸发现。
安林意要练琴的条件有多不容易,童琼是清楚的。
平日里安观山不会主动去抓去查安林意在做什么,可要被他知道了,安林意绝对逃不过责骂。
发现又怎么样,他能把你关家里吗?
那倒是不会
我知道,你爸不喜欢,要是发现肯定会骂你。那就让他骂一顿呗,又不会叫你掉了身上的肉。
童琼的话不假,可安林意从小习惯听从父亲的话,想要打破几乎刻进骨子里的习惯,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为自己做决定的。童琼道,尤其是关乎未来的事,难道你真要继续学建筑吗?
安林意沉默了。
之后一段时间我也会比较忙,不能常来看你,我会把适合的参赛曲目发给你,你要好好练习,知道吗?
安林意还是应了:好,我知道了,我会去参加的。
关于未来,安林意正处在一个迷茫犹豫的阶段。
其实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对未来没有太大野心,就是想继续学钢琴,将来能做一个钢琴老师,教小朋友们弹琴。
但他缺乏坚定选择的勇气。
虽然很早就动过干脆去留学的念头,这样安观山看不到他,也就骂不到他了。
可申请学校的过程并不容易,如何向安观山开口也是难题,一拖再拖,大一就这么拖过去了。
今天童琼的话提醒了他。
他不可能将未来用在建筑上,他还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奈何没有可供参考的经验,也没有能商量这件事的对象,安林意不知道接下去该走哪步,很是茫然。
练完琴,安林意准备回家。
刚走到路边,一辆黑色重型摩托伴着夸张的声响在他身边停下。
看到车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车主摘下头盔,果然是江砚。
安林意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砚笑得痞气:来接你回去啊。
安林意皱起眉,语气不太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
这里离学校才多远,我需要跟踪吗,前几天我都是看着你走过来的。
江砚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也有琴房吗?
安林意没理他,越过就要往前走。
江砚拉住他:还生气啊,上回琴房那事真不是我跟安叔说的,我那几句就是气话,我怎么可能真告你的状。
安林意不看他:除了你还有谁。
那我可真是冤死了,真不是我啊。江砚说着,我知道那晚惹你生气了,是我的错。我已经严肃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求一个改过自行的机会,行不行?
不行,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这都多久了,不气了行不行?我今天特意来接你,请你吃饭。
安林意跟江砚是一起长大的。
两家父母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家住得又近,他们小时候便常常一起玩。
两人的三观看法从小相反,因此算不上多亲密的朋友。可从小相识的情谊总归不同,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虽然经常吵架,但从来没有吵开过。
上次两人吵架就是在安林意跟顾明屿认识的宴会上。
那晚江砚也在,两人为件小事起了争执。
各退一步就能过去的事,江砚非要嘴贱,拿安林意在外面练琴的事威胁他,最后把安林意气哭了。
隔天安观山还真知道了他在外面练琴的事,对着安林意一顿发火尽管现在江砚说不是他干的,可哪有这么巧的事,安林意认定就是他干的。
江砚拉着安林意不放:那我再给你找个琴房呗,多大点事,要不然我也买架钢琴,以后你天天去我家练,不要这么小气。
安林意扭头看他:我小气?你做错事,到头来还说我小气?
江砚立刻道:我的错我的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你别生气了。
江砚将一个头盔递给他:上车上车,上车再说。
安林意接过头盔就先打在江砚身上,毫不留情。
江砚嘶了一声:你下手这么狠啊好了,打也给你打了,这下该消气了吧。
安林意哼了一声。
但还是戴上头盔,坐上了江砚的车。
时间过去那么久,也找到了新的琴房,安林意早不生气了。
虽然江砚平日里容易嘴贱,可每次吵架,他都是主动低头求和的那方。
而且今天出现前,江砚已经发过很多道歉消息。
安林意不是脾气大的人,也还是把江砚当朋友的,看在江砚认错态度端正的份上,决定放过他了。
江砚载着他去了一家回转寿司店:今晚我请客,赔罪道歉,你尽情吃。
他们去的早,正好坐在了出餐口。
江砚了解安林意的喜好,看到安林意爱吃的,都立刻拿下来摆他面前。
不一会儿,安林意面前就摆了十来盘。
好了好了,你别拿了,这么多我吃不完。
吃不完打包。必须吃到你不生气为止。
江砚说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拿这件事说你了。钢琴对你很重要,我不应该那么说。但你相信我,告状的真不是我,我再蠢也不可能去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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