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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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钦见她一副乖觉模样, 又忍不住想起方才珠月雅说过的话, 面色便愈发的不大好看。

“待明日你去街上买些首饰戴在身上,整日里这般素净,却还像个孩子一般。”他伸手抚平她发髻上一缕碎发, 同她说道。

陵玉虽没有抬起头来, 却在小声嘀咕道:“我年纪又不大,本就还是个孩子……”

盛钦听了便道:“那珠月雅公主同你年岁相近, 然她却是许多男子心中所臆想之人……”

而眼前的陵玉, 出落的殊丽却不掺杂半点风情,若是对她有了一丝半点的遐想, 仿佛都会令人平白生出一种罪恶感。

他说得极为委婉,陵玉却也听得似懂非懂,她抬眸望了他一眼,道:“今早上沁珠还夸我好看。”

“二哥觉得我不好看吗?”陵玉迟疑地看着他, 似乎也开始怀疑这一点了。

她见盛钦神情古怪,却又不作声, 便揣测道:“莫不是二哥也臆想着那位珠月雅公主?”

盛钦听了这话,便伸手在她额上轻轻敲了一下,令她尴尬地缩回了脑袋。

“莫要胡说。”他说话时目光却又无意中掠过她凝白如玉的纤细脖颈间,喉结却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陵玉留意到他细微的举动,却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仰着头看着他,便等着他开口解释,却发觉他周身都好似紧绷着一般, 仿佛立在他面前的人是一只恶虎一般。

正当她要问出口时,沁珠便慌慌忙忙从外面赶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粗妇,提着水桶和布巾,一看便是专程进来收拾污秽的。

盛钦转过身去,只交代沁珠给陵玉备些点心便出了房门去,但那略不淡然的身影在陵玉眼中却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陵玉怔怔地看着门外,沁珠却在她眼前挥舞了两下,“您在看什么呢?”

陵玉收回了目光,道:“明日陪我去买些好看的首饰吧。”

“啊?”沁珠有些意外。

陵玉只朝她笑了一笑,转身去了外间。

其他人有没有臆想她,她实不知情,但盛钦总不会平白无故就留她一条性命。

若是将自己装扮的花枝招展也可以用来迷惑旁人,她又有何不可。

天黑之后,这厢珠月雅刚歇下,却因脚踝处的肿痛而难以睡去。

她烦躁的起身正要去唤人,便听得涂羚过来敲门。

珠月雅将门打开来,见他手里端着一碗漆黑汤水,问道:“你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涂羚道:“这是微臣方才按着当地医师配来的药方熬的药,待您喝下了,疼痛该会缓解一些。”

珠月雅微微错愕,一瘸一拐转身进屋坐下,颇为意外道:“没曾想你竟是个如此细心的人,竟还能猜到我这时候还在脚痛。”

涂羚道:“微臣历事多年,这些伤患多的不足为道,因而白日公主受了伤,又不肯叫人来看,微臣便已经猜到公主会疼得夜不能寐。”

“你是不是觉得我刁钻又不听劝……”月雅瞪了他一眼,随即缓了语气又道:“罢了罢了,见你这样贴心的样子,待我回了袭国去,便同父皇面前多说你两句好话便是。”

涂羚微微一笑,模样谦逊道:“微臣不敢,这都是我们臣下的本分。”

珠月雅对他这态度甚是满意,她伸手便将那药端起,喝了一口,觉得口味甘甜,没有以往那般难以下咽,便一口气吞了。

“以往我喝药都十分煎熬,今日这药却味甜得很,好生奇怪。”她将碗丢在一旁,漫不经心道。

涂羚解释道:“我在药中多加了些甘草。”

珠月雅微微颔首,只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头微蹙。

“不对。”她突然看向涂羚,道:“为何你不是拿来外敷的药给我,而是内服的药?”

涂羚道:“微臣不知,此药是医师所配,许是有止痛作用。”

珠月雅心里愈发觉得古怪,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毫无防备。

“你不是常受这样的伤吗,都说久病成医,你自己却也不知道这回事?”

“微臣以往都不曾用药,都是放任它自己痊愈的。”涂羚回答道。

“你出去。”珠月雅见他回答的没有一丝漏洞,脸上便愈发不耐,“待明日我自会问明了医师。”

“是。”涂羚朝她行礼,随即便转身走到了门口。

然而正当珠月雅要松口气时,却见他伸手将房门啪地一声关上。

她颇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举动,伸手便要抓起桌上的碗去砸他,却发觉眼前一阵眩晕,脚底一软,整个人又重新跌坐了回去。

“放肆,涂羚,你敢害我!”珠月雅一手扶在桌上,怒视涂羚。

涂羚转过身来,原本温驯无害的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丝阴森。

“不是涂羚害公主,是公主殿下着实不自爱,同那高信侯勾搭成奸,那高信侯又想过河拆桥,便将公主放火烧死。”

“你……”珠月雅终于有些慌了,“你敢,这里可是驿馆,只要我大声喊人,便会立马有人进来将你就地处决。”

“公主天真了,古往今来,便是居于深宫的天子都能被人杀死,公主难不成还以为这里是皇宫,况且,我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保证公主的死一定与我无关。”涂羚露出冷笑。

珠月雅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想要后退,却碰翻了桌上的空碗,连带着自己也一起摔倒在地上。

“你为何要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她又恼又怕,吓得大声质问对方。

涂羚却缓缓蹲在了她面前,朝她伸出手去,在她柔滑的面颊上摸了一把。

“公主殿下高贵美丽,为何偏偏要在那位高信侯面前那般自甘下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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