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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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树实在是太大了,哪怕站在高处往下可以看见更远的景物,但云景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被树桩吸引。

周先生见晋江水把整栋房子都看完了,忍不住问道:“晋先生有何见解?”

“前有河流道路环抱楼房,视野开阔,通风采光良好,后有山体秀明的小区公园作为后托,意为背靠后山,室内设计整洁明亮,不论大厅卧室厨卫走廊,甚至房内各物摆设,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你这房屋虽然不是千万豪宅,但在这样的环境,能够这般布局,已然算是风水宝地。一定要说哪里不好,便是那门前树桩,风水有八煞,树煞为其一,你将院子里的树木砍伐做成树桌,将它变成了树煞,而大厅卧室等朝向,又正好迎对树煞,因此最好去买个风铃挂在房间,将煞挡住,别的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晋江水道。

“那我家中之事是否……”见一个晋江水看了老半天,就指点他买个风铃,周先生顿时有些迟疑,吞吞吐吐地询问道。

晋江水摇头:“你家中有事,却与这阳宅无关,恐怕与阴宅有关。”

“阴宅?”周先生一愣,

“嗯,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阴宅位置远吗?”

“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便能到。”周先生道。

现在还是大下午,来回两个多小时,也算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晋江水点了点头,于是云景一行人便下楼了。

期间路过三楼的时候,云景发现三楼的游戏房已经打开,显然那个叫小怀的小男孩已经被妈妈带去上学了。

一个多小时后,云景等人来到了周先生祖上阴宅。

周先生的家本身就在宝丰市边角位置,又往外开了一小时的车,基本附近都没什么人住了,在周先生的指路下,老赵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四人下车一起沿着山路往上爬。

墓地位于高高的石山上,此时正值秋冬,满山的绿色植被都褪成了黄绿色。越往上爬,山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小,各种植被横向生长,有些将前路都给挡住了。

晋江水虽然年纪大了,毕竟是修炼者,云景和老赵更不用说,身子骨比一般人都要好许多,反倒是前头带路的周先生越走越喘,期间走走停停,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了目的地。

当看到祖坟上长得杂乱无章的荒草后,周先生脸上扫过一丝尴尬:“清明的时候刚上来整顿过的,经过大半年,又长出这么多来了……这个是我父亲的,再往上的族亲就找不到了,当初我祖父背井离乡来到宝丰市,我现在住的那件房子,就是祖父遗留下来的,可惜祖父走的早,那几年日子不好过,也不能给他找个好地方埋了。”

晋江水的罗盘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出来,他一边观察阴宅,一边用罗盘定位,与此同时,他那颗眼球一样的圆珠,也滴溜溜地转着,晋江水站到哪个方位,圆珠就仔细盯着某处。

“坟头附近的三座峦头坐正凶砂之位,此处不吉。”

“艮方来水震方去,先天流破后来为消败凶水;后测坐向,正落大空亡……凶上加凶!”

越说,晋江水的面色越发沉重,最后他抬起头看向周先生:“周先生之前只与我说事业不顺,子孙时运不济,此刻我看阴宅,周先生家怕是早有问题,阴宅立于此地,从该墓主化命算起,其后代必然灾祸不断,第三代定出偷鸡摸狗之人,四代大学生稀少,更可怕的是损丁,而且已经开始,长此以往,恐怕有家破人亡之危!”

周先生一惊,神色微动,他刚张口想答,但出口后又话锋一转:“晋先生可否再说详细一些?那偷鸡摸狗之人是男是女,那损丁……何人损丁?”

“你应当是你父亲最小的孩子,三代偷鸡摸狗之人恐怕已经应验,应当是男子,至于损丁……”晋江水叹息道,“是你的孩子之一吧,还有那个叫小怀的小男孩,也是时常生病昏迷住院手术,随时命在旦夕。”

周先生一听,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当场就想要给晋江水跪下了:“求先生救救我家!”

晋江水连忙避开他的跪拜,然后将他扶起来:“我来这里就是受人所托帮你的,放心吧。”

周先生连连点头,之前对晋江水的半信半疑彻底打消了:“老实说,家中先祖曾与晋先生乃是同道中人,也是风水师,我父亲学了一招半式,我现在所居的阳宅便是我父亲生前改造的,这阴宅也是他自己选的,结果自从父亲入葬后,怪事接连发生,这些年来不仅我这一房,家中族亲全都家宅不宁,原本我们家族虽不能说大富大贵,但也算数一数二的人家,结果这些年来,先是破财,紧接着各种牢狱之灾,甚至连子孙身体健康都受到了影响。

先生刚才所言,全都正确,三代偷鸡摸狗之人是我侄子,从青少年时期起就小偷小摸,经常出入少管所,成年后也不见悔改,甚至变本加厉,如今还在狱中关着,三代往下,我乃这一辈最小之人,孩子年幼还看不出什么,但我哥姐们的孩子却是麻烦,有几个正读初中的年纪,却是一点也没个读书的样子,愁的我哥姐头发都提前白了好几根。

而我的孩子……虽然从小聪明好学,但老大却在今年夏天,为了救两个落水的孩子……两个孩子被他救上来了,但他自己却没了啊!我妻子伤心过度,差点没挺过来,现在虽然逐渐恢复,但大儿子的房间她依然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就像大儿子依然活着一样,说是万一大儿子有灵回来,看到整洁的房间才不会生气……

我那小儿子小怀倒是没有先生说的那些灾难……不过他小时候虽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越长大却不知怎么的,性子却越来越自闭,与小时候截然相反起来,八、九岁的孩子,应当正是最闹腾最熊的年纪,可我那孩子却与正常小孩截然不同,不仅性子古怪,身体也越发虚弱,时常失血缺少营养,去医院检查,浑身上下一点毛病伤口都没有,根本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久而久之孩子对我越发冷淡抗拒了……我、我就怕再这样下去,这个孩子我要离我而去了……”

周先生说着说着,不自觉的泪流满面,好半天才冷静下来,继续道:“有人怀疑是父亲阴宅没选好导致的,但一开始我们兄弟姐妹几人并不相信,毕竟父亲也算接触过此行,总不可能挖了个坑给子孙跳吧。

这个期间,我们也请了不少风水师前来查探,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越发相信了与父亲无关,听闻晋先生技法了得,恰巧父亲生前好友与晋先生认识,便斗胆请晋先生过来看一看,因之前遇到的风水师都毫无能力,因此怀疑了晋先生的水准,还特意向晋先生隐瞒了家中之事,没想到竟然都被晋先生算了出来,希望晋先生能够海涵。”

“无妨无妨。”晋江水自然不会和周先生介怀这点小事。

二人说开了,晋江水也不再废话,开始寻找根源,找到破解阴宅凶相的办法,可惜这阴宅布置确实诡异,周先生父亲生前对风水也有一些了解,却又有些学艺不精,杂七杂八的什么都往附近加,这么多年下来,附近的山水局势不少被定型,想要修改却十分麻烦。

最终晋江水无奈地道:“要从根源上彻底解决,恐怕最好办法是找到指定的福穴,然后择穴迁坟,才是上佳。”

“只要能保住子孙性命,不论先生有什么要求,我都一定尽量办到!”周先生保证道。

迁坟算是一件大事,特别是在周先生家中已经有这些祸乱的情况下,应当更加谨慎小心。

晋江水没有立刻给出迁坟的良辰吉日和福穴好位,表示需要好好推演一番才能给出答案,会尽快给周先生答复的。

周先生此时对晋江水自然是信赖有加,不论晋江水说什么,周先生都连连点头。

解决了阴宅一事,眼看太阳快落山,四人立刻下山。

回去的路上,老赵见云景这个期间一直一言不发,忍不住低声问道:“小景,今天这个阴宅你有没有学到什么?”

云景看了老赵一眼,知道老赵是想问他有没有收获,便摇了摇头。

那阴宅确实是凶墓,但却没有阴灵。那股凶阴之气集于山河之间,是四周的地理位置导致了墓穴的位置不好,就像当初云景在老赵家想要吸灵气,得用画破开地面一样,云景想要吸了那阴宅的灵气,得把阴宅打开才行。

否则那灵气云景只能光看着,却没法吃。

像墨菲斯跟着云景在这个世界混了这么久,都十分有经验了,虽然那阴宅有灵气,但墨菲斯一边睡觉都能一边判断出那是自己不能吃的,因此从头到尾,墨菲斯都躺在云景的外套口袋里,睡的别提多香了。

而阴宅迁坟需要选择良辰吉日,云景只有三天假期,三天后就得回校,今天一天都过去了,只剩下两天,怕是赶不上迁坟捡便宜那天了。

老赵闻言连忙安慰道:“没事儿,以后还有机会的。”

云景点了点头,同时前方的周先生听到车后的交谈声,对云景等三人道:“天快黑了,从这里回到市区哪怕不堵车也要两个多小时,现在下班高峰期,怕是更拥堵……三位要不就在我家住下,明日白天再启程离开如何?”

云景三人协商了一下,老赵和晋江水的房子都在市里,现在回去确实麻烦,恰巧周先生五楼客房有三间,一人分一间正好,于是三人便答应了下来。

晚饭就在周先生家中解决,云景他们回去的时候,周太太和小男孩小怀已经吃过晚饭了,见他们回来,周太太在厨房忙碌炒菜热饭,而小怀则早已经回到了三楼的房间去。

饭后周先生带着云景等人在四周溜达散步了片刻,三人各自回到客房里头好好休息。

期间路过三楼的时候,云景不自觉的又看了一眼,这一回不论卧室还是游戏房间的门都已经关上了,云景看着这两件房间,莫名其妙产生了一股压抑感,就像看到了心门自闭的小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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