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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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自己,如果有人要伤害她和姥姥,那就踏着她的尸骨过去。

她一身的狠戾,像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她有时候甚至狂妄地想,大不了就是死,死也没什么。

从来没有人会挡在她面前,用一种温柔而坚定的语气说:“我的孩子需要躺着被人欺负完了才能得到怜悯吗?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盛夏觉得自己像是一脚踏进了虚无幻境,她在地狱里,触摸到了天堂的边缘,那光芒刺得她眼睛疼。

沈姨看见了盛夏,冲她招手,“过来,夏夏。”

盛夏一步一步走过去,手臂蓦地伸过去环在她腰上,眼泪终于掉下来。

“沈姨……”

第13章

盛夏抱着沈姨的腰,扭头对段一刀说了一句话,“以前在朝阳中学的时候,那边特别乱,没想到十一中也这样。”

这句话深深地伤害了段一刀的心,拿朝阳中学和十一中比,跟拿清华大学和xx职业技术学院对比没两样,同样的屈辱。

加上沈姨的强硬态度,最后的结果是,盛夏就防卫过当大会点名批评,加上五百字检讨,声明暴力行为违反校规。

温珠记大过一次,三千字检讨,因违反校规“禁止拉帮结派”“禁止暴力”“禁止威胁恐吓”等等一系列规定,留校察看一个月,如有再犯,开除学籍。

所有跟着温珠狐假虎威试图挑衅学校规定的男生女生,全部列入重点观察名单,如有犯错,从严处理。

班主任加强巡查和管教,大力整顿班风和校风。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所有“皮皮虾”们安静如鸡,谁也不敢惹事。

连高一高二那边都加强了纪律。

作为始作俑者,盛夏免不了拉了一波仇恨,不过也没人敢惹她,毕竟她凶名在外,整个十一中,敢和温珠对杠还让对方吃了不小亏的,盛夏是独一个。

而且最近流传一个很广的消息说:盛夏在朝阳初中部的时候,曾经被人绑着手吊在顶楼的护栏上吹了大半夜的风,半夜十一点多,保安巡查才发现的她,那时候她双臂已经脱臼,腕部淤血很严重,已经快要休克了。

保安赶紧打了120,又报了警。

盛夏是被救护车带走的,清醒一点的时候,第一句先说,“不要跟我姥姥说,她八十岁了,受不了刺激。”

赤着眼瞪视周围的人,“谁他么也别自作主张。”

然后让护士帮她打了朋友家的电话,托朋友的父母来医院一趟帮她走动,又给邻居打电话,让跟自己姥姥说,她要在朋友家住几天,叫她不要担心。最后给远在南方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要她准备点儿钱给她。安排好一切,才听了医生话,安心躺了下来。

那个时候盛夏才十四五岁,遇事已经冷静到了可怕的地步。

据说是因为,一个女混混是个公开的拉拉,看上了盛夏,要包·养她,说一个月给她三千块钱,叫她做她女朋友。

盛夏拒绝了,然后被报复了。

初中生那点儿浅薄的心眼,自然逃不过警察的盘问和调查,很快就被警方摸清楚了底细。

只是毕竟是群小孩子,校长赶了过来,和警察商量着说自己处理,以免给孩子心理造成阴影,民警对这种事情也是怵的很,最后甩手给学校了。

校长来问盛夏的时候,盛夏平淡地说,“这件事我不会私了。要么开除她,要么开除我。我不做犯法的事,但我不会放过她。”

小孩子的话总是中二气十足,校长也没在意,只安慰她说,会给她一个说法。

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给盛夏的解释是,对方家长愿意出五万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扣除一下住院花销,最后还剩下一多半,对于盛夏的家庭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们都还小,做事留一线余地,既然对方态度这么诚恳,你也退一步,钱拿了,大事化小,对谁都好,你觉得呢?”政教主任是这样对盛夏说的。

盛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钱倒是收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把盛夏吊顶楼的女生甚至还鄙夷地对旁人说:“还以为多有骨气!”

后来是在校门口,朝阳的规矩,出校门一步,打架斗殴,是死是活,学校一概不管。

盛夏掰断了一根腕粗的榆木树枝,站在校门正门口,那女生出来的时候,挑着眉看了盛夏一眼,“怎么?找事?”

盛夏点点头,没有废话,一棍子摔在她自行车上,铁和木头撞击,发出一声剧烈的嗡响,车子被甩出去两米远,倒地的时候,轮子还在徒劳地空转着。

所有人下意识后退了几米远,场子中间只剩下盛夏和那女生,盛夏没有停顿,直接抬脚踹了她的左腘窝,女生左腿一软,瞬间单膝跪了下来,盛夏把她左腿小腿踩在地上,贴绕到她背后,拿木棍别在她的脖子上,猛力往上抬。

女生的朋友过来拉架,盛夏冷静但戾气十足地吼了一句,“都他么给我滚远点儿。”

年纪小的时候,打架都是靠气势,盛夏深谙这个道理,为了把自己眼神练得凶一点,她曾经对着镜子无数次琢磨,后来这东西就像是刻到了她的骨子里。她那眼神里,好像总有化不开的戾气,仿佛一只幼兽。

有最温顺的皮毛,骨子里却是桀骜难驯。

盛夏没伤她一处要害,打的全是皮外伤,去医院检查了一遍,说是没问题,但女生浑身痛得要死了一样,哭着在医院哀嚎,盛夏冷漠地看着她和她的家长,把对方的钱完完整整扔了回去,吐了一句,“给你的医药费。”

后来那女生扬言要报复盛夏,盛夏只呵了一声,“随便!”

威胁自然要拿对方最要紧的东西来,女生拿盛夏姥姥威胁盛夏,“小心哪天你姥姥摔了跤,磕了碰了。”

盛夏一把攥了她的衣襟,推着她砸到墙上,面沉如水,略昂着下巴,声音仿佛淬了冰碴子,“你试试,反正我家里就我和我姥姥,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要你全家陪葬。我说到——做到——”最后四个字,盛夏是咬出来的。

没过几天有几个混混去找盛夏姥姥的事,盛夏收拾了对方一顿,然后直接带着人去截那女生,什么也没说,套头一顿打。那次伤的挺重,女生也叫了人过来,两波人聚到一起,下手都重得很,盛夏甚至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口血来,满嘴血沫子,染红了嘴唇,映衬着眼睛里浓重的戾气,仿佛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盛夏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每次无论伤多重,她从未怯过场,周身是那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浑然天成,她目光凛然地往那儿一站,谁看了都怵。

跟她比狠,整个朝阳都没人敢,所以大家都怵她,敬她,不敢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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