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魔法水母[西幻] 第10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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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她特意挑选的临海界域,辽阔无际的海洋与山峦叠起的悬崖交汇的地方,比较擅长水中作战与逃跑的她在这种地方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这也算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暗示吧。

这个时代的苏埃里没有他未来伤害加成最大的神境,他的每一道看起来汹涌无比气势蓬勃的元素攻击都完全无法击破莫叶的防御,莫叶身侧环绕的那数十枚流淌着信仰之力的菱形光辉堪称是神之下的绝对防御,此时的苏埃里可没有什么存在是信仰他的,所以他也就没有能够击破这些防护的攻击手段。

莫叶可没有对苏埃里手下留情的意思。

这不过是记忆碎片的虚假世界,就算苏埃里于这里死去,现实中的他也不会有什么事。而且记忆碎片都是需要按照历史原样推进的,苏埃里没有在历史中的那场战斗中死去,这里的他就照样不会死去。

莫叶在这里只能使用戈尔德所熟悉的招式,她的精神力凝结的一枚枚攻击形态的菱形光辉除了塞进了些许信仰之力外,还混杂了许多戈尔德复刻过的各种元素之力,这些特殊的菱形光辉如同星辰闪烁般于她身侧排列,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此时的她右手持着兰登历代传承的圣剑,左手持着古代魔法师用于稳固地脉传输的法杖,对面已经因为元素攻击不怎么起效所以干脆恢复巨狼形态试图与她肉搏的苏埃里恶狠狠地撞上用于防御的光辉,却仍旧没能撕裂出哪怕一道缝隙。

接连不断的菱形光辉在他靠近的同时如烟花般瞬间炸开,这片空间因承受不住波涛般的元素粒子炸弹的余波而撕裂出一道道漆黑的裂口,同样恐怖的裂口分布在苏埃里巨型的狼身上,大量兽血喷洒进海洋之中,伤口横跨度大到差点就将他撕裂成了两半,但他的恢复速度可比空间重新愈合的速度快多了。

眨眼便恢复如初的巨狼周身席卷着狂风暴雨,天空也因他逸散的冰寒之力下起了雪花,莫叶一点点预估这个时代苏埃里的真正实力,她无视了漫天带着腐蚀与剧毒的雪花,这些用于辅助的细微攻击在还未靠近她是便瞬间消弭于突显的菱形光辉中。

看来这个阶段的戈尔德完全胜过苏埃里,能力上的属性克制简直是bug。而成神后他们之间的差距应该就不会这么大了,那时他们的主要输出应该是凭借信仰之力来进行的,不然单单只是戈尔德一个应该就能把苏埃里硬生生磨死,而不是还需要一个海神来下暗手双打才能弄死苏埃里。

这里应该是魔兽之战的最后一局。

莫叶颇有耐心地与苏埃里周旋,一点点等待某个特殊的时机出现,一个能让魔兽之战在一夜间消弭的机会,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巨浪形态的苏埃里是不是会有什么临场爆发的能力,或者当场爆种突破成神的限制什么的……

毕竟在这场最终之战过后,他便会和戈尔德相继成为神明,与此同时曾占据半边大陆的魔兽也就此失去踪迹,只剩三三两两没有跟随大部队的小虾米遗留下来,它们的后代便成为了后世的魔力之兽。

他们到底是怎么成神的呢?

很快莫叶的好奇心便得到了解答。

在她又一次击退了似乎暂时失去了理智的苏埃里后,从天空之上突兀地响起一片混杂的声音,这些让她感觉到些许不适的声音越来越大,与海洋的浪潮流动之声逐渐同步,海洋的腥味从天而降。

苏埃里似乎从这声音中受到某种影响,他停下自己的攻击开始极为焦躁地半伏在悬崖上嘶吼,巨狼的毛皮被洋流涌上的海水浸湿,他挣扎着想要再度跃上空气中还未完全逸散的风暴,却又在某种因素的影响下痛苦漫长的逐渐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而莫叶却并未受到任何的影响。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那黄昏的彩云不知何时被一道漆黑的空间裂口覆盖,从漆黑的裂口中溢出浓重翻滚的黑雾,而被黑雾半遮半掩显现的,是庞大到遮蔽了大半天空的漆黑巨蛇的头颅!

遮天蔽日的漆黑巨蛇金灿灿的双眸就像同时升起的月亮与太阳,黑夜与白日的光景逐渐显现在世界的两侧,莫叶很快便意识到……

不论是太阳还是月亮,都向她投来第一缕属于[祂]注视。

第132章 唯一之神

这个世界是有神的。

从人类最初诞生出[自我]开始, 他们着手于远古时代的石板上绘画出第一个图案,这是他们亲眼目见却又无法用简陋的言语与肢体表达出来的,那位创造世界的[神]的外表。

于是他们选择雕刻, 描绘。

将一切的神圣都记录在石板上。

这块石板于遥远的未来重新破土, 经过一代又一代战争与时代的变迁,经过一个又一个商人、贵族、王室、魔法师之手。

最后重归[祂]的信徒手中。

很难说这是不是命运早已注定。

[祂]的信徒从恒久的远古时代顺利延绵至几万年后的现在,就算是现如今已由人类之神统领的大陆将[祂]污蔑为邪神, 对[祂]的信徒竭力打压剿灭,但不知何时便成为[祂]信徒的人类依旧顽强如春风吹又生的杂草。

或许是偶然窥见那道被雕刻于石板上的弯曲线条, 或许是依稀听见风中飘来信徒们颂念属于[祂]的祷词, 又或者只是睡梦中梦见一条盘踞在遥远星空无际花海的黑蛇。

自那以后——

新的信徒会虔诚颂念[祂]的神名:

伟大的, 唯一之神。

……

黑蛇用祂如同太阳与月亮的金色蛇眸从世界的崩裂缝隙窥见内里的一切,祂庞大到无法预估的漆黑蛇躯将整个世界都牢牢缠绕, 压抑的黑夜将世界笼罩, 唯一的光亮是来自头顶之上,苍穹之顶的, 祂的注视。

自祂降临之后,世间万物都不约而同地向祂跪拜, 这是来自灵魂最深处,早已被基因所记录下的, 最恒古的敬畏。

在祂的注视下,不可抬头, 不可探听, 不可想象,不可忽视。

不可直视神。

但莫叶却注视着天穹之上被浓重的黑雾半遮半掩的两轮灿金神明之瞳,耳畔响起的虚幻海浪拍击之声从未如此狂暴过,她的耳膜夹杂崩裂尖锐的声响, 疼痛剧烈到好似一点点被碾碎,稍烫的液体从中滚滚流淌而下。

已经站在星级顶端的她在神的面前也是显得如此脆弱,单单只是听见神明如同海浪的喘息声,便在那一瞬间被剥夺了听觉,耳畔只余一片空洞与寂静。

她的双眼同时模糊一瞬。

但这双已经初显神性的眼眸比起脆弱的耳膜还是坚强许多,疼痛并不能促使她移开直视神的视线,她看到缠绕世界的巨蛇将蛇尾从黑暗的裂口处伸进这个世界,粗壮得与山峰无异的尾端从天空压下,将那道本就有些不堪负重的裂隙撕裂得更加岌岌可危。

莫叶感觉到祂虽然依旧注视着自己,却并不是以自己为目标,沉下那仿若通天之柱的尾端。她依旧停留在半空之中,披着戈尔德壳子的她堪堪与巨蛇之尾插肩而过,沉重的天柱将途径的所有空间都搅乱损毁,一路上都是漆黑仍在继续崩裂的空间裂口。

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错乱一瞬。

她本应什么都听不见的,但世界破碎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可闻。

她看见自己的金发逐渐恢复为携有半透明质感的蓝色长发,她的身影缩小恢复为自己本该有的模样,她身上深色的法师袍正是她来到安达米亚斯特之时所穿的那件。

她褪去了戈尔德的外壳,重新成了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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