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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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蓉脸一红,“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要老是挂在嘴上,会叫人笑话的……”

凌瑧挑眉,“谁说八字还没一撇,我说过的话,难道会不作数吗?”

阿蓉还是有些担心,问,“那你爹同意了吗?”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他总是自己保证,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难免她会担心了。他眼含笑意,说,“他非常赞同,还说等年后会亲自回来主持我们的婚礼……”趁四下无人,他拉过她的手,轻轻亲了一下,而后笑着说,“这下放心了吧?”

“真的?”阿蓉不敢相信的问。

她虽然信他,却几乎对他的父亲不报什么希望,毕竟自己什么都没有,人家堂堂家主,会喜欢自己这样的儿媳吗?

“当然是真的。”他说,“我同父亲的人品叠在一起保证。所以不必担心这个了。”

“可是……”她低下头,羞涩地说,“还没过门,怎么好一直赖在这里?会叫人说闲话的。”

他本不在意什么闲话,可对她来说这似乎的确是个问题。

可除过远在墨城的齐景天,她也实在没有亲人了,当年齐家的灾祸便是安顺王一手造成,所以那个嫁进安顺王府的姑姑,连想都不必想。

对她来说,最安全的只有这里,而他也舍不得叫她离开。所以……他决定说服她。

“阿蓉,我有话跟你说……”

“嗯?”

听他这样说,她便仰脸认真看着他,晶莹黑眸中全是他的倒影,剔透的樱唇映在眼中,叫他一时心猿意马。

左右无闲杂人等,他贴近她,将她逼到墙角,啄一下樱唇,再喃喃地说,“我从来不怕什么闲话,所以你也不要怕,现在的安排,于你于我都是最好的,虽然也许外头可能会有一些闲话,但人不靠闲话活着,所以请你再忍忍,千万不要以这个理由,整天想着离开我。”

他把她的手握在胸前,有些哀怨的问,“为什么总是想回去,难道回去了,你一点不想我吗?”

这一番告白真可谓别出心裁用心良苦,她抿唇甜笑,“当然会想的。只是……”为了补偿他的那一番哀怨,她羞涩的回吻他一下,又解释说,“可是憋在屋里什么都不做,我总有些不安……”

正说着,她忽然有了主意,“不如我给你种花吧,那天听晚彤说了好些菊花的名字,我养花还可以,学着自己种种,给你做园丁,怎么样?”

他深呼吸一下,娇生惯养的千金流落乡间,养成了勤劳能干的好习惯,虽然是好事,不过还是有些惋惜。

她该过的,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吗?

“马上要入冬,种什么也养不活的。”他想了想,替她个出了个主意,“我缺个书童,不如你来,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你给我念书听。”

她一怔,说,“你知道的,我书读得不好。”

“没关系。”他说,“我们顺道再重新学一下,把你落下的那些,一样一样补回来。”

阿蓉不是不明白,若要要做他的妻子,眼下这个样子是不合适的,他不计较外面的闲言碎语,她也要给他长面子的。所以她想了一下后便应了下来,点头说,“好。”

于是接下来“书童”便很顺利的走马上任。

齐家出事的时候阿蓉才十岁,虽已开蒙,但书读的并不多,凌瑧便从一些的诗词开始教她,阿蓉很聪明,很快就可以自己读书,常常是他看他的书,她练她的字,两人共处一室,纵使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却也觉得默契十足。

字写累了,阿蓉就去叮叮咚咚的弹琴,虽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她却还记得自己学过的几首简单的小曲,她自己弹得忘我,难为凌少主在心里皱眉——看来琴也要重新教了。

赛雪不似凌瑧有良好的的涵养,实在受不了了,就喵的一声,由暖烘烘的茶炉边爬起来,走到她面前翻个白眼,再钻去凌瑧的身边呼噜打盹,阿蓉有些挫败,问凌瑧,“我弹得很难听吗?连猫都嫌弃我。”

凌少主在心间努力想了一番措辞,最后安慰她说,“我觉得你还是去绣花吧,虽然鸳鸯有些像水鸭,但也还是有些潜力的。”

阿蓉,“……”

第三十六章

往常一入冬, 各地官员便纷纷开始为岁末纳贡做准备, 由于凌家几乎垄断了江南各地的各项产业,身为少主,凌瑧总是难免要为此事与州官裴承打交道。

裴大人也是个很知礼的人, 明白要麻烦凌家, 每年都会特意摆好酒席,邀请凌瑧。

凌瑧当然不屑于参加这种酒宴,然而就算很不感兴趣,但也不好不给裴承面子, 毕竟还要与官府维持良好的关系,所以只得答应下来。

今年又收到了裴承的请帖,其时他正教阿蓉抚琴, 在亲自示范,修长手指拨弄七弦,琴音缥缈直上云霄。

一曲弹完,阿蓉依然深深沉醉在那副风流仪态中无法自拔, 却见瀚尘捧着请帖过来了。

凌瑧接过请帖, 粗略扫过一眼,有些无奈, 对阿蓉说,“今晚我有样应酬,不得不去。”

阿蓉很懂事的点头说好,跟他道了别,自己抱着赛雪往回走, 凌瑧则稍作准备,待到傍晚,携着礼物去了裴承府上。

只是原本以为此次只是一场寻常的客套,却没想到在裴府中遇到了新鲜面孔。

知道他到来,裴承在府门口亲自迎接,一路说着客气话,待走到宴厅,却见桌边早就等着一人,三十多岁的模样,面容十分清秀,神情却稍显冷峻,举止言谈不似一般人。

裴承倒也不遮掩,直接向凌瑧介绍说,“这位是宫中特使曹大人。”

那位曹大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抬手跟他见礼,“鄙人曹兴,久闻凌少主大名,幸会,幸会。”

凌瑧心中悄悄一顿,这果然是曹兴,东厂掌印太监,京城朝中风云人物。

既然对方毫不隐瞒,他也表现坦荡,还对方一礼,客气道:“草民何德何能,今日得与曹督主共坐,督主大名如雷贯耳,该是在下敬仰。”

他一面客气,心中却是疑惑的厉害,曹兴是太后的亲信,一向在京城待着,好端端的,怎么会无声无息的跑到临安?

今日这顿饭,看来不是这么好吃的。

因为心中有疑惑,他嘴上便格外小心应付提防,曹兴这样的人物,断断不会白坐裴承的酒客,所以想必是专程见他的。果然,这曹兴再与他客气几句,几杯酒过后,居然很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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