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面对面碰上,楚言三人先向普安行了礼,普安点点头,往楚言身上扫了一圈,面色不太好看,撇开了脸看向别处。
孙结香上前一步,笑盈盈的说:“好久不见,茜茜。”
楚言微微一笑,回道:“确实好久了。”
孙结香是太后的曾侄孙女,孙老夫人的五孙女,被封为清源县主,太后一直希望赵孙两家结亲,以此来提拔娘家。
但偏偏楚言死皮赖脸的追求赵怀瑾,而赵九翎居然有同意的意思,让太后心生不悦。
孙结香拉着她的手,道:“来,亭子里备了茶点,咱们先去休息一会儿,十一娘和十四娘都在那里。”
赵望月朝楚言投去嫌弃的一眼,转身先走了,普安再次瞅了楚言一圈,跟上赵望月一道走着,留下两个背影给她们。
孙结香一脸无可奈何,朝楚言等人歪了歪头。
到了园子里,众人看到她们一前一后走来均有些惊疑兴味,谁不知道瑶光殿的事情?当下都偷偷的往普安和楚言面上瞄了一圈,普安面色一般,楚言笑容浅淡。
嗯……笑容浅淡?明河郡主怎么会是这样静婉的神态?遂又都奇怪的朝楚言看去。只见楚言双手置于身前,下巴微低,落步稳重,神色专注的听着阮珍她们说话,礼貌而雅致,活脱脱一副大家闺秀的举止神态。
襄城见到众人的讶异,笑着微微摇头,就知道大家见了楚言会感到惊讶。
入座后,相互打了招呼,襄城率先开口,道:“五娘,之前听闻二郎和三郎去了江浙,说是给姑母找一份独一无二的寿礼,但到今日了还没回来?”
孙结香蹙了眉:“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都去了大半个月了,二哥还没有回来,这可是阿婆的寿辰,也太不像话了。”
楚言听到江浙,蓦然想起来在扬州的韩表妹,前世表妹生了病,不到一个月就病逝了,她要不要把表妹接进京城,看看京中的医官是否能治好?能否改变表妹的命运呢?
“阿楚,喝茶。”武阳递了茶碗过来。
楚言接过,抿了一口。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武阳问。
楚言摇头,虽然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对于改变命运这件事,还是有些没信心,尤其表妹是生病而亡的。
“这次见你,感觉变了不少。”武阳小声地说,但还是被孙结香听到了。
“是啊!今次你穿的衣裳也不如以前那样鲜艳,不过茜茜天姿玉质,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众人一开始就发现了,随着孙结香说出来,这才大胆的朝楚言看去。
浅紫色的窄袖上襦,群青转深蓝色的齐胸褶裙,裙面上绣着银色的蝴蝶,绛紫色的绳带长长垂下,浅紫灰的披帛上绣着暗色的纤草花朵,颜色深浅有致,端雅中带着一丝清冷,与以前大不相同。
楚言道:“这些布料放在家中没有其他人用,我觉得积压在库中可惜,便让下人拿来做了衣裳。”
“不过,这裙子的颜色与青郎平时所着衣裳一样呢!”坐在普安身边的一个少女说道。
只是这少女却是姓楚的,便是仁和坊的楚家人,按辈分得管楚言叫一声堂姊。
楚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低下头不敢再多言,眼中却闪过幸灾乐祸。
她的这句话立马让人心中了然,只怕楚言是为了赵怀瑾所以才特地选了这身衣裳,总是用各种行为来与赵怀瑾牵扯些关系。
普安面色愈加难看,张口欲说什么,襄城就对楚言道:“这布料染色由浅至深,很是均匀,也不知染坊费了多少心力才染出来的,若放置不用,确实可惜,以前没见你穿过颜色深的衣裳,但还是亭亭玉立,别具风姿。”
襄城先说了话,普安没能及时发作,又被她在桌下牢牢的按住手,虽有愤恼,但没有再急着出言讽刺。
楚言没说什么,她没有想那么多,前些日子让青婷把这些布料拿出来,去让绣娘做了几套衣裳,她选择这身衣裳时,完全没有想到赵怀瑾。
赵望月冷哼了一声,道:“整日自作多情,也不想想别人的感受,真是不胜其扰。”
阮珍听到这话,再看楚言的打扮,心里大感失望,明明之前还说不再胡作非为了,原来是骗人的!
武阳也不知该怎么替楚言说话,实在是以前楚言行事惊人,前头刚帮她说了好话,后面她就能让所有人都咂舌,只能安抚似得拍了拍楚言的手。
楚言淡淡的笑了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赵望月讨厌她不是一天的事,从小赵望月就不喜欢她,在她说要嫁给赵怀瑾后,更是经常冷言讽语对她,以至于不少人都私下调侃道:还没过门,未来的小姑子就这般讨厌她,以后的日子精彩了。
是啊!精彩了。赵望月今年才十二岁,出嫁后又时常回娘家,每次回来都要找她麻烦。
见无人说话,气氛有些僵,孙结香赶紧道:“对了,我家园子里培植了三年的黑牡丹终于开了,大家一起去看看吧!除去黑牡丹,其他的品种,若谁喜欢,尽管摘了去。”
“好呀!”立刻有人附和,“等了这么久,难得能一睹珍品。”
众人纷纷起身,跟着孙结香去花室,楚言有意的落在后面,渐渐跟她们拉开了距离。这点小动作一开始就被阮珍和武阳发现了,两人都以为她是要去找赵怀瑾,虽叹她不争气,但也无可奈何。
武阳看阮珍气呼呼的样子,道:“你呀,不要总是这么别扭,知道的都明白你是关心茜茜,不知道的人那误会可就大了。”
“管他们怎么想的,”阮珍紧蹙着眉头,眼里尽是不争气,“我就不明白,她就不能想想别的,为何一定要缠着赵二郎。”最后几个字说的很小声,却是又恼又闷的。
“诶?什么时候赵二哥变成了赵二郎?”武阳没想到她连赵怀瑾也不喜欢了。
阮珍当然也气赵怀瑾,道:“就不叫他二哥了,他也真是的,要么干脆拒绝,要么就让赵相公去提亲,偏偏态度不清不楚的。”
“二郎他也是没办法呀!想躲开又不能失了礼数,出于礼貌,也一样难办。”武阳觉得好笑,这两个人呀!
便是因为赵怀瑾这样,楚言就觉得赵怀瑾对她不是无意,所以才那么大胆。
阮珍憋闷的揪掉了一朵探出栅栏的牡丹在手里蹂.躏着:“就不能‘你若无情我便休’吗?”
这道理不是人人都能懂得,就算懂,也不一定能做到。武阳看了眼后面,楚言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楚言当然不是去找赵怀瑾的,虽然以前肯定是。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看来要与赵怀瑾撇清关系不是件易事,都怪她以前太招摇,今天就衣服颜色这么点事情,都能让人联想到她是故意与赵怀瑾相同,以后得注意了。
她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等宴会开始时再过去,这般寻着却碰到了三个人,微感惊讶这三人居然在一块之后,她视线落在了一个月白色衣裳的少年郎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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