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怎么?”邵非脑子还混沌着, 上方传来冷肃的声音。
他推开男人,歪着头干呕了几下, 什么都吐不出来, 背脊处一只温热的大掌将灵气缓缓输入体内, 就像在现代挂了水,冰凉的液体从流遍全身,但心却是烧着了。
那短暂的眩晕感已经好了许多,邵非抬头,就差点被那双犹如浓墨的眸子吸进去。
“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男人轻蹙着眉,有些不悦。
邵非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却能感觉到扑面的压力。
“我可能太久没出来了有点不适应。”邵非安慰自己是突发性恐高,这么凭空站在空中是有点瘆得慌。
男人不说话,邵非压力倍增,又胡编乱造着一些理由。
他心里有数,这几天睡得时间太少了,见陆渊并没有同意的样子,他不善表达,只能强调自己很好:“我不会拖累你的…”
多看看外面说不定就不会整天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
糯糯的声音,让男人在细腰上轻轻滑动了一下,幅度太小,无从察觉。
“就那么想跟着我吗?”
很轻的声音,邵非只比凡人多了一层的功力还真的听不清。
目光相触,细小的电流在空中嗞一声炸开。
邵非被看得无端紧张起来,又低下脑袋,一双熟悉的手出现,一颗丹药被塞了进来,微凉的指尖与唇瓣相碰,邵非的唇微颤粟了下,丹药被囫囵吞了下去。
“谢谢。”邵非很客气。
“我是你师父。”意思是师徒之间不用这么客套。
邵非不回话。
这是陆渊特制的回元丹,比市面上的要多出三成效果,浓郁的灵气蔓延开。
这颗药丸,也意味着陆渊妥协了。
邵非心里隐秘的愉快窜了下,露出两个小酒窝。
一个小插曲,邵非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没之前那么僵硬了。
就与在地底一样是抱着陆渊劲瘦的腰,两人贴得极近,体温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是陆渊又调高了自身温度。
但邵非俯瞰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视线,唰得一下眼前黑了,是陆渊将袍子罩在他身上,兜帽挡住了他的视线,男人的声音在短暂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休息会。”
邵非有点安心地闭上了眼。
他们去的地方是皇城外的郊外,自从出现尸鬼后,原本各自为一身政的门派在七星宗的统筹下通力合作,大幅度清理尸鬼,导致现在尸鬼们不好轻易寄生在凡人身上,有时候也会出现这样大规模扫荡,将它们通通集中到一个地方,由几位大能共同将其消灭,自从仙羽宗被消灭了后,现在大陆上的各大事宜都是由七星宗来主持,而陆渊本就是正道之首,加上他现在又是化神期,像这样的灭尸鬼的大事由他过来清理自是最公平的。
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陆渊居然带着人一起过来。
陆渊也没理会那些长老们,邵非罩着的兜帽就被去掉了,外面都亮了,他眯了会眼。
看到阳光下还泛着绿光的尸鬼群在那保护罩中嘶声力竭,邵非已经在地底看过了,倒没什么表情。
“这位是……您的徒弟?”七星宗亲传弟子的服饰很有名,用的布料是拥有防御力的星云罗,每一个亲传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这样层层选拔的结果就是师父们也同样会很重视亲传,像洛真身上就有许多保命法宝。
不过邵非在其中也算特别的,他出现在仙羽宗被灭的现场,影像又被传到其他宗派,对于他的长相都心里有数,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对比现在邵家崛起,也有迹可循,只是两年没出现其他人都以为此人早就死了。
显而易见的问题,陆渊也没回答。
陆渊不好接近,他的弟子倒是个突破口。
邵非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邵非面对这群老狐狸对炼气期的自己喊前辈很不适应,冷静自持的范儿又被端起来了,这招自从对容岩用成功了后,邵非就常在这种不知道怎么发挥的场合使用。
陆渊道:“去旁边等着。”
陆渊一句话,其他人也不可能往邵非那儿凑。
尸鬼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到底也是在地面上残喘至今的,生命力极为顽强,邵非看了一会,实在是画面太残忍,他的目光就乱飘,居然看到一只鬼仙族在这附近出没,应该是跟着尸鬼来的,那瞬间就好像看到了阿呜一样,那副在悬崖上的骷髅画面又一次映入脑海中,邵非闭上了眼。
那鬼仙看到这里的情况,窜得比什么都快。
不过没跑出几步,就被仙锁束缚住了。
待这里尸鬼解决完,陆渊与一群仙长走向那只挣脱不开的鬼仙,它挣扎不休,在看到这群人类过来的时候,挣扎更激烈了,但陆渊却没说什么,只是将手轻轻放在鬼仙的脑袋上方,那鬼仙忽然安静了,邵非看着那像是朝拜一样的画面,心一动。
他已经很久没想到阿呜了,刚才那画面……和什么重合了,他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湘水居出了新的四季酿,听闻是司明公子用四季渊制作的,怎么样,去吗?”结束了猎杀尸鬼的行动,赫连真人对陆渊提出了邀请,陆渊拒绝了太多次,又加了一句,“陆非应该还没去过的吧,不知是否有兴趣?”
赫连真人曾与陆渊一同去过魔宗镇压黎天阵法,两人当年也算是同辈,是所有人里与陆渊最熟的。
但现在陆渊成功晋升,在以势力划分的修真界,他现在说话语气也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
邵非一听到四季渊,注意力就转移过来。
司明公子,怎么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不过邵非也没多想,他在七星宗待了太长时间了,其实心里有点小雀跃。
陆渊蹙眉,显然对这些娱乐的地方没什么兴趣,看了眼邵非的模样,心一动:“想去?”
邵非小幅度点了点头,他只是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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