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2 / 2)
墨琮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曾宛叹了口气,“臣妾问贤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琮目光移向画中女子眼尾的红痣,喃喃道,“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曾宛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七哥和贤妃娘娘很像吗?”
墨琮一时答不上来,努力地思忖一瞬,才道,“某些方面……很像。”
***
凌彦每年的寿辰,花枝夫人都会耗资大办,今年和往年一样,一月前,花枝夫人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寿宴了。
凌彦喜欢喝酒,寿辰当夜必当大醉一场,年年如此。烟雨堂和文书堂的人陆续上前敬酒,徐飞白的目光在灯火惶惶的宴席上扫视一圈——秦州、裴云出事,墨昀被支到了平康,若不是时常不见人的疯和尚和武陵春几日前相继赶回,给朔风堂添了点人气,他们朔风堂便要沦落至只他与厉寒孤单作伴了。
徐飞白骇然发现,他们朔风堂已经没剩多少人了。
凌彦今晚一直再笑,来者不拒地喝完所有的敬酒,继续笑着做回位置上,运起内力逼出酒液,内力还未运至指尖,他的胸口似有岩浆翻滚,内力强行撤回,凌彦单手撑在桌案上,手臂因太过用力而缓缓颤抖起来。
陆陆续续改过无数次药材的剂量与配方,“迷心”的药效仍然不够成熟。
他抬眼看到端着酒杯缓步前来的白晋,用力咬了咬舌尖。他必须得撑住,不能在这些个虎狼面前倒下。
花枝留意到他的不对劲,关切道,“阁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凌彦不动声色地避开花枝伸过来的手,白晋却已拎着一坛酒走到了近前,“这坛酒是属下专门托人找来的醉生梦死,趁着这个高兴的日子,献给阁主,万望阁主今夜务必尽兴而至,尽兴而归。”
白晋拔开酒塞,馥郁的酒香从壶口逸出,白晋笑道,“来,属下帮阁主满上。”
白晋没用酒杯,改用酒碗装酒,倒好一碗放在凌彦面前,再给自己满上一碗,双手端起酒碗,“祝阁主与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凌彦笑着拿食指点点他,“你比墨昀那小子会说话,心意我领了,酒就不喝了,你们继续闹腾,我先回去休息了。”
白晋关切问道,“这才喝过一轮,阁主怎么就要离席了?莫不是忽然身体不适?”
凌彦皮笑肉不笑,“终究是老了,才喝一轮就醉了,始终不再如年轻时一样,两坛烧刀子摆在面前,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老咯!不服老不行咯!”
凌彦摆着手从座位上站起身,花枝忙过来搀他,被凌彦毫不留情地甩开,凌彦袖中的手紧紧攥起,额上青筋毕现,“李乾!李乾!”他大声召唤他最信任的隐卫。唤了数声,都无人来应。
徐飞白有事压在心上,没有太过注意主位那方的动静。
厉寒就坐在他旁边,提起酒壶为徐飞白斟酒,“我还记得上一次参加阁主的寿宴,墨昀、裴云、秦州都在,如今,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想到秦州和裴云,徐飞白心中泛起苦涩,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凌彦只觉心口那一团火已经烧到了天灵盖,他的眼底已经漫出薄薄一层血色,“白晋,你想做什么?”
白晋脸上表情似笑非笑,“阁主老了,应找个清静地颐养天年,不该再如此操劳。”他将酒碗重重掷向地面,一口没动的酒液溅脏了他华贵的衣角。
随着酒碗的碎裂声响起,烟雨堂众人跟着将手里的酒杯狠狠掷下,瓷器的碎裂声此起彼伏,徐飞白终于注意到不同寻常的动静,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他下意识去摸腰上的佩剑,却发现手脚酸软,脑子天旋地转。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模糊的视线复又清晰,他看到了喝空了的酒杯,在混沌中思考出了一种可能,难以置信地看向厉寒,“酒里有毒?”
厉寒慢条斯理地饮着酒,对突生的变故视而不见,“只是一点软筋散和蒙汗药,要不了命。”
徐飞白费力撑住身体,愤怒地瞪视着厉寒,“厉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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