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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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招财都快没眼看了,扶着额心中长叹一口气,暗道:自家主子以后这夫纲是振不了,好好守妇德去吧。

第080章

但这一顿饭,陈令还是没能如愿和席香一起吃。

马车行至汴梁最出名的酒楼时,庄鸿曦便派人过来将席香请到他府上去了。

这个时候请席香过去,必然是有事要找她的,所以哪怕陈令心中暗骂庄老头没眼色偏这个时候来搅他的好事,也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席香送到庄鸿曦府上了。

两人到时,庄鸿曦已经在他的书房中侯着了。

席香自从得知庄鸿曦伤得不轻,加上早上朝会又得知他托病告假,心中更是挂念他,如今亲自看到了人,见庄鸿曦面色红润精神不错,她一颗悬着的心方才定了定。

“早上朝会是不是又闹起来了?”庄鸿曦向来直言不讳,见到席香后虚话也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能受得住吗?”

席香回道:“来的路上已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了,今日朝会上,比我想象的情形还要轻松些。”

想革了她的职那一部人,比如高大人之流,皆自诩品性高洁,不屑做出针对她一个弱女子的言行来了。是以,席香心中虽难过自己的付出在他们眼中仍得不到肯定,但其实也没受多少白眼折辱,他们只是无视,当没她这个人在。

庄鸿曦闻言爽朗一笑,他十分清楚那群人是个什么德行,口中哼了一声,“那群人还不算没救,至少还有良心,知道念着你有功。”

席香“嗯”了一声,朝中局势她虽明白,但百官们为人如何,她并不清楚,也不好评论一二,便转了话题,关切问道:“您伤势如何了?”

“不过是皮外伤,养个十天半月也就好了。”庄鸿曦站起来,道:“要不,出去比两招?”

老人家有伤在身,席香万万是不敢应下的。好在庄鸿曦也只是顺口一说,并未当真。他书房摆了一张龙状的茶台,他从书案踱步到茶台边上坐下,正要招呼席香也一起坐下时,目光忽然暼见身后的陈令,脸上登时笑容一顿,整个脸就拉了下来,语气很是嫌弃的道:“你怎么也来了?”

茶台上此时正煮着一壶茶,茶香四溢满屋。陈令只吸了吸鼻子,就嗅出来这壶里煮的茶正是他前一个月送过来的。

“大老远闻着茶味,过来讨杯茶喝。”陈令心情好,笑脸相迎,拉着席香一起到茶台边上坐下了。

庄鸿曦将他拉席香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下惊讶这两人怎么的忽然如此亲近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倒茶。

这也是庄鸿曦近一年来养出来的毛病了,但凡陈令上门就使唤他伺候。煮茶奉茶这等事,陈令已经做得轻车熟路了。

眼下席香在,他十分乐意在席香面前表现自己的优点,二话不说就动起手夹杯过水,动作端的是优雅至极,十分赏心悦目。

庄鸿曦“啧”了一声,“你这小子,小席在你就殷勤得很,往日我想喝你倒的一杯茶,没个三催四请都不成。”

“要不怎么说你这老头讨人嫌呢,嘴上就跟没把门似的,非得在人前挖苦我。”陈令和庄鸿曦可算得上是忘年交的交情了,两人平日往来更像是平辈之间的相处,因而对庄鸿曦说话的语气很随意,完全听不出晚辈对长辈的敬重。

庄鸿曦扭头便朝席香道,“小席你看到了,就他这样的,不尊老不敬长,你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别被他油嘴滑舌哄骗了去。”

一边是自己敬重的长辈,一边是心上人,席香还真不好站边替谁说话,好在有陈令在,哪会让她夹在中间为难,立即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老这么德高望重,可别做这么缺德的事。”

庄鸿曦被他这话一噎,不好再在席香面前埋汰他,便只得摸了摸鼻子,正要认怂时,席香开口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性子素来顽劣,爱说讨嫌的话逞个口舌之能,并无不敬您之意,还望您别往心里去。”

席香说着,侧头给了陈令一个警告的眼神。陈令被她一瞪,立即瘪了下嘴。

“罢了罢了,老头子今日就给小席点面子,不与你这骄横刁蛮的三姑娘计较。”庄鸿曦顺势就着台阶下,话出口后,又忽然回过味来,这两个年轻人怎么回事,一个护一个,还这么眉来眼去的,竟公然在他面前秀起恩爱了?

陈令还记着席香没吃饭,便收起不正经的神情,朝庄鸿曦道:“您老还是省些功夫来说正事吧,挖苦我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俩现在还没吃上饭,正饿着呢。”

庄鸿曦闻言,立即叫下人端几盘糕点来,先让席香与陈令吃点垫肚子。随后,他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长宽约十寸的正方形紫檀木匣子,递给了席香。

“这里头装着几本兵书,有些是前人所写,我阅后在上头做了些批注见解,还有两本是我亲自所写,我这一生所奉行的兵法要诀行军布阵,全都写在上头了。你若不嫌弃我一介武夫学识浅薄,得空就翻翻。”

席香站起来,伸手正要从庄鸿曦手里接过匣子,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忙将手收了回来,摇头道:“如此珍贵之物,我不能要。”

对于一个将者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是兵书。庄老将军一生戎马,战功赫赫,百年之后,必然会载入大梁的史册,由他亲自所著的兵书,何其珍贵,这样的应当留给他的子孙后代,而不是给她一个外人。

“给你就拿着。”庄鸿曦直接将匣子塞到了席香手中,“这些兵书,只有到了懂它们手里的人,才显珍贵。留给旁人便都是些死物。”

“可……”席香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匣子,“还有庄公子他……”她已经听说了在幽州将哈德重伤的人就是庄词。

既是在两军对垒时把哈德重伤,那么庄词这两年应该一直在幽州那边的军营里,想来这两年时间他应该吃了不少苦,说不定已经成长为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

如此一来,庄老将军也算是后继有人,席香觉得匣子里的兵书,还是交给庄词为好。

“他没有你的天份,这些东西到了他手上,没多大用处。”庄鸿曦沉声道,面上没有半点为庄词骄傲之色,“他能伤西戎王子,虽也有他自己努力的原因,但更多是侥幸。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运气不会一直都这么好。”

这语气,看来还是不看好庄词了。

“我已经老了,守不了这大梁的锦绣江山了。”庄鸿曦叹息道,目光殷殷看向席香,“给你这套兵书,是寄望你能代我守住大梁的河山不被西戎侵占,护着大梁千万子民,护着他们安稳的家。”

席香沉默片刻,只觉手中匣子变得沉甸甸,她望着庄鸿曦,没有再推辞,而是郑重无比的举起匣子,朝庄鸿曦欠身道:“席香必不负您期望。”

庄鸿曦爽朗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爽快劲,但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人要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

席香点点头,“您放心,我明白的。”

庄鸿曦道:“虽是一纸问罪书将你召来汴梁,但你也别担心,以后大梁的江山是要靠你守的,谁都不敢真拿你问罪。今日开始,我便会告病不出,闭门谢客,你不必担心,我身体没大碍,只是觉得是时候给朝上那一群养尊处优的大臣们一点压力了。”

除了给兵书,这也是庄鸿曦叫她来的另外一个原因,担心她年轻,又是姑娘家,会受不住群臣的压力。若他一直抱病不出,那么群臣就不敢再针对席香了,把她革了职,那朝中就没有能赴边疆的将领了。

“兵书交与你,不必拿它当珍宝收藏,若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将它传授下去,替大梁再培养些将才。”

庄鸿曦收了张南和陈瑜为徒,本以为从此后继有人可高枕无忧,熟料世事弄人,陈瑜成了镇远侯世子了注定只能走文臣的路,张南呢,一时疏忽,命都赔进去了。对此,庄鸿曦不是不遗憾的。

幸好碰上了席香,她虽为女娃子,一身英气却不输男儿,能挑得起镇守边疆的担子,多少也算弥补了他心中遗憾。但这么重的担子也不能放在她一个人,只可惜他老得太快了,已没时间留给他再去培养新将领了,只能交给席香,让她自己去栽培些新秀了。

庄鸿曦将话都说尽,便不再赘言,朝两位年轻人摆手道:“行了,我就不留你们在府上用饭了,自去吧。”

但等席香和陈令走出书房,庄鸿曦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忽然朝陈令道:“混小子你等等,我还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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