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跪着的百官瞧瞧国主,又四下偷偷瞧瞧,虽说逼宫也不是没想过,大家都想过但承认下来面上总是不太好看啊。听国主这么一说,今日也还没到逼宫那份上,就顺着心上人摇头摆手忙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自荐枕席的汤伏华,啊呀我被国主凶凶了,脸上辣辣的…
趁殿里沉默的时候,尤慕月虽然挺生气,但是佯作特别生气的模样,退了朝。气哼哼的回了书房,摔了个砚台,还没匀口气喝杯茶,女官们就说喻柏章求见。
听了这话尤慕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他有所不同,不曾想这状元郎错过了刚才议事殿的热闹,竟还追到御书房了?不得了不得了,气的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唤!唤他进来!”
喻柏章心知之前花园里失言惹得他的小国主不开心,近来也不敢往国主跟前凑。忙了数月,终于画出了一个合理的工程图,这几天绘图的最后关头,告了假都没去上朝。
如今终于绘好了,着急上火的献宝一样赶紧进宫,希望能见见日思夜想的人,最好小国主再夸一夸他嘿嘿嘿。
谁知进门后发现小国主气鼓鼓的一张脸,虽说特别可爱想多看一眼,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垂着脑袋跪了下来,试探着开口。
“陛…下?”
“你也来逼宫吗?”
喻柏章闻言脊背一僵,啊…被国主看破了心思完蛋了…不过他可没想现在就逼宫啊,起码是真的求不到慕月这个偶,他才会来囚国主这个皇啊…
再说这也没扎稳脚跟,连个心腹都没有,军权也还…嗨呀总之逼宫囚皇之事眼下还不能提上日程的…
难不成是有别人逼宫了?肯定是汤伏华那个狐狸精!狐媚子真是狼子野心,看我明日不参她一本。
喻柏章一边不开心,一边赶紧把自己摘出去,从怀里摸出了他的水利工程图,期期艾艾道:“我不曾似前朝左相,将军待老国主。希望,陛下也不要像老国主对他二人那样对我,满是猜忌,叫臣寒心。”
尤慕月脸一红接过图纸来瞧,竟然是个水利工程图。再看喻柏章近日里一副操劳过度的模样,也明白是自己冤枉了人家,气氛尴尬。攒了一肚子正要撒,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棉花还受伤了,垂着眼嘤嘤嘤的委屈着叫疼。
棉花还说:“我心悦陛下,陛下心悦谁呢?”
尤氏小国主脸腾的一下窜红,又不能承认错误,结结巴巴的急说:“你先退…退下吧!”
喻柏章不情不愿的领了圣意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御书房,又在门口磨蹭了半盏茶的时间才离去。
…也不说夸夸他…
☆、第一次逼宫
榜眼汤伏华近几日没琢磨别的,小国主殿上的那一句逼宫,像是投巨石入了心湖,砸起了轩然大波。
陛下问及逼宫时所应得臣不敢此刻忘了个干净,天方还没有谁能说自己不敢逼宫的,这根本就是她们的人生理想啊。
这几日睡也睡不好,吃饭也不香,光惦记着国主,上朝也要走神。
眼瞅着着状元郎喻柏章在这囚皇路上就占了上风,时不时的就被宣进宫里聊天面圣。自小求无不得的汤家小姐,望着宝座上的自家国主就起了坏心。自荐枕席不成就要想其他的法子了,造反对自家生意有影响,但逼宫没有啊…
汤伏华如葱玉一般的纤细指尖点在茶杯上,磕磕哒哒的敲,不露声色的琢磨着。晚上了更上劲,盯着月亮不住的瞧。常看的话本子也从《攻心18式》换成了《用金钱买一个绝对拥有》。
侍茶的贴身丫头见状,喜上眉梢的跑将出去写信与老爷,小姐哦不汤大人这是终于开窍了。
老爷当初就说过,今上是女子,她也是女子,选秀也好春闱也罢,汤家是吃亏不占便宜,就该韬光养晦,收拾收拾逼宫的。可汤伏华不听,话本子看多了,一本攻心奉为至宝,总觉得自己不用走那旁门左道,凭借个人魅力就能揽国主在怀,书写一段佳话光宗耀祖。臭男人能有她贴心,他们能知道怎么疼人?呸!
偏偏世事无常,姓喻的大王八还比她知道冷暖你说气不气。人家还会画水利工程图,是个核心技术人才,人比人气死人。
又隔了几个月,文能经世武能治国的喻柏章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实力。新任的左相领群臣,理国事。不光老国主离世造成的混乱逐渐安定,国民经济也有了一个小小的上扬,邻国的游商们也又回来继续交流经济文化了。
对邻国商人学子来说,天方除了国民思想大大的有问题,这其他方面还是值得一学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嘛,我虽然不认同你,但又不耽误我学你。
天方一时之间又是兴兴向荣起来,只是小国主自己新颁布的国民基础思想教育课投入学堂这一政策遭到了很大反弹,人民群众不买帐啊。愁死人,愁的尤慕月整日皱着眉头捂着心口,病西子也要逊色三分。
朝中众臣虽然预见了这场面,这新课本说希望大家树立正确的人生理想,不要教囚皇这种思想糟粕束缚了。别说学子家长撕课本示威了,学堂的先生也不愿意教。看着国主不开心他们这群臣子也气,这帮子乱民,国主让你上课就上咯,阳奉阴违不懂吗?
想想一个接受这种教育的学子,长大之后仍旧凭借自己坚定的信念囚皇成功,没有被这统治阶级的洗脑教育而蛊惑,他日床第之间岂不是又多一个调笑的小情趣?嗨呀闹个屁,想想就美滋滋,真是不会玩!
为人臣子,当解陛下忧愁,然此刻他们都束手无策,只能感慨些,看把我心尖尖给愁的,我也吃不下饭了。
痴汉拔群的喻柏章瞧着国主这模样更是心疼,日日下班就在锦都走街串巷,各个学堂里走访做调查问卷,当然每每临走也还不忘啐一口汤伏华,四处宣传这狐媚子不安好心。恃财傲物,结党营私,下作。
话说有钱还真能使鬼推磨,汤家老爷散了半数家财,买通了锦宫外城的守军及一些官员,给自家女儿普路,几个月的功夫铺了条康庄大道。
那日如寻常一般,喻柏章下班后去坊市里违心的宣传一些囚皇是糟粕的思想观念,挨了不少骂。烂菜叶子臭鸡蛋,要不是机灵就砸身上了。连几岁的稚子都斜着眼指着他一脸嫌弃,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都不懂,狗屁状元,回老家娶媳妇吧!
汤伏华乘着八人抬的朱红轿子恰好路过他这一幕,掀起窗帘挑了挑眉,挑衅意味十足的勾起唇角,啧啧啧的摇头。
喻柏章见状捡起脚下的一个烂菜叶子朝她的轿子砸了过去,汤伏华用团扇一挡,嘿嘿嘿直笑。
“没打着!”
说完也不和喻柏章纠缠,催促着轿夫快些,离去了。
喻柏章瞧着远去的轿子,心里琢磨这黄昏时分,明明是已经下班的人,为什么要朝着锦宫方向去?嗨呀狐媚子又去惑主了,八人抬的红轿子,赶着成亲吗呸。
状元郎当然也不想落了后,把问卷往怀里一揣,快步走回府里。梳洗打扮了一番,对着铜镜浅笑,打算也去心上人那里刷个存在感。
打扮妥当,笑嘻嘻的刚要出门,就被人拦下了。一大波军士们站在他门口,还拿着武器,刀枪剑戟好不齐全。为首的抱了下拳,上前说汤大人下令,今夜锦都戒严,望左相爷识相一些。
识相一些?
喻柏章闻言脑子里嗡的一声,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被人堵在了自家门口,无奈折返回去,关上了大门思索对策。他这里下了此事急不得,要慢慢来的决心,那边汤伏华可是急不可耐了。
长夜漫漫,汤伏华身着嫁衣,急匆匆的下了八抬大轿。自己个儿的就把盖头掀了去,半跪在尤慕月的寝宫里,瞧着榻上的小国主,眸子亮的骇人。
“夜露死苦,伏华愿常伴陛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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