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晋晟王在莲妃这里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儿,等他弯四拐,终于到了黎后的未央殿时,妣凰娥已经先一步来到这里,并求得黎后答应她和池砚的事情。
“王嫂,我大晋乃是国最强,联姻不过是锦上添花,未必非要把我嫁出去,况且母后她也舍不得将我远嫁,你就应了我吧。”妣凰娥拼命摇着黎后的臂,好一通撒娇,黎氏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她。
不过近几年武后年纪大了,便愈发疼爱妣凰娥这个小女儿,倒是极有可能想把她留在身边,因而黎氏便道:“赐婚也非同小可,关系阿妹你的一生,我听你的意思,那池砚都未曾对你表示喜欢,因而此事还是等你二人两情相悦,嫂嫂再为你做主。”
“那就这么说定了。”妣凰娥心想自己是嫡公主,样样皆出类拔萃,池砚必会喜欢上她,因而一时自信满满。
“哈哈~”黎后见状但笑不语,刚要将妣凰娥送出去,这时,晋晟王便进来了。
“王后,寡人昨晚忽然梦到了父王,他托梦来提醒我,说九妹妹已经长大了,要孤王兑现当日在他临终时许下的诺言,为九妹和池砚赐婚。”
黎后为人有时候会像武后一样强势,整日在他耳边劝东劝西,晋晟王子成了大王以后,除非有事,很少踏入这里,就算要商量什么,也是一进来就直接说项,一点柔情也不带。
“既是先王意愿,莫敢不从,只是……”黎后为难的看了一眼妣凰娥,只见她面色变得十分难看,睁着大大的眼睛,怒道:“王兄,那池砚是王妹心仪之人,你怎可将她许配给九妹妹。父王在世的时候,就偏疼她,如今王兄你当了大王,难道真将她当成什么帝星,有什么好事都先紧着她?”
“八妹,你胡说什么。你是寡人的亲妹妹,寡人自然要给你挑选一门上好的亲事,那池砚虽然有才有貌,但身份低下,家境并不殷实,你身为公主,过惯了锦衣玉食,寡人怎么能舍得让你去同他吃苦。”晋晟王有些不耐地看着妣凰娥。
“我不管,我就喜欢池砚,非他不嫁,王兄你若不答应我,我就把你和宓氏做的丑事告诉母后。”妣凰娥听到晋晟王说这是先王的遗愿,便不由急了,哪里听得进晋晟王的劝,一时口快,便将那无意间撞破的丑事说了出来。
晋晟王这些年同宓氏往来比从前少了许多,但有时为了寻求刺激,还是会仍不住暗暗同其幽会。他们的关系默默进行了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晋晟王哪里想得到会又被人发现的一天,并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你……”晋晟王面色一会儿青一会白,最后化作一股热气冲向脑门,又羞又怒道:“八妹,你要嫁给诸侯王的,寡人本十分看好那廖武王,想让你嫁过去当王后,但你执意要嫁给那池砚,寡人的一片好心,你怕是无法心领了。也罢,寡人从前便因为虞姬的事,已经违背了对父王许下的诺言,如今再多一桩,也不过如此,只是日后王妹你生活不顺,可别在怪罪王兄。”
“我……”妣凰娥被晋晟王严厉的语气骇到,再加上未遇到池砚以前,她自己的定位便是成为一国的王后,此时听晋晟王一说,便有些踟蹰和犹豫。
第38章
这边,黎后听到宓氏的事,暗暗观察晋晟王的表情,见他面色是难堪而不是难看,再联想他这几年的行为——他同公主走得极近,时常往秋露台跑,便更加确信此事。
晋晟王竟然同庶母苟合,黎后心里十分不屑,只觉荒唐,但是为了太子,她心念一转,便装作若无其事道:“大王、八妹坐下喝杯茶,不妨等消了气再好好说。依妾身看,九公主年纪还小,就算要赐婚也不急于一时;八妹也是,你如今见了池砚自然觉得他好,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其他六国之,未必没有比他更出色的男子,咱们不妨等国论学结束,见过诸国公子,相互对比以后,再下定论。”
“王嫂说的有理。”妣凰娥方才顶撞了自己的王兄,她还威胁了他,此刻黎后给了个台阶,她便立马顺着下来道:“王兄,臣妹方才一时情急,出言无状,还望你别记下心里。”
“你我是亲兄妹,寡人又如何会同你计较。”晋晟王面色微微缓和了一些道:“八妹,诚如黎后所言,不管你再喜欢那池砚,也得等国论学会结束后再说,届时,你若当真不愿嫁给那廖武王,我让其他几位妹妹嫁过去,也是一样。”
“臣妹谢过王兄。”妣凰娥听了晋晟王的话,这才开心起来。
“嗯。”晋晟王点了点道:“时候不早了,寡人要去朱雀台处理政事,你和你王嫂慢慢聊吧。”
晋晟王面上温柔的笑着,待从未央殿出来时,眉目瞬间阴霾了下来。
他觉得他这个嫡亲妹妹不仅没眼界,还一点也不懂事,只会仗着是他亲妹妹的身份,不停索取,这些年来,为他这个王兄做的事情,连妹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竟然还妄图用宓氏的事情威胁他。
“大王,八公主是个心直口快、藏不住事的性子,她知道了你和宓媵人的事,今日情急之下无意间说出了口,只怕改日遇到其他的问题,未必不会再次提及,况且,今日之事已经引起黎后的注意,所以……”
走在路上,方寒跟在晋晟王后面,小心斟酌提点道。
“寡人知道,以后不会再去秋露台。”晋晟王甩了甩袖子,心里十分不舒坦。
他本来也有同宓氏淡下来的想法,只是主动和被动到底千差万别,那种被人逼迫的感觉令他十分心堵。
见晋晟王心情不见好转,方寒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
等到了朱雀台内,一宦者上来捧着一叠图纸上来,跪举到晋晟王面前道:“大王,招待国使者宫殿的图纸已经送来了,听说这是公主结合匠人的意见,费尽心思画出来的。”
国论学会将迎来各国使臣,晋晟王想要修建新的宫殿招待,以便彰显泱泱大国风范,从而震慑六国之人。
为了此事,他召集了很多能工巧匠,但最后给出来的东西一点新意也没有,完全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还是后来去了妹庄子,见了她修建的那些房子,它们不论结构和构造都十分新颖,而且大气,完全就是他理想的样子,于是便将此事拜托于她。
此时,他满怀期待地望向那些图纸,等拿过来,望见那画纸上宛若天宫一样逼真的房屋,不由慨叹连连:“妹的画技实乃巧夺天工呀,从前我只知道她画的人栩栩如生,仿佛将真人印上去一样,没想到画的宫殿也是如此。”
晋晟王看着那巍峨不同寻常的宫殿,还有那些房屋内部见所未见,却十分舒适便利的布置,只觉得他这个妹真是太贴心了。
“昔日父王说九妹是帝星、是王佐之才,我看妹才是。”晋晟王开怀一笑,心里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方寒见状连忙道:“公主对大王确实衷心不已,我听说她近日生病了,但却依然没有忘记为大王办事,这图纸都是她带病赶出来的呀!”
晋晟王一听,再对比自己的亲妹妹妣凰娥,不由面露疼惜道:“妹对寡人如此尽心,改日定要为她寻的一个如意郎君。”
“大王,何必改日。公主虽然身子还不大爽利,但已经好了许多,等会儿您和众世家子弟商量国论学之事,不如直接把她叫来,与同龄之人多交流交流。”
方寒对着晋晟王挤眉弄眼了一下,晋晟王领会过来,不由嘿嘿一笑道:“妹虽然是女子,但其才能不下于男子,我早就有意让她参与政事,如今是该让她同我大晋未来的栋梁们多交流交流,当然,最重要的是为她创造会,挑选意人。”
“大王对公主如此宠爱,她知道了,定然会对你更加敬重。”方寒眯了下眼睛,当即指挥着人跑腿去叫妣云罗。
这些年他时常跟在晋晟王身边,已经暗暗发现随处都有公主的影子,并且当年宓氏和晋晟王搅合到一起的时候,公主的反应令他实在印象太深刻了,当时,他便觉得她非池之物,如今他虽然看不透她想要什么,但通过宓氏的事情,以及大王这些年同武后的隔阂,他发现不知不觉,公主越来越受晋晟王的信赖,到了如今,虽表面上看着受制于王后,但其实早就脱离了武后的辖制,甚至他都敢断言,若真有一天王后同公主撕破脸,公主必然是出于胜利的一方,就连晋晟王,说不定都要站在她这一方。
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
秋露台。
当妣云罗坐在院子里,听着侍者来请,说晋晟王有意叫她去朱雀台参政这一刻起,她便明白筹谋多年,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大好时,不过与此同时,她从暗地里转到明面上来,也会迎来巨大的阻力。
首先,武后一直想要让她作为自己女儿妣凰娥的媵从,将她看做一条同宓氏一样衷心无比的狗,因而当她站出去,为晋晟王办事,她便立即察觉出了她的不臣之心,并对她出。
妣云罗眯着眼睛任由夏槐给她换衣服,脸上却没有半点担忧之色,眼反而隐隐含了一丝兴奋。
早在多年前,她就知道一个道理,若将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的里,与王后之间的争斗便必不可免,同八妹妣凰娥也迟早会走到对立面,因而她恭顺之余,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眼看诸位公主的婚事将近,而武后必然想要摆布她,她必然是要挣脱,这一来二去,她们暗藏多年的矛盾终于再也避无可避。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自然要先下为强,因而宓氏和晋晟王的事,便是她故意把妣凰娥引过去,教她知道的。
着玄色红边内袍,外套一素色宽衣,这宽衣袖子和衣领上各绣着一朵大红的牡丹,配着妣云罗精致绝丽的容貌,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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