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谢松到场了。一袭暗紫圆领袍,腰上还是那柄熟悉的重剑。宽肩窄腰,少了那日城楼遥遥一见的杀伐气,多了几分泰然。
越王到场,歌舞渐起。
“清策姑娘,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陛下叫我清策就好,越都繁荣好客,没有不习惯的。”
怎么突然搭她的话?莫不是宋温匀漏了端倪?可惜身边男子此刻垂了眼神,看不清神色,她倒是无处问话了。
“习惯就好,先生走前多番记挂。若是没照料好姑娘,孤心中也有愧。”
谢松俯视下,两人的面容皆收眼底,挑了挑眉尾,将手中的酒液缓缓饮尽,转头看向宋温匀,重添酒液,示意敬他。
“温匀独自前往敌营烧毁粮草又刺伤李衡,实在勇武,此战大捷,温匀功不可没啊。”
“主公谬赞。大敌当前,温匀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以往只知温匀多智之致,未曾料就连军事也颇有天赋。三日苦守,伤亡寥寥。不愧是我第一文曲。说来,往日倒是我拘着你了?”
座上人语带笑意,看似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清策心里有块石头,猛然又被他吊起来。宋温匀倒是沉得住气,面色自若,任台上台下乱舞,半分不见异样。
“不擅之事却能成,本就是是幸得主公庇护,何来拘着我一说。”
说罢也饮完了手中酒,双目与谢松相对,其中找不到一分错处。
谢松看出有不对劲,宋温匀知道。宋温匀粉饰太平,谢松也知道。但所有的猜忌最后都融化在这一眼中。
宋温匀忠心未改,谢松信他,这就够了。至于这个清策……温匀既然摆明要护着她,他自然也不会再多心。
两人无声胜有声,唯有清策此时仍旧惴惴不安,食不下咽。
一场宴席散去,谢松的目的已然达到。宋温匀好不容易得空,也想和清策说些事情。请示了谢松后就拉着小姑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