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半歌声二(2 / 2)
裴郎笑:“这就是历练的好处,听多看多,少见多怪。没有人知道齐遇在齐山被封印了多少年,我们不必在意。”
既是古礼,起码也是有百年千年了,这齐遇是个古人,说不定年纪比她还要大,花田吐了吐小舌头:“奇怪,记得古礼,却不知道自己任何事。”
裴元瘫靠在车上,打算先在城里转转:“琏官愿意带他,他愿意跟,我们且看吧。”
迟早,他们都是要分道扬镳的。
黄员外不见外人,黄家一切杂事都由郑管家负责处理,所以郑管家整天忙地脚不着地。听下人说外边有人来找,郑管家正在算家中出错的账目,眼睛不离账本,摆手就是不见。
下人补充道:“听说是外乡来的捉妖师,在街头边上当着众人面施法,本事不小。现在是被街上那些混子围着过来的,您不如就见见?”
城外庄园那不干净的东西,迟早要处理。之前的道士和尚都没用,收了钱进去,人却不见出来。这方圆数百里的能人异士也许是听到风声,所以都很少找上门来。眼下好不容易上门一个,下人便多说几句。
果然,听是捉妖师,郑管家就扔下暂时算不清的账本,出门去迎那捉妖师了。
那捉妖师头戴斗笠,虽看不到面容,但分明是个姑娘家,而且身后还站着个小丫头。
郑管家觉得可笑:“小姑娘,你可想好,这一去可是要丢命的。”
“黄金一百两。”戴着斗笠的黑衣姑娘道。
郑管家一愣:“什么?”
围观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一百两黄金?姑娘你胃口可太大了!”
“一百两黄金都能买两三个庄园了吧?”
“这事黄员外肯定不会答应!那庄园可以不要了。”
琏官不理会他人,只跟郑管家重复:“除去邪祟,你们得给我黄金百两。”
这年轻人是不知者不畏吗?郑管家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那总得等姑娘你事成以后吧?”
琏官笑了笑:“旁的道士和尚都有定金,我这个捉妖师也一样。先付定金五十两,现在给我,我马上就能去庄子。”
这样盲目的自信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郑管家盯着她那顶斗笠:“姑娘难道就不怕死?”
琏官不跟他废话:“眼下,这邪祟只有我能除掉。”
郑管家一怔,这人要么不怕死,要么就是有真本事,他斟酌了一下:“这银钱太多,我不能随意做主,要告知一下我家老爷,请等片刻。”
说是等片刻,郑管家其实很快就出来了,随他出来的还有黄金五十两。
五十两黄金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那年轻捉妖师却像洒瓜子一样,尽数洒进自己的袖子里。她抖了抖长袖,那些金子就好像就袖子消失了一般,没有了踪迹。
郑管家年近五十,模样精明,见此,料想她定是有什么容纳百物的法宝,便放下家中琐事,亲自动身带琏官一行人往庄子的方向去。去往城外庄子需半个多时辰,正好边走,可以边跟琏官说这宅子的怪事。
宅子坐落在景山脚下,风景是极好的,黄员外年轻的时候还常常在那里觥筹交错,宴请好友。后来,黄员外置办的宅子庄园越来越多,那宅子便显得平常了。久而久之,黄员外去那宅子就没有那么勤快了。后来渐渐不去,那宅子就有了荒废的态势。
也许就是因为宅子没了人气,所以引来了邪祟常驻。这近五六年间,宅子闹鬼的事渐渐传开,黄员外有所耳闻,便让下面的人去处理,可这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那邪祟只在夜间唱歌。以前,我在附近农户住过,半夜就听到宅子里的哭喊声……”提起当时听到的,郑管家仿佛又置身其中一样,脸色发白,汗毛直立,“那哭声连绵不断的,高高低低,听着像歌,外边的人也是这么传的。但我听着就像是在哭,平常人家哭丧的感觉,边说边哭,连在一起,可不就是唱歌么。”
“哭丧?”
郑管家点头:“正是哭丧,听着像妻子哭丈夫,丈夫每天早出晚归,却不拿钱养家,留下了青春正貌的妻子在家中,无钱无粮,丈夫又突然没了……”哭丧的歌听下来就邪门,黄员外家中也是有女眷的人,这邪祟在这园子里哭这样子的词,可不是晦气吗?
被琏官拿着毡帽玩的老李也是跟着来的,听此,他有个想法:“莫不是黄员外年轻时候欠下的风流债,或是有什么相好的,心里留念,所以死后也不愿离去,便流连在此处作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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