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裴逸逐渐咬紧了牙关。
他不能真的就这么跟纪南星“分道扬镳”。
纪南星跟他定过亲,即便她说没找到他,回京后也未必能安全无虞。
他不能将一切未知之数都留给她一个人去面对,自己却躲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了此残生。
哪怕她要另嫁他人,他也得护她一世周全,替她把路铺平,看着她一辈子顺顺当当。
心意已决,他将药匣藏到枕下,把肖成叫进屋里问道:“凉州与外界的驿路已断,无法送信出去是吗?”
“是啊,从我和纪娘子到这儿后就断了。”
“你明日一早出发,顺着官道再往西南走,去瓜洲一趟。那儿有镇北军驻地,统领张将军的儿子是大哥同年,你去找他,就说纪娘子与你从京城出来找我,没有找到,年后纪娘子准备回京,请他派一小队人马护送。”
“哦。”肖成点头答应着。
“至于你……你就说你准备回陕南老家,回头自行上路,就无需他们帮忙了。”
“那……我俩是要自己上路?”肖成踌躇了一下,“将军,你伤还没好全,我们俩不管去哪儿,也还是找人陪着好吧……”
“我俩去哪儿,晚些再说。”裴逸叫他凑近了些,“你到了瓜洲后,还需给我大哥送一封信,信中也只说你和纪娘子没有找到我,现下纪娘子准备回京,你准备回老家。信文你随便写,最好多些涂涂改改,让人难读一些,但有句暗语,需得插进信中。暗语共四个字,你在信中每隔五个字插一个字进去便可。”
肖成挠挠头,“什么暗语啊?”
裴逸将他手拉过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在他手心:“矫、安、报、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